學渣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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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少的學霸小狂妻》蘇俏戰(zhàn)深小說閱讀全文結局!女主馬甲超級多! 一慘朝

時間:2023-06-25 08:15:01 | 來源:網(wǎng)站運營

時間:2023-06-25 08:15:01 來源:網(wǎng)站運營

《戰(zhàn)少的學霸小狂妻》蘇俏戰(zhàn)深小說閱讀全文結局!女主馬甲超級多! 一慘朝?死,強?重勢?生!學?廢渣?物?甩你?臉一?名校錄取書。窮?村逼?姑?福?斯布?最年輕?首女?富了?一解?下:一朝慘死,強勢重生!

學渣廢物?

甩你一臉名校錄取書。

窮逼村姑?

福布斯最年輕女首富了解一下。

無才無德?

醫(yī)學、箜篌、舞蹈……來來來盡管比,一分鐘不能贏,算我輸!

全球大佬花式求親,蘇俏卻置之不理。

她站在某集團樓下拿著喇叭喊:“戰(zhàn)深,別做總裁了,嫁給我,我養(yǎng)你!”

戰(zhàn)深:有個太全能的老婆怎么辦?

在線求,挺急的!




第1章 至親可誅

“為什么……為什么……”

山腳下,兩具尸體四分五裂地散落著,男人的手臂被摔斷,兩歲的女孩更是被摔得血流成河。

蘇俏的腿也摔斷了一根,她躺在血泊中,痛苦不堪地呢喃抽泣。

這是她的老公和她的孩子,前一刻他們一家三口還帶著母親賞璜山夜景,可后一刻,她的親生母親就將他們推下了萬丈懸崖!

她希望他們都幸存著,可染血的手艱難地推了推他們,他們毫無反應。

她終于忍不住崩潰地嘶吼:“為什么!為什么!”

“媽!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為什么要謀害我們一家三口!”

“我是你的親女兒,戰(zhàn)深是你的女婿,小團團更是你的親外孫女?。 ?br>
撕心裂肺的質問在空曠偏僻的山野回蕩。

“呵?為什么?因為殺了你們一家三口,楚寧就會給我兩千萬!

因為戰(zhàn)深不死,我兒子蘇錦時就永遠無法做公司的總裁!

因為你們不死,我就永遠無法分到你們的股份和財產(chǎn)!”

鄭美玲穿著一身香奈兒套裝優(yōu)雅走來,富態(tài)的面容間滿是猙獰、貪婪。

蘇俏身體狠狠一怔,難以置信地看向她。

這是她的母親,她的親生母親?。?br>
從小到大,她什么都聽母親的,把一切好的都讓給弟弟蘇錦時。

因為家境貧寒,她更是放棄高考,早早輟學打工,沒日沒夜地賺錢供蘇錦時上大學,努力讓父母過上好的生活。

就連嫁給戰(zhàn)深后,她也不顧戰(zhàn)深父母的反對,堅持把他們一家三口接進莊園同住,害得戰(zhàn)深和他的父母決裂。

她還讓戰(zhàn)深提攜蘇錦時進公司,一路扶他青云直上。

她以為只要對他們好,他們就會同樣對她。

可……

“為了兩千萬,為了錢,為了讓弟弟做總裁,你就聽楚寧的話,狠心殺死我這個親生女兒、殺死我們一家三口嗎!

今天是你生日,我們是因為你才會放棄千萬的合作來璜山的??!你就沒有一丁點良心嗎!”

“良心?呵!你還好意思和我談良心?這一切明明就是你們沒良心咎由自取的!”

鄭美玲上前蹲下,一把掐住她的下巴:

“你和戰(zhàn)深明明擁有幾十億,可你們孝敬了我們多少?給了你弟弟多少?

在公司里,你弟弟憑什么萬事都得聽戰(zhàn)深的安排?戰(zhàn)深他一個姐夫,憑什么成天壓著小舅子!

你們有那么多房子,為什么不把戰(zhàn)氏祖宅莊園讓給我們?為什么要讓我們一家三口過寄人籬下的生活!

好在,從今天起,再也不用了!”

歇斯底里地吼著,鄭美玲一把推開她。

蘇俏心里升騰起濃烈的不安,還來不及反應,鄭美玲身后忽然出現(xiàn)十幾只藏獒。

鄭美玲牽著藏獒的繩子,居高臨下地噙著她,面容間滿是毀滅、陰狠。

“從今天起,莊園是我的,股份和錢都是我的!我的兒子將是公司唯一的總裁,我將是真真正正的總裁他媽!

今天將不僅僅是我的生日,更是我的涅槃日!

而你們,只是旅游不慎摔下山、被藏獒吃得死無全尸的尸體!”

話落,她大手一松。

霎時,一群馴養(yǎng)好的藏獒如同脫韁的野馬,兇悍地朝著她和戰(zhàn)深、孩子撲來。

“不……不要!”

蘇俏聲音沙啞地大喊,想要保護好戰(zhàn)深和小團團的尸體,可她被摔得全身骨裂,腿也斷了,怎么也掙扎不起來。

眨眼之間,藏獒便奔到跟前。

“吼吼吼……”

它們朝著戰(zhàn)深和小團團,張開了血盆大口。

另一只藏獒,更是一口咬向她的另一條腿。

“啊!”

劇烈的疼痛傳來,蘇俏痛得撕心錐骨。

孝順、善良、忍讓了整整二十八年,換來的竟是一家三口死無全尸!

那么來生,她愿身化惡鬼,至親可誅!

“鄭美玲,蘇錦時,楚寧,你們等著,我會變成厲鬼生生世世糾纏!我一定會讓你們血債血償!

聲嘶力竭地吼完,她總算徹底失去了力氣。

死不瞑目!

第2章 這一世換我護你

“啪!”

一巴掌扇在臉上,蘇俏被打得猛然驚醒。

她睜開眼,就看到陳舊的老房子里,鄭美玲正穿著印花大媽衫、雙手叉腰的盯著她。

這……這是怎么回事?

她不是已經(jīng)死了,怎么會回到以前的房子?鄭美玲怎么會這么年輕?

“臭丫頭,老娘在跟你說話你聽到?jīng)]?快去學校申請退學,去醫(yī)院照顧你爸爸!”

退學?照顧爸爸?

這不是十年前的事?

十年前,高考的前二十天,爸爸在工地出事,家里斷了經(jīng)濟來源,還需要一個人照顧。

鄭美玲逼著她放棄高考,她也把讀書的機會讓給了弟弟蘇錦時。

從此,她成了個連高中都沒畢業(yè)的無能女,只能去洗盤子、擺地攤、甚至去工地搬磚賺錢養(yǎng)活一大家,走到哪兒都受人恥笑。

而蘇錦時卻用著她的錢,理所應當?shù)淖x了大學,步步騰飛。

現(xiàn)在……

這場景竟然和十年前一模一樣!

難道……

蘇俏意識到什么,摸了摸自己稚嫩的臉,又看了看完好無損的雙腿、以及身上藍白相間的校服。

屋內還全是舊柜子、舊飯桌,老式厚重的電視機,就連泛黃的墻壁上、也還貼著快樂男生的海報。

蘇俏胸腔里瞬間涌起陣陣激動。

太好了,她重生了!

重生回到了十年前,回到一切悲劇還沒開始的時候!

上天竟然真的給她報仇的機會,這一世,她一定要讓鄭美玲和蘇錦時血債血償!

“既然你不去學校申請,我就親自給你班主任打電話,給你強制退學!”

鄭美玲見她沒有反應,摸出老式諾基亞手機,直接撥打電話。

蘇俏眸色一沉,恨意近乎將她崩裂。

前世就這么毀了她,這一世,休想!

她倏地站起身,一把扯過鄭美玲手中的手機:

“虐待了我整整十八年,現(xiàn)在還想毀了我的人生?你的美夢該醒了!”

話落,她“啪”的一聲將手機拍在桌上。

堅硬的手機蓋子瞬間裂開一條長縫。

鄭美玲被怔得臉色一白,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怒不可遏的罵:

“你個賠錢貨,你竟然敢頂撞老娘,你吃了熊心豹子膽是不是?老娘生你養(yǎng)你,什么時候虐待你?

更何況你弟弟是家里的頂梁柱,蘇家唯一的香火,老娘要上班賺錢,全家就你最沒用,你不去照顧你爸爸,難不成你還想老娘去?”

“三秒,你,失業(yè)!”

蘇俏忽然盯著她,一字一句揚出話。

聲音冷冽,擲地有聲。

鄭美玲怔了怔,竟莫名被她的氣場駭住,不過只是片刻,她便憤怒的操起雞毛撣子:

“死丫頭,你竟然敢詛咒……”

可話還沒罵完——

“叮咚叮、叮咚?!?br>
放在電視機前的手機忽然響起。

“老娘等會兒再收拾你!”

鄭美玲瞪了她一眼,拿起手機接電話。

聽筒里,倏地傳來罵聲:

“鄭美玲,你被開除了!明天起你不用來上班了,以后都不要來了,我要讓周圍所有的廠都封殺你!”

“經(jīng)理,經(jīng)理……”

鄭美玲心慌的正要問原因,可對方已經(jīng)直接掛斷了電話。

她難以置信的愣住,這是她工作了五年的工廠,怎么會說不要她就不要她!怎么會忽然開除封殺她!

想到什么,鄭美玲憤怒的瞪向蘇俏罵:

“是你!是你這個死丫頭,你個烏鴉嘴,你到底做了什么!你給我說清楚!”

“不過是你把你平時在家罵經(jīng)理的話,原封不動的發(fā)短信給經(jīng)理。

畢竟背后嚼人舌根不太好,應該當面直說,不是嗎?”

蘇俏嘴角勾起邪佞的笑,提起書包往肩頭一甩,轉身離開。

明明身姿嬌小削瘦,穿著松松垮垮的校服,可周身卻散發(fā)著傲骨、桀冷。

鄭美玲看得目怔口呆。

這還是他們家的蘇俏么?

往常不管他們說什么,蘇俏都會照做,而且平日里她性格也很悶,從不會大聲說話,更不會反駁頂撞他人。

可今天……

直到她走后,鄭美玲才回過神來,憤怒的一腳踢翻了垃圾桶:

“媽呀,畜生,畜生??!老娘好吃好喝的養(yǎng)了她十八年,她竟然翅膀硬了,竟然害老娘丟了工作!老娘是造了什么孽,才養(yǎng)了這樣一個天殺的女喲!”

蘇錦時聽到動靜,從房間走出來,戴著細框眼鏡的他文藝儒雅。

他將鄭美玲扶起來,聲音溫潤的安慰:

“媽,你別氣壞了身體,姐姐不想去照顧爸爸,便由我去吧……”

“你說什么傻話!你是我們家唯一的指望,我們蘇家就等著你考上大學光宗耀祖。該去打工的,是蘇俏那個白眼狼!”

鄭美玲痛心憤怒的吼著,抓住蘇錦時的手道:

“錦時,你給我好好讀書,不準再有這種思想!

另外,你想想辦法,一定要讓你姐姐輟學,讓她出去打工賺錢養(yǎng)我們!不然咱們這個家都得完!”

“好,你放心,我會好好勸姐姐的。”

蘇錦時溫潤的低頭應下,給鄭美玲倒了杯水。

出門后,他斯文的表情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沉、算計。

這個家不堪重負,可他的學業(yè)不能毀,他必須成為人上人!

蘇俏既然不識相,就不能怪他這個做弟弟的!

蘇俏背著書包出了小區(qū),看著熟悉又陌生的環(huán)境,富有年代感的街道巷子,冷眸越發(fā)深邃。

前世,她在這座小城里做了多少傻事,賺了多少錢給鄭美玲和蘇錦時花。

這一世,不會了!

有冤報冤,有仇報仇!

蘇錦時、鄭美玲,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還有楚寧,那個買通鄭美玲動手的罪魁禍首,她一定要讓她十倍奉還!

思索間,一輛黑色的豪車忽然從身旁急速行駛而過,卷起滿地灰塵。

蘇俏不悅看去,身體瞬間狠狠一怔。

豪車停在一家便利店門口,車門打開,一個高大的男人下車。

他雙腿筆直修長,身軀昂藏,手工定制的西裝襯得他格外矜貴、高冷。

那張面容更是輪廓分明,深邃立體。

是戰(zhàn)深!

戰(zhàn)深這年竟然也在安寧縣?

想到他被摔得四分五裂的尸體,蘇俏喉嚨像是哽了塊石頭,干灼的痛。

“戰(zhàn)深……”

她邁步朝著豪車走去。

第3章 無能的人才做選擇

可剛走兩步,男人已經(jīng)從便利店出來,徑直上車。

“戰(zhàn)深!”

蘇俏快速走過去,男人卻并沒有聽見。

“咻”的一聲,車子絕塵而去。

只是眨眼時間,車子徹底消失在視野里。

蘇俏僵在原地,看著車子消失的方向,駭然明白。

現(xiàn)在的戰(zhàn)深并不認識她,前世她也是在五年后、去了戰(zhàn)深的公司上班,才得以認識戰(zhàn)深。

現(xiàn)在即便她出現(xiàn)在戰(zhàn)深跟前,戰(zhàn)深也不會喜歡這么懦弱差勁的她。

想到上一世戰(zhàn)深對她的寵溺、幫助、呵護,她目光里燃燒起堅定的火焰。

戰(zhàn)深,等著,我一定會變得更加優(yōu)秀去找你!

上一世你護我,這一世,換我護你!

蘇俏將肩上的書包提了提,大步往學校走。

她現(xiàn)在一心只有學習!必須順利高考畢業(yè)!

可剛到半路,一個鄰居阿姨看到她,提醒道:

“蘇俏,你還背著書包做什么?是要去學校嗎?

聽說你爸爸在工地摔傷,你弟弟已經(jīng)給你申請休學。

你班主任還讓我轉告你,讓你好好去打工賺錢,在你爸爸沒醫(yī)藥費之前,你不用再去學校?!?br>
蘇俏眉心一皺,眸底掠過一抹冷意。

這么快又給她申請休學?

這是想用爸爸的事情一直拖住她、不給她繼續(xù)讀書的機會!

而爸爸是這個家里唯一對她好的人。

前世,爸爸這個時候本來可以接受手術,但是需要五萬的手術費,貧困的蘇家完全拿不出來。

爸爸也不愿意花家里的錢,想把錢留給她、讓她也讀上大學,以至于放棄手術后,導致雙目永久性的失明。

可最后,那筆錢還是僅夠蘇錦時一人讀大學……

蘇俏拉著書包帶的手握緊。

這一世,她絕不會讓悲劇重演!

也必須給爸爸賺到醫(yī)藥費,不會給蘇錦時他們拖住她的機會!

蘇俏想到什么,徑直往醫(yī)院走。

五層樓的醫(yī)院陳舊而帶著年代感,“人民醫(yī)院”四個紅色的大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蘇俏進了醫(yī)院,直接前往醫(yī)生辦公室。

一個約莫五十歲的女醫(yī)生坐在辦公桌前,戴著眼鏡正在看資料。

蘇俏走過去,沉穩(wěn)冷靜的道:

“醫(yī)生,你好,和你談筆交易如何?先給我爸爸蘇阮德蘇患者做手術,等高考結束后,我給你雙倍手術費,十萬?!?br>
雙倍?十萬?

這小女生是在信口雌黃么?

哪兒來的勇氣說這種話?

醫(yī)生驚愕的抬頭看她,

“你一個小女生,看起來不超過十七八歲,你哪兒來十萬?你知不知道十萬是多少錢?是你信手拈來的?”

蘇俏從容道:“我是南川高中高三的學生,南川有個制度,凡是考上國內一星級大學的人,獎金十萬,我有信心考上。

并且,我可以把身份證、學生證壓給你,以及寫上一張欠條,蓋上我的手印?!?br>
女醫(yī)生推了推眼鏡,目光在她身上上上下下流轉。

以前也有人求他們先做手術后給錢,可每次都是哭哭哭,以為哭就能換來憐憫,但眼前這個女生,竟有著連成人都沒有鎮(zhèn)定、沉穩(wěn)。

而且她的目光堅定,如同鉆石,似乎對高考勝券在握胸有成足。

醫(yī)生心里不由得升騰起好感,“看你也是個有孝心有自信的人,我就破個例幫你先墊著錢,你把身份證和學生證給我?!?br>
“謝謝?!?br>
蘇俏摸出身份證和學生證遞給她。

醫(yī)生接過來一看,眉心瞬間緊皺:

“你是蘇俏?你竟然是蘇俏?”

“怎么了?”蘇俏擰眉。

醫(yī)生猛地將證件塞回她手里,嚴肅道:

“你個小騙子,我險些被你騙了!我兒子李勇和你是同班同學,他早就說過你是F班級里排名最后的人,你竟然妄想拿到獎學金?騙人騙到醫(yī)院里來了?”

“那是以前,我現(xiàn)在……”

蘇俏想要解釋,可醫(yī)生卻冷聲打斷:

“聽說你弟弟作為學霸,都打算退學去打工賺錢,還想把讀書的機會讓給你。

你成績那么差,怎么值得你弟弟讓出機會?

快出去,出去找工作,別再這里妄圖騙人搗亂,做姐姐要有做姐姐的樣子!”

說著,醫(yī)生用力將蘇俏往外推。

蘇俏眸子瞇了瞇,蘇錦時什么時候打算退學找工作了?

醫(yī)生又說:

“做人不要不自量力、井蛙語海,你成績差,最適合去上班,別毀了你弟弟那樣的三好學生!

如果你現(xiàn)在乖乖去上班,我看在蘇錦時的面子上,可以先給你們墊著手術費。

是要執(zhí)拗的搭上你父親的眼睛,還是要做個三好孩子,隨你自己選擇!”

門外不遠處站著的蘇錦時,嘴角勾起一抹得逞。

蘇俏最在意父親的身體,一定會為了父親妥協(xié)的!

然——

蘇俏紅唇冷冷勾起:“無能的人才做選擇,我、有別的辦法。打擾了。”

說完,她淡漠的轉身就往外走。

和醫(yī)生談判只是最簡潔方便的方式,既然不行,她也不介意花點時間去嘗試別的。

小小的身影又冷又傲。

醫(yī)生和蘇錦時都看得愣住了,一個小小的她,竟然能說出這么狂的話?

這真的是以前那個蘇俏么?

蘇俏剛走出辦公室,忽然,一個三十出頭的婦女,抱著一個小嬰兒急急忙忙的跑來。

“媽,救命?。】炀染刃∨?!救救小暖??!”

醫(yī)生看到婦女,擔憂的問:“小暖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我不過是洗個碗的時間,小暖她就臉色青紫,呼吸急促,一定是心臟病又發(fā)了,快救救她!”女人急得眼淚嘩啦啦往下掉。

醫(yī)生檢查了下癥狀,呼吸急促喘不過氣,小臉已經(jīng)慘白,的確是心臟病發(fā)作的樣子。

她連忙安排:“護士,快拿吸氧機來!”

旁邊的蘇俏掃了眼,本來不想管,但看到是個小嬰兒,還是淡淡揚出話提醒:

“她不是心臟病,是異物卡喉,不能吸氧。”

醫(yī)生卻看都沒看她,一把將她推開,嚴肅道:

“快走開,人命關天,不是你胡作非為的時候!”

說話間,護士已經(jīng)拿了氧氣罩過來。

蘇俏看著小嬰兒,面容嚴謹:

“她雖然呼吸急促臉色漲紅,但是眼睛翻白眼,而且口周明顯烏青,顯然是被食物卡吼,需要立即清理出喉部異物。

此刻吸氧,只會導致異物陷入更深,導致死亡!”

“閉嘴!你是哪兒來的野丫頭,你竟然敢詛咒我的小暖!她才三個月不到,連手都還不會動,怎么可能有異物卡吼!”婦女怒不可遏的罵。

醫(yī)生也嚴肅的盯向她道:“快滾!連三個月的嬰兒都詛咒,怪不得連你媽都下得去手!

而且她本身就有心臟病,要是耽擱了救人,你十條命都不夠賠!”

說完,醫(yī)生推開她,快速抱過女孩,將其平放在旁邊的小床上。

同時,將氧氣罩扣在了女孩口中。

蘇俏冷笑一聲,“她已經(jīng)被卡,絕不能平躺,你們這樣不是救人,是想害死她。”

“口口聲聲詛咒我的女兒,你怎么能這么惡毒,你給我滾!快滾!”

婦女憤怒的猛推蘇俏。

這時,氧氣罩一戴上,孩子的臉色好看了許多,呼吸也順暢了一下。

醫(yī)生瞬間松了口氣。

婦女熱淚盈眶,激動的撲過去拉著小暖的手:

“太好了,我的小暖救過來了,小暖,你嚇死媽媽了!你一定要好好活著,活給那些歹毒的人看!”

說著,她眼神狠狠的剜了蘇俏一眼。

周圍眾人也議論紛紛:“太可惡了,我剛才還以為她說得是真的,沒想到竟然是個騙子!”

“連三個月的小嬰兒都想害,太喪心病狂了!”

“聽說是南川高中最差勁的F班里最差勁的學生,道德敗壞,還想逼醫(yī)生給她十萬……”

蘇俏聽著眾人的謾罵,嘴角勾起一抹冷意。

這時,原本剛緩過來的三個月小嬰兒,臉色忽然變得更加青紫,眼睛也翻起了白眼,似乎隨時都要窒息。

第4章 用QQ聯(lián)系戰(zhàn)深

“小暖!小暖!”婦女嚇得驚叫連連。

醫(yī)生正要調整吸氧機,準備加大力度。

蘇俏本不想管,可她實在做不到眼睜睜看著一個孩子死去。

她大步上前推開眾人,敏捷地將小嬰兒搶了起來。

把小嬰兒面朝下趴在她的左手臂上,手卡著嬰兒的下頜骨,右手朝著嬰兒背上的肩胛骨中間,重重拍去。

“咚!咚!咚!”

一下接著一下。

婦女看得觸目驚心,心痛欲裂的嘶吼:

“你個喪心病狂的惡魔,你怎么能這么折騰我的孩子!她才那么小,你怎么下得去手!怎么能這么打她啊!我要和你拼了!”

她順手撈起旁邊的文件夾,朝著蘇俏的后背狠狠打去。

蘇俏吃痛,后背骨頭像是要裂開,她卻沒有吭聲,緊皺著眉心,繼續(xù)用力拍打。

嬰兒臉色依舊漲紅,五下過后,還沒有緩解的癥狀。

她只能抬起一條腿,將嬰兒又翻轉過來,倒掛在自己的大腿上。

一只手拖住嬰兒的頭頸,另一只手的手指和中指,快速朝著嬰兒的胸廓中間位置按壓。

原本就臉色青紫的嬰兒,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醫(yī)生看著,不禁怒發(fā)沖冠:“她都已經(jīng)呼吸困難,你怎么能把她倒掛!

蘇俏你太過分了,我不過是不借錢給你,教導了你兩句,你竟然就惡毒地想害死我的外孫女。

是你過分在先,就別怪我了!”

醫(yī)生顧不得其他,一心想救出小暖,撈起旁邊的輸液瓶,朝著蘇俏的頭狠狠砸去。

暗中的蘇錦時看得得逞極了,正愁找不到方法對付她,沒想到她竟然自己找死。

這一玻璃瓶砸下去,蘇俏至少得在醫(yī)院躺上半個月,將徹底和高考無緣!

而且,有醫(yī)院的控訴,蓄意謀害孩子,她至少得被判幾年!

蘇俏還在按壓孩子的胸廓中間,神色嚴肅專注,宛若整個世界只剩下嬰兒,邊按還邊有節(jié)奏地念道:

“三、四、五……”

這時,玻璃材質的輸液瓶、離蘇俏的頭只有十厘米的距離。

周圍沒有一人阻止,全都等著看好戲,等著看蘇俏這種惡人被打死!

忽然、“咳咳……”

嬰兒猛烈地咳了一聲,一顆珠子竟然從她喉嚨吐了出來,滾落在地。

下一刻,“哇哇哇……”

嬰兒總算發(fā)出洪亮的哭聲,青紫的臉色漸漸變得紅潤。

蘇俏連忙將孩子豎著抱起來,輕輕拍撫她的背。

捶打蘇俏的婦女、拿著輸液瓶的醫(yī)生,以及周圍的護士,全都驚愕地愣住。

嬰兒……嬰兒竟然真的卡了珠子?而不是心臟病發(fā)作?

蘇俏竟然不是在害人,而是在救人!

婦女最先反應過來,連忙撲過去抱住小嬰兒,激動的眼淚直掉:

“嗚嗚,小暖,對不起,是媽險些害了你,是媽沒有照看好你,媽媽以后一定會好好照顧你。”

說著,她又抱著孩子,“咚”的一聲跪在了地上,不斷朝著蘇俏磕頭道謝:

“謝謝你,真的謝謝你,要不是你,小暖就沒救了,你是小暖的救命恩人,可我剛才還打了你,你要打要罵就沖我來吧!

你有什么條件,也可以提,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會答應你的!”

“不用謝,我不是想幫你們,只是想救無辜的孩子?!?br>
蘇俏淡漠地揚出一句話,轉身就走。

醫(yī)生愣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因為小暖有先天性心臟病,之前發(fā)作過一次就是這個樣子,所以她才會先入為主,沒想到……

她連忙放下手中的輸液瓶追上蘇俏:“等等,你不是有事找我,就這么走了?”

“我不會拿孩子做籌碼?!?br>
蘇俏頭也沒回,徑直離開。

走到樓梯口,她又停下腳步,揚出話道:

“別太固執(zhí)己見自以為是,有時候,也要聽聽不同的聲音?!?br>
穿著校服的她身姿嬌小,揚出的話卻清沉有力。

醫(yī)生身體一頓,耳邊不斷回蕩蘇俏的話。

有時候,也要聽聽不同的聲音?

不同的聲音?

難道蘇俏害母親失業(yè)一事,也有不同的內幕?

這時,護士走過來道:“姜醫(yī)生,不好了,31床病人蘇阮德病情惡化,眼部有發(fā)炎的征兆。”

姜醫(yī)生看了眼孩子,吩咐:

“立即安排手術。”

“可他的家屬到現(xiàn)在還沒交錢……”

“先刷我的卡。”姜醫(yī)生摸出銀行卡遞給護士。

眾人紛紛忙碌起來,準備手術。

那婦女還抱著孩子跪在地上,朝著蘇俏消失的方向不斷鞠躬,感激涕零。

暗處的蘇錦時看著,大手瞬間緊握成拳頭。

本來眼看蘇俏就要妥協(xié)了,沒想到竟然發(fā)生這樣的變故!

蘇俏那個笨蛋,什么時候會醫(yī)術了?

而且還說拿什么獎學金?以她的成績,怎么可能拿到獎學金,到時候要用他的獎金學來抵債么?

不行,絕對不行!他得再想想辦法。

眸子一轉,想到什么,他給一個人發(fā)了消息:

“對不起,不能和你做同學了,爸爸出事,姐姐不愿去打工,我只能放棄學業(yè)去賺錢養(yǎng)家……”

另一邊,蘇俏剛下樓梯,一個小護士就追上來說:

“姜醫(yī)生已經(jīng)給你父親先做手術、并且墊了手術費,她讓你好好讀書,等著你考上大學拿到獎學金還錢?!?br>
蘇俏眉心微微擰了擰,不過片刻,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淡漠從容。

這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而她,不是個矯情的人。

“替我轉告姜醫(yī)生,定不負厚望?!?br>
說完,她背著書包快速往學校走。

爸爸做了手術,她可以安心讀書了。

也只有好好讀書,才能考上錦城大學、去錦城找戰(zhàn)深、彌補戰(zhàn)深,同時找楚寧那個黑蓮花報仇!

蘇俏單肩掛著書包,到達學校不遠處的街道。

街道只有十幾家店鋪,有的賣辣條零食,有的賣包子饅頭,還有的是黑網(wǎng)吧等。

傍晚的余暉灑落,小小的街頭泛著年代感。

“蘇俏!蘇俏!”

身后傳來一陣喊聲。

一個齊耳短發(fā)的女生跑過來,挽著她的手臂道:

“你走這么急做什么呀,我剛在網(wǎng)吧開了一個小時,咱們一起上網(wǎng)呀?”

蘇俏目光落在她身上,眸色瞬間一沉。

劉若萌,她的好閨蜜,A班的尖子生,每次考試全班前十;為人活潑,十分討人喜歡。

可她卻不顧大家的反對,和她這個F班的差生做朋友,引得不少人稱贊。

她也曾感激涕零,把劉若萌當做最好的朋友,但后來才知道,劉若萌看似單純善良,實則是想利用她接近蘇錦時,還總是幫著蘇錦時慫恿她退學、給她灌輸好好賺錢養(yǎng)家的思想……

不過劉若萌是三好學生,從來不曾去網(wǎng)吧,怎么會忽然好端端地請她上網(wǎng)?

想到什么,她眸底掠過一抹陰沉,擰眉道:

“我從沒去過網(wǎng)吧,不知道能玩什么。”

“我可以教你呀,網(wǎng)吧里你可以聽歌,看電視,還能玩游戲呢。我跟你說,這個炫舞游戲可好玩了,能穿很多漂亮的衣裳?!?br>
劉若萌熱情地拉著蘇俏往網(wǎng)吧里,將她摁到電腦前坐下。

蘇俏看了眼電腦:“聽起來似乎有些有趣,不過我有點想上廁所,你先幫我注冊個賬號。”

“好呀!你快去,我等著你喲?!?br>
劉若萌十分熱情地為她注冊,見蘇俏去了洗手間,眸底掠過一抹無人察覺的得逞。

蘇俏竟然想讓蘇錦時去打工,蘇錦時還真打算把繼續(xù)讀書的機會讓給蘇俏,蘇俏這種人,怎么配!該去打工的人,明明是蘇俏!

既然蘇錦時狠不下心,那便由她幫他!

蘇俏似乎并沒有察覺到劉若萌的目光,去了洗手間一趟后,她才回到電腦前。

劉若萌已經(jīng)開了一局游戲,看到她回來,她燦爛地笑著說:

“你先看著我玩,我給你做示范,或者你先摸索下電腦也行。”

“好?!?br>
蘇俏開始倒騰電腦,本來想裝裝樣子玩游戲,可看到電腦上的QQ圖標時,她眸子倏地一亮。

QQ?對了,她怎么沒想到可以用QQ聯(lián)系戰(zhàn)深!

戰(zhàn)深那么有錢,肯定隨身攜帶手機,隨時都掛著QQ!

第5章 戰(zhàn)深老婆

蘇俏激動的操控鼠標,點開QQ軟件,開始注冊賬號。

填寫網(wǎng)名?

想了想,她填寫:【戰(zhàn)深老婆】

隨后,她點擊加好友功能,輸入一串數(shù)字。

資料跳出,昵稱:戰(zhàn)深。

頭像是一片黑色。

還是這么冷冽的風格。

蘇俏看著,卻覺得無比溫暖慶幸,還好這一世他QQ號沒變,還好還能聯(lián)系上他!

想到上一世他摔得四分五裂的尸體,她在驗證框里填寫:

【對不起,這一世哪怕我豁出命,也絕不會讓你少一根頭發(fā)!】

【加我,我是你未來老婆。】

【別不信,姐沒病,給個機會行不行?】

發(fā)送驗證后,她便開始忐忑地等待。

戰(zhàn)深性格一向高冷,不會理會陌生人。

她刻意說這么多,能激起他的好奇心和疑惑心理、能讓他添加她嗎?

如果不添加,她該怎么辦?

剛才車子是去機場的方向,戰(zhàn)深應該只是處理事務,已經(jīng)要回錦城了。

難道真的只有考上錦城后才能見到他?

想到這些,她心情越發(fā)緊張地盯著右下角的QQ頭像,一瞬不瞬。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頭像沒有絲毫的跳動。

在她都快要放棄時——

“咳咳……”經(jīng)典的QQ聲響起。

蘇俏低頭一看,瞬間全身血液都涌了起來。

是系統(tǒng)消息!戰(zhàn)深同意了!戰(zhàn)深竟然添加了她這個陌生人!

她立即點開聊天框,準備發(fā)送消息,可剛打字,屏幕忽然一片漆黑,整個網(wǎng)吧頓時一片謾罵。

停電了?好端端的,怎么會忽然停電?

蘇俏心里MMP,千萬只草里馬奔騰而過。

與此同時,安寧縣格泰酒店。

裝修黑白灰的冷色系房間內,戰(zhàn)深穿著一身黑色的綢緞睡衣半坐在床上,俊冷絕倫的面容巧奪天工、驚為天人。

他雙腿曲著,上面放著電腦。

看到窗口上的那行“來自賬號查找”幾個字,他眸色瞬間深邃。

知道他QQ號的人不超過五人,這個一看就中二的非主流女生,是怎么得到的?

而且說的這些話,怎么亂七八糟的?

心里莫名好奇,似乎有什么牽引著,他難得地點擊同意,并發(fā)送消息:你是?

可消息剛發(fā)送完,對方頭像竟然直接變成灰色,下線了!

這是玩他?

他拿起手機,立即撥通電話命令:

“林書,全網(wǎng)調查QQ號XXXX,我要她的所有資料!”

此刻,網(wǎng)吧門口。

由于停電,眾人不得不陸陸續(xù)續(xù)地出來。

蘇俏被劉若萌挽著走出網(wǎng)吧,就見靠墻根站了一排排的學生,全都是標標準準的軍姿。

而正前方,正站著校長!

所以,并不是網(wǎng)吧停電,而是校長來網(wǎng)吧抓人?

校長看到她們兩人出來,眉心瞬間擰起,怒不可遏地罵:

“還有二十天就要高考,你們不好好讀書就算了,竟然還敢來網(wǎng)吧鬼混!

尤其是你,蘇俏!你自己來就算了,還帶壞劉若萌,你是巴不得所有人都和你一樣不學無術是不是?”

憤怒的罵聲噼里啪啦,像打雷一樣。

蘇俏卻面不改色、淡漠迎上校長的目光:

“我不是來網(wǎng)吧鬼混,是來網(wǎng)吧查一些資料,不信你可以問她?!?br>
她的目光幽幽落向劉若萌。

劉若萌沒想到蘇俏竟然反應這么快,還找了借口,要是幫她撒謊,她的計劃不是全毀了?

她眸子一轉,十分愧疚地低下頭道:

“蘇俏,對不起,我不能幫你撒謊,我從來就不會撒謊。我們做錯了事情,要懂得認錯才是。”

說著,她看向校長說:

“校長,我和蘇俏的確是來網(wǎng)吧玩游戲,也是蘇俏帶我來的,她說游戲很好玩,讀書不重要,讓我陪她一起玩。

可校長你不要罰她好么,是我不好,我應該勸住她的……”

一番話里,滿是對蘇俏的維護。

校長瞬間氣得怒目圓瞪:“蘇俏,你當著我的面竟然都敢撒謊!讀書不重要,玩游戲就重要嗎?

虧得劉若萌和你做朋友,你就是這么誤導你朋友的?

從明天起,你不用再去學校讀書,你被開除了!”

開除?

劉若萌心底一喜,她要等的就是這句話!

只要蘇俏被開除,就只能去上班,讓蘇錦時留下繼續(xù)讀書了。

表面她卻是痛心疾首地拽住蘇俏的手臂勸說:

“蘇俏,你快認錯吧,快求求校長,校長一定會原諒你的!”

“呵,認錯?劉若萌,我再問你最后一次,你確定要污蔑我?”

她的聲音冷幽幽的,那雙目光更像是淬了冰,看得人周身發(fā)冷。

劉若萌心尖兒發(fā)顫,莫名的害怕,可想到自己的計劃,她一口咬定道: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只是在實話實說……蘇俏,求求你快認錯吧,我一定幫你向校長爭取繼續(xù)讀書的機會!”

聲音十分的誠摯,周圍眾人看她的目光全是贊揚。

再反觀蘇俏,誤導朋友就算了,還死不認錯,反說朋友誣蔑她,惡心!

蘇俏噙著跟前的劉若萌,冷笑道:“你應該為你自己爭取機會!”

話落,她手倏地一揚,無情地將劉若萌甩開,從身上拿出一沓A4紙遞給校長道:

“這些都是我找網(wǎng)管幫我打印出來的學習資料,不信你可以找網(wǎng)管求證!”

校長接過一看,就見紙上全是一些重要的知識點,而且上面還有默認的打印日期,正是十幾分鐘前。

這時,網(wǎng)管也走出來說:

“校長,你真誤會這位蘇同學了,蘇同學進網(wǎng)吧后就找我打印資料,我看她全程連游戲都沒有打開過。

倒是這個叫劉若萌的,一進網(wǎng)吧就玩游戲,還一直游說蘇同學一起玩,說什么炫舞衣服很好看,還有很多帥哥哥什么的。”

校長臉色鐵青,怒不可遏地看向劉若萌質問:

“劉若萌!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你為什么要撒謊?為什么要污蔑蘇俏?”

“我……我……”劉若萌已經(jīng)徹底慌了。

她怎么也沒想到,蘇俏竟然打印了資料,還買通了網(wǎng)管!

那些資料,是什么時候打印的,她怎么不知道……

校長見她說不出個所以然,憤怒地狠狠敲打劉若萌的頭罵:

“你太令我失望了!立即給我請家長!”

“校長!校長!”劉若萌臉色煞白地想要解釋,可校長已經(jīng)氣惱離開。

所有同學看她的眼神無一不是鄙夷。

誰也沒想到,平日里的三好學生,竟然是這種撒謊污蔑朋友的人,還喜歡帥哥哥?

劉若萌被看得面紅耳赤,生氣地看向蘇俏質問:“你怎么會打印資料?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這話難道不是該我問你?”

蘇俏冷笑,目光冰冷地噙著她:

“劉若萌,別把別人當傻子,在你算計別人時,就要做好被別人算計的準備。”

紅唇勾起一抹絕冷,蘇俏轉身大步離開。

劉若萌愣在原地,看著蘇俏的背影,只覺得她變了,完全不是印象里的蘇俏了。

第6章 回去養(yǎng)豬

不遠處的蘇錦時看著,也懊惱地握緊了拳頭。

本來以為能讓劉若萌幫忙收拾蘇俏,沒想到蘇俏竟然那么聰明,聰明到提前看穿一切,還買通了網(wǎng)管作證!

再這么下去,蘇俏肯定會算計他的獎學金,還會算計家里的一切!

聯(lián)想到之前在醫(yī)院的一幕幕,他拿出手機,撥通鄭美玲的電話說:

“媽,姐姐已經(jīng)去學校了,她閨蜜都勸過,還是不管用?,F(xiàn)在除非她像堂姐那樣,才有可能被開除……”

“堂姐?你是說蘇染?”鄭美玲擰眉。

蘇染是她的侄女,小小年紀就和男生鬼混在一起,還在學校被人抓包做那種丟臉的事情,當即就被開除,所有學校都不再收她。

她眸子一亮,對喔,她怎么沒想到這個!

“錦時,我有辦法了!你立即按照我說的去做!”

蘇錦時眉心一擰:“媽,這樣怕是不太好吧?她好歹是我姐姐,也是你女兒……”

“放心,我又不會真的傷害她,只是逼她輟學而已,以后我會給她找個好人嫁的,你現(xiàn)在按照我說的去做就行!”鄭美玲聲音堅定。

蘇錦時嘴角勾起一抹深沉的笑,蘇俏,這可是你自找的,敬酒不吃吃罰酒!

另一邊,蘇俏快速往學校走。

她就讀的是安寧縣排名第一的南川高中,不過不同于蘇錦時的重點A班,她讀的是最差勁的F班。

其實她的學習從小就很好,可她記得她第一次捧了張滿分的試卷回家,她想母親一定會喜歡她,一定會像喜歡蘇錦時那樣地抱抱她、獎勵她衣服或零食。

可鄭美玲卻一巴掌將她打飛:

“你一個女娃子考這么好做什么?你怎么能比你弟弟更優(yōu)秀!你是想讓前家后家的人都笑話你弟弟嗎!”

那時候她才六歲,她真的不懂,為什么蘇錦時考得好有獎勵,她考得好,換來的只是巴掌、辱罵。

她哭著從地上爬起來,抽泣著哭:

“媽媽不氣,我教弟弟……我和弟弟一起好好學習……”

“學習什么學習,給我滾去喂豬!那么多活你不做,你還等著你弟弟做嗎?”

鄭美玲揪著她的頭發(fā),一把將她推進豬圈,憤怒地罵:

“記住你是姐姐,是個賠錢貨,別想著讀書,明白你自己的身份,多干活,早點畢業(yè)滾出去賺錢養(yǎng)家!”

說完,還狠狠將門關上。

僅有六歲的她瑟縮在臟兮兮的角落里,瑟瑟發(fā)抖,只能透過門縫看外面的燈光、看鄭美玲給蘇錦時夾菜。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兒錯了,但她知道、只要考得好,媽媽就會生氣,就會把她關小黑屋……

從那以后,她再也不敢把題做好,再也不敢考好的分數(shù)。

無論老師怎么罵,她都從一而終地交白卷,成為了所有人眼中的學渣廢物。

想到這些,蘇俏真想抽以前的自己幾巴掌。

為什么要犧牲自己去換取別人的好?傻壁才做這種事。

前一世讓了他們太多,這一世,不會了!

蘇俏收拾心情,走進教室。

原本在嘻哈打鬧的同學們看到她,又找到了新的樂子,譏諷嘲笑著:

“喲,小矮子,你怎么還來學校啊,聽說你爸爸出事,你媽也失業(yè)了,你怎么還不去擺地攤做乞丐要錢,還來學校做什么?”

“哈哈哈,小矮子這稱呼太適合她了,十八歲了還矮得跟豆芽菜一樣?!?br>
“每次考試都交白卷、一個字不會寫的,你還來做什么喔,還不如回去種田養(yǎng)豬?!?br>
“蘇俏丑、蘇俏怪、蘇俏是個學渣丑八怪!”

……

李勇帶頭取笑地念順口溜,很多人都跟著起哄。

一時間,滿教室的人都在喊。

蘇俏聽這些話已經(jīng)聽了整整十二年,從小學到初中、再到高中。

如果是平常,她早已經(jīng)委屈地趴在桌子上哭,可今天,她卻面色淡漠地走到自己座位上坐下,拿出書本自顧自地看書。

那高冷淡漠的姿態(tài),宛若周圍的眾人只是不足以入眼的塵埃、空氣。

什么是蔑視?這便是!

所有人驚愕無比地看著她,難以置信。

蘇俏今天竟然沒哭沒鬧?還那么淡定從容?她不是最愛哭的么?

就連坐在蘇俏身后的書桌上、一直在睡覺的銀發(fā)男生,也難得地睜開眼睛,看了眼蘇俏。

蘇俏并未察覺,一心只想讀書。

離高考只有二十天,她必須得抓緊時間好好復習。

可剛坐沒一會兒,教室門口忽然傳來喊聲。

“姐姐,你出來一下,我有事找你。”

有事?

好端端的能有什么事?

第7章 不自量力

蘇錦時站在門口,身高一米八的他,將藍白相間的校服穿得很是好看,溫潤如玉。

教室里瞬間炸了。

“啊啊??!是蘇錦時!是A班的學霸蘇錦時!”

“全年級每次考試第一的蘇錦時!”

“啊啊?。√珟浟?!這顏值我能舔屏一百年!”

“明明是孿生兄妹,怎么差別能這么大!一個丑出天際,一個帥炸天!”

……

花癡聲和崇拜聲震耳欲聾。

蘇俏卻在所有人羨慕嫉妒的目光中,冷冷看向蘇錦時:

“你叫我出去我就出去?憑什么?憑你臉大?”

別以為她不知道劉若萌就是他慫恿的,目的就是將她趕出學校。

蘇錦時溫潤的面容一僵,蘇俏竟然用這種口吻和她說話?

以前,她從來不是這樣的。

他本想轉身就走,可想到今晚的計劃,只能忍下,保持著斯文說:

“姐姐,我知道你還生母親的氣,今天的確是母親不對,我來看你,是給你送晚飯的。另外,還有一件事,需要單獨告訴你?!?br>
呵,送晚飯?他會有那么好心?

更何況,前世蘇錦時就是用這副溫潤美好的樣子欺騙她,讓她心甘情愿地打工養(yǎng)他。

這一世,還當她是傻子么?

蘇俏譏諷的冷笑:“你是小小年紀就不行?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不能在這兒說?”

滿座嘩然!

不行?

蘇俏這種年紀,這種話怎么說得出口!

蘇錦時臉色鐵青,整個人愣在門口,窘迫無比。

他捏緊了手中的飯盒,才忍下怒氣道:

“既然姐姐還在生氣,那我就不打擾姐姐了,不過姐姐記得要吃飯,別餓著自己?!?br>
蘇錦時說著,走到蘇俏跟前,將飯盒放到她桌前。

教室里的眾人更是驚嘆贊賞:

“媽呀,蘇錦時這脾氣太好了!不愧是校園第一暖男!第一君子!”

“蘇俏你是不是太過分了,你怎么能這么對你自己的弟弟?虧得蘇錦時對你這么好!”

蘇俏漫不經(jīng)心地掃了眼飯盒,正準備一拐子摔地上,可鼻息里,卻聞到了一股特殊的氣氛。

她忽然笑了笑:“也對,好歹你也是我弟弟,走吧,有什么事,外面說?!?br>
話落,也不等蘇錦時,她拿起飯盒就往教室外走。

蘇錦時眸底掠過一抹輕松,連忙快步跟上。

出了教室,他暗暗給鄭美玲發(fā)了條消息:

“媽,已經(jīng)按照你說的安排好,你可以出門了?!?br>
蘇俏一直走,走到僻靜無人的綠化帶時,才停下腳步,看向蘇錦時問:

“說吧,什么事?!?br>
“什么事,難道姐姐你感覺不到嗎?”

黑暗里,蘇錦時忽然笑了,笑得深沉詭異,如同黑夜里的魔鬼。

蘇俏正要說話,頭部卻傳來一陣眩暈,緊接著,她身體一軟,“咚”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她盯著蘇錦時:“你……你在飯盒上下了毒?”

“你知道的太遲了?!碧K錦時冷冷一笑,一把將蘇俏扶了起來,大步往綠化帶盡頭的實驗樓走去。

實驗樓是往日里同學們做實驗、多媒體操作等的地方,臨近高考,已經(jīng)有半個月沒有派上用場。

而且這是2010年,安寧縣只是一個十八線的小縣城,學校里除了辦公室外,并沒有監(jiān)控。

很快,蘇錦時便順利地把蘇俏拖到了多媒體教室。

蘇俏看著黑漆漆的屋子,緊張地問:

“你……你要做什么……”

“很快你就知道了?!碧K錦時把她放在座位上,打開了跟前的一臺電腦。

蘇俏看著那網(wǎng)頁,眉心緊擰:

“你怎么能這么惡毒!”

蘇錦時冷笑:“別怪我,要怪就你自己翅膀硬了,只有這樣,你才會乖乖地輟學去打工。”

說著,他轉身就要走。

然——

“既然弟弟說我翅膀硬了,那姐姐便硬給你看看!”

身后忽然響起清冷的聲音。

蘇錦時還沒來得及反應,原本癱軟在椅子上的蘇俏忽然跳了起來,從后一把勾住他的脖頸。

同時,她將飯盒狠狠狠狠按在蘇錦時臉上。

他難以置信地看向蘇俏:“你……你怎么會……”

她明明中毒了,怎么會好起來?

“想給我下毒?不自量力!”

蘇俏滿面冷漠,轉身就走。

蘇錦時看著她的背影,恨得牙齒都在癢。

可現(xiàn)在,不是恨的時間....…

另一邊,鄭美玲找到班主任,萬般無奈地說:

“張老師,實在是抱歉,我也不想在要高考這個節(jié)骨眼上打擾你,但我家男人在工地受傷了,今晚病情惡化,我必須帶我的女兒蘇俏回去看看她父親?!?br>
“是么?我這就叫蘇俏和你回去?!?br>
張老師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很理解家庭的困難,當即便帶著鄭美玲去教室。

只是、看了一圈她都沒有看到蘇俏,只好問教室里的同學:

“蘇俏呢?”

“不知道,她之前和蘇錦時一起出去了?!庇腥嘶卮稹?br>
張老師道:“大家一起幫忙找找,她父親出了點事,需要她快些回去。”

F班所有的學生紛紛出動,到處開始找蘇俏。

可是,幾十個同學把學校前前后后都找了個遍,依舊沒有找到人的痕跡。

最后,鄭美玲忽然指著實驗樓的說:

“咦,那間教室怎么會開著燈?小俏是不是在那兒?”

眾人也看到了,立即一起往實驗樓走。

第8章 學神江肆

剛走到教室門口,就看到蘇俏的飯盒!

霎時,所有人沸騰起來。

鄭美玲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走過去開門。

她腦海里浮現(xiàn)著推開門時看到的畫面,心里滿是得逞。

死丫頭,畜生!敢害她失業(yè),她總要讓她知道鍋是鐵打的!

等所有人看到她道德敗壞的模樣,學校也一定會開除她,到時候就能如愿讓蘇俏去打工了!

鄭美玲想到這些,臉上都快要浮現(xiàn)起笑容,她上前用力一腳踹開門,大聲罵道:

“蘇俏,你怎么能做出這種喪心病狂……”

可、話還沒罵完,她整個人徹底僵住。

門外所有的人、包括張老師,全都驚愕石化。

在多媒體教室里的人,不是蘇俏,而是蘇錦時!

所有人震驚得睜大了眼睛。

“我的天,是我看錯了嗎!第一暖男校草,怎么可能做出這種事!”

……

謾罵聲此起彼伏。

鄭美玲驚愕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怎么會……怎么會這樣!出現(xiàn)在這里的,不應該是蘇俏嗎!怎么會變成蘇錦時!

“啪!”

鄭美玲不得不一巴掌甩在他臉上,使勁兒扯著他的衣領搖晃:

“你給我清醒點!清醒點??!”

蘇錦時被打得頭發(fā)暈,這才稍微恢復了些理智。

看著外面一群盯著他的人,以及眼前的鄭美玲,他身體倏地一怔,大腦一陣空白。

完了,完了!竟然讓這么多人看到!他的名聲全毀了!

想到什么,他眸底掠過一抹陰鷙,連忙解釋道:

“不、不是你們看到的這樣!是蘇俏、是她把我扛到這兒的!”

女生們這才想起之前的事,恍然大悟:

“對了!蘇俏是和蘇錦時一起離開教室的!而且之前她還在教室里罵蘇錦時,她對蘇錦時很有敵意!”

“太過分了,怎么能對自己弟弟做出這種事?”

……

霎時,不用老師安排,學生們便自發(fā)地組織著去找人。

可眾人剛轉身——

“你們是要找我嗎?”

人群后,忽然傳來清麗好聽的嗓音。

所有人扭頭看去,就見蘇俏從綠化帶方向,一步一步朝著實驗室走來。

她的身姿筆挺,面色從容,臉上明明有一大片紫黑色的胎記,卻絲毫不讓人覺得丑陋,反倒透著莫名的氣場。

這真是昔日里那個透明人蘇俏么?

蘇錦時看到她,立即雙眸通紅地走上前問:

“姐姐,我好心給你送晚餐,你為什么要這么害我?我是你的弟弟、我一直全心全意地對你這個親姐姐?。 ?br>
聲音沙啞,痛心疾首。

“啪啪啪……”

蘇俏抬起手,邊鼓掌邊冷笑:“你這演技,不去做演員還真是太可惜了?!?br>
“姐姐,你到底在說什么?事到如今你還不承認嗎?我就是和你出了教室后才這樣的,也的確是你把我?guī)У竭@兒的!

除了你,我沒有接觸過任何人,你還要怎么狡辯!”

“偏巧,除了你,我還接觸了別的人,并且,他可以為我作證!”

話落,蘇俏轉頭看向后面。

江肆從綠化帶走來,雙手揣在褲袋,一頭染銀的頭發(fā)格外不羈、神秘。

他走到蘇俏身邊,徑直道:

“我可以作證,我親眼看到蘇俏和蘇錦時在綠化帶便分開了,并沒有給蘇錦時下毒。

并且,分開后,蘇俏一直和我在一起探討學業(yè)。”

“什么?探討學業(yè)?是我聽錯了嘛!整整三年說話不超過十句的學神,竟然和蘇俏一起探討學業(yè)?”

“啊啊??!學神竟然站出來給蘇俏這個丑女作證!我是不是在做夢!”

眾人驚愕無比。

蘇錦時也難以置信,江肆在學校一直是個妖孽特殊的存在。

他本來以滿分考進南川高中,但上課時總是睡覺,并且喜歡玩蝎子毒蛇類的東西,從來不聽老師吩咐,脾氣怪戾,因此才會被調到F班。

只是每次考試,他卻還是能考百分!而且他上課睡覺,只要他一睜眼,老師就知道他講錯了。

這樣的人,怎么會給蘇俏作證?

蘇錦時看向江肆友好地詢問:“江肆,你確定么?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姐姐她……”

“認錯?你是說我眼瞎還是心盲?每次排名都在我之后的你,有資格質疑我?”

江肆目光冷冷掃向他,卷雜著濃烈的譏諷和霜寒。

隨即,他又看向張老師道:

“老師,我可以保證蘇俏沒有給蘇錦時下毒,并且,我看見是蘇錦時自己進入多媒體教室的?!?br>
張老師感動的眼淚都要飚出來了,江肆?。?br>
這個三年來天天都在睡覺、從沒有正眼看過她這個班主任的人,今天竟然主動跟她說話了!

而且這么沉默寡言、每次考試都滿分的學員,怎么可能撒謊,怎么可能為蘇俏這種人撒謊?

“老師信你!”

張老師連連點頭,看向蘇錦時罵道:

“行了行了,這件事就這么算了,別再提了,都散了,回教室好好讀書!”

“老師……”蘇錦時還想說話。

張老師嚴厲看向他:“怎么?還想受了處分才罷休嗎?老師是看在你學習好、以往沒有犯錯的份上才不予追究。

你如果再鬧,老師就只有上報校長給你處分了!”

蘇錦時只能狠狠咬牙忍下,心里卻騰燒著熊熊的怒火。

他不會放過蘇俏!絕不會放過!

第9章 奉陪到底

當晚,蘇錦時的丑事在學校傳得沸沸揚揚,不管他走到哪兒,都受到眾人異樣的目光。

而蘇俏借助學神的幫助,不但順利開脫,還熱度咻咻咻地上升。

全校都知道南川高中還有一個叫蘇俏的女生,而且還是學神愿意出面幫忙的人。

晚自習后,無人的綠化帶里。

蘇俏和江肆站在一棵大梧桐樹下,她雙手隨意地踹在衣袋里,姿態(tài)慵懶淡漠。

江肆則是單手揣褲袋,冷冷問:“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你是怎么一眼知毒的?”

他之所以幫蘇俏,是因為他發(fā)現(xiàn)蘇俏在教室時,看了眼飯盒眸色就變了,而且她隨后的舉動也說明了她是第一眼就知道飯盒上有毒。

他天生對毒感興趣,可卻也做不到像蘇俏一樣一眼知毒,所以他必須得弄個明白,這是他幫她的條件。

蘇俏解釋道:“我平日里對醫(yī)學感興趣,沒人時我會買各種藥進行研究了解。

蘇錦時買的藥不過是地下賭場里最常用的最烈的一種,我自然一聞便聞出來了。”

江肆擰眉,一個十八歲的小女生,閱歷竟然這么豐富,聞一聞就知道有毒?

而且平日里的她,看起來可不像是對毒感興趣的人。

蘇俏總覺得他的目光過于幽深,像是X射線要將她看透。

她轉移話題說:“今天謝謝你幫忙,算我欠你一個人情,日后必還?!?br>
說完,她轉身就走,

江肆凝著她的背影,臉色微黑。

本來他已經(jīng)是學校最拽的人,可這女生竟然比他還拽還冷酷。

不錯,有意思。

他竟然第一次對上學感興趣了……

蘇俏走了很遠后,腦海里浮現(xiàn)起在戰(zhàn)深醫(yī)研機構的點點滴滴。

其實對毒了解,是因為前世她打工時自學成才,才進入戰(zhàn)深所在的醫(yī)研機構上班,戰(zhàn)深也對她提點照顧有加,她才會在被害死前,成為國內頂尖的女醫(yī)學博士。

不過這些,將是她自己一生的秘密。

回家路上,想到今天鄭美玲和蘇錦時看她時怨恨的目光,她做了些準備才背著書包回家。

剛推開門,忽然,一根大鐵棒在眼前放大。

下一刻,“咚”的一聲,額頭傳來劇烈的疼痛。

蘇俏頭腦劇痛地摔倒在地,怎么也沒想到,他們竟然惡毒到直接用鐵棒子敲她!

鄭美玲收了鐵棒子,上前扯住她的手臂,直接拖著她往屋子里走。

“砰……”

她被丟進廢物的倉庫里,骨頭摔得快散架,大腦更是陣陣眩暈。

鄭美玲憤怒地盯著她、憎恨的罵:

“蘇俏你個賤人,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害得你弟弟有多慘?你怎么能這么惡毒!

你必須立即發(fā)聲明,告訴所有人是你給我下毒、是你買通江肆給你作偽證的,不然我今天就燒死你!”

話落,她手中多了盒火柴。

蘇俏這才發(fā)現(xiàn),倉庫里四處被撒了柴油,鼻息里彌漫著濃烈的柴油味。

她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問:

“因為這點事你們就要燒死我?你們怎么不想想,倘若你們沒算計我,會落到這個地步嗎?”

“閉嘴!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不乖乖輟學,你一個女孩子,不保護自己的弟弟就算了,竟然還害自己的弟弟,我們蘇家沒有你這種吃里扒外的狗東西!”

呵……

同樣是兒女,一胎雙生,就因為她是女兒,所以蘇錦時是錦時,她就是狗東西?

蘇俏嘴角勾起絕冷的弧度,抓著旁邊的貨架,艱難地站起身。

站在鄭美玲身后的蘇錦時警惕地問:

“姐姐,你要做什么!媽現(xiàn)在在氣頭上,你最好按照媽說的去做,別亂來!”

“臭丫頭,你以為你還能展翅高飛?這里是堆雜物的倉庫,你碰倒了煤油燈導致起火活活燒死,死無對證,任何人都查不到我這個親媽身上!

你最好是自己好好想清楚,我只給你十秒時間,不然我就要放火了!”鄭美玲拿著火柴威脅著。

蘇俏環(huán)顧四周,屋子里是密閉的,只有上方有一個二十厘米左右的小窗,一旦起火,她沒有任何逃出去的機會。

但、真的就要妥協(xié)么?

此時,鄭美玲已經(jīng)開始數(shù)數(shù)。

“十、九……三、二、一……”

伴隨著最后一個字落,鄭美玲抽出了一根火柴,面目猙獰地道:

“小畜生,這是你自找的!”

她擦燃火柴,大手一抬,正要丟出去,忽然——

“在放火之前,母親和弟弟最好是好好看看這些照片?!?br>
說著,蘇俏從書包里拿出了一大沓照片。

照片里,全是蘇錦時坐在電腦前做不可描述之事的畫面!各個角度都有!

一直在旁邊袖手旁觀的蘇錦時,瞬間目眥欲裂:

“蘇俏!你把照片給我!還給我!”

“你們說全小區(qū)的人看到這些照片,會怎么想呢?”

蘇俏嘴角勾著惡魔般詭異的笑,大手猛地一甩。

霎時,一大沓照片從窗戶口飛了出去,紛紛朝下飄落。

蘇俏看著漫天紛飛的照片,補充說:

“這些照片我還給了江肆很多,還備份了很多,我告訴他們,只要我沒法安全去學校,就把這些照片發(fā)到全鎮(zhèn)、全縣、全省、全世界!

即便是我死,我也要你們身敗名裂!”

清冷的聲音卷雜著破釜沉舟的決然。

鄭美玲恨得雙眼猩紅:“啊啊??!你個畜生,你怎么能這么惡毒!怎么能這么惡毒地對你自己的親弟弟!”

“媽,先別管她了,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把照片撿回來!”

現(xiàn)在小區(qū)里眾人應該都睡了,可時間久了就說不準……

蘇錦時拉著鄭美玲往外走。

鄭美玲不甘又憤怒地狠狠瞪著蘇俏:“你個爛齷齪!狗東西!喂不飽的白眼狼!老娘不會放過你的!”

“呵,奉陪到底?!奔t唇一勾,絕冷至極。

眼看著他們要走出門,蘇俏又提醒道:

“對了,照片總共222張,可別漏了一張?!?br>
蘇錦時和鄭美玲的身體狠狠一怔,222張?得撿到什么時候?

他們恨不得將蘇俏活活掐死,可偏偏現(xiàn)在、此刻,他們只能去小區(qū)的草叢、樹上、窗臺上,到處撿照片,撿到崩潰。

而蘇俏在他們走后,順利回到自己的房間,早早地入睡了。

只是這一晚,她睡得格外不安穩(wěn)。

她夢到鄭美玲多年來的謾罵、偏待,也夢到蘇錦時花著她的血汗錢、一步一步飛黃騰達。

還夢到她好不容易嫁給戰(zhàn)深,卻在婚禮當天,被綁架到漆黑的倉庫。

“就你這種鄉(xiāng)野貨色,也配得上戰(zhàn)深?去死吧!”

楚寧握著尖銳的匕首,狠狠刺向她的心臟。

她艱難地躲開,朝著外面拼命地跑,好不容易逃出來,可畫面突轉,鄭美玲和蘇錦時卻一把將她推下懸崖。

他們站在旁邊,笑得那么陰狠、惡毒。

兇悍的藏獒朝著她和戰(zhàn)深、小團團的身體步步逼近。

“不!”

她猛然坐起身,才發(fā)現(xiàn)只是一場夢。

還好、還好只是夢,還好她重生了!還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那些傷她害她的人,她一個都不放過!

楚寧,給她等著!

她擦了擦額頭的汗,平息下情緒,快速把頭發(fā)扎好,背著書包準備出門。

可、拉了拉門,卻發(fā)現(xiàn)門怎么也拉不開。

這是被人從外面鎖上了!

第10章 永遠別認我這個媽

蘇俏連忙走到窗戶口,推開玻璃看向客廳,就見鄭美玲和蘇錦時正坐在飯桌上。

“錦時啊,昨天的事你別擔心,媽媽已經(jīng)花了200元找醫(yī)院的親戚幫你開了證明,證明你是真的中藥,只要后續(xù)你好好表現(xiàn),大家都不會放在心上的。

你馬上就要高考了,千萬不要因為這種事分心,最主要還是得以學習為重,保重身體,多喝牛奶,多吃雞蛋?!?br>
鄭美玲邊說邊將一盒純牛奶遞給蘇錦時。

蘇錦時看到蘇俏推開窗,笑了笑說:

“謝謝媽關心,不過姐姐就算不讀書了,也在長身體,咱們是不是該給她送點東西去?雖然昨晚她做得過分,可她終究是我的姐姐?!?br>
“姐姐個鬼!你把她當姐姐,她把你當什么?你就是太善良了。老娘活了這么多年,從來沒見過這么惡毒的白眼狼,狗東西!

你給我記住,沒有我的命令,不準給她送任何東西,我就不信她餓死了脾氣還那么倔!”

鄭美玲罵完,扭頭看了眼蘇俏道:

“我們誰也不會殺你,不過已經(jīng)讓你弟弟模仿你的字跡寫了自愿退學書,剛才發(fā)給你老師了,你老師也同意了你退學。

從今天起,你不用去學校,自己好好待家里給老娘想清楚要不要去打工,老娘可沒有錢養(yǎng)你這種白眼狼!”

蘇俏雙手緊握成了拳頭:“為了逼我去打工,你們就這么不擇手段?昨天忽悠了醫(yī)生還不夠,今天連老師也忽悠?

我再說一次,無論如何我都要讀書,賺錢是以后的事,現(xiàn)在你們最好把門打開!”

“媽喲,真是好大的口氣,關你到高考畢業(yè),我看你怎么去讀書,老娘就不開你能把我怎么著?”

鄭美玲“啪”的一聲將筷子摔在桌子上,惡狠狠地盯著蘇俏。

“媽,別生氣,氣壞了身體多不值得。我覺得姐姐肯定是餓了,吃點東西脾氣應該能好點。”

蘇錦時說著,伸手拿桌上的一個饅頭。

可手一滑,饅頭滾落在地上,染滿了灰塵。

蘇錦時撿起來,邁步走到窗戶處,友好地遞給蘇俏道:

“姐姐,吃點東西吧。吃了東西,你才能有點腦子思考,和媽作對,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而且我們一家本來就窮,你去打工賺錢怎么了?等我大學畢業(yè)找到工作,我也會養(yǎng)你……啊!”

話還沒說完,蘇俏忽然從窗戶口伸出手,一把拽住他,將他扯了過來。

緊接著,她手一翻,便從后鎖喉,反扣著蘇錦時的脖頸,緊緊往屋子里拉。

明明纖細的手臂,此刻卻像是有著無窮的力量。

蘇錦時只覺得喉嚨像是要被勒斷,怒不可遏的大罵:

“蘇俏,你給我松開!松開!”

“不讓我去上學,那就都不要去!你不是說我們一家窮,那你倒是跟我一起去打工賺錢??!嗯?”

每說一句,她就用力幾分。

蘇錦時整個人被拉得后背緊緊貼在墻壁上,臉色都開始發(fā)紫。

鄭美玲立即跑過去,一口咬在蘇俏的手臂上,邊咬邊喊:

“狗東西,你放開我的錦時!立即放開他!不然我就咬死你!”

手臂間傳來劇烈的疼痛,本就削瘦的她,手臂仿若要被咬斷。

蘇俏痛得眉心緊擰,卻更加用力地扣蘇錦時的脖頸:

“那就一起先痛死再說!我痛死了,也要他陪葬!”

話落,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勒蘇錦時的脖頸。

“??!”蘇錦時痛得尖叫,面色青紫,眼睛都翻起了白眼。

鄭美玲嚇得連忙松了口,正不知道該怎么辦時,眼角的余光卻瞥到旁邊窗臺上的菜刀。

她一把拿過菜刀,兇狠地道:

“畜生,這是你自找的!我今天就砍斷你的手,看你放不放!”

話落,她舉起刀,朝著蘇俏的手臂狠狠砍去。

鋒利的菜刀在晨光下泛著森寒的光澤。

蘇俏瞳孔緊縮,鄭美玲竟然會心狠到這個地步!

這一刀下去,她的手臂都廢了,一輩子都是個斷臂人。

可現(xiàn)在、要放手嗎?

一旦放手,她就失去所有的籌碼,她將被他們關在這里,直至高考結束……

萬千思索,只是眨眼時間。

鋒利的刀鋒已經(jīng)離蘇俏的手臂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眼看著菜刀就要砍到蘇俏的手臂上,忽然——

“咚!”

一聲巨響傳來。

門從外被一腳踹開!

下一刻,一抹白色的身影極速閃來。

鄭美玲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感覺手臂被人重重一敲。

“哐當”一聲,菜刀落在了地上。

江肆目光冰冷地盯著鄭美玲:

“你自己的親生女兒,你也下得去手?”

質問聲卷雜著濃烈的霜寒。

鄭美玲被怔了怔,好一會兒后才反應過來,憤怒罵道:

“你是哪兒來的臭小子,我在管教我女兒,哪兒有你插嘴的份兒!

你給我立即滾出去,我的家務事不需要你插手!”

“你還是第一個敢讓我滾的人?!?br>
江肆嘴角勾起一抹冷戾,扯住鄭美玲的手臂用力一甩。

“砰……”

鄭美玲撞在墻壁上,痛得眼冒金星。

與此同時,江肆手拿著一個鐵絲幾個倒騰,鐵鎖“咔嚓”一聲開了。

房門一開,蘇俏一把將蘇錦時推開。

她快步走出房間門,冷眼掃向兩人道:

“我已經(jīng)給了你們足夠的耐心和容忍,可你們變本加厲,就別怪我手下無情!”

話落,她大步往外走。

鄭美玲緩和過來,怒發(fā)沖冠的大罵:

“蘇俏你個狗東西,你翅膀長硬了是不是!管不了你了是嗎?小小年紀竟然就敢勾搭野男人打你媽,還敢這么威脅你媽,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蘇俏沒有理會,繼續(xù)邁步。

鄭美玲氣得拿起旁邊的玻璃杯,狠狠砸向她:

“你滾!你今天要是敢踏出那道門,你就永遠別再回這個家!永遠別認我這個媽!”

由于是從后攻擊,蘇俏和江肆都沒防備。

“咚”的一聲,玻璃杯重重砸在蘇俏后腦勺,頭部瞬間傳來陣陣劇痛。

蘇俏腳步倏地佇立,小手緊握成拳頭,眸子近乎充血。

“放心,你們會跪著求我回來!”

削瘦的背影里,散發(fā)著濃烈的霜寒。

第11章 找到嫂子

蘇俏和江肆大步走出去,反手一摔門。

“哐!”

本就被江肆踹過的老木門,不爭氣地倒了!倒了!

鄭美玲和蘇錦時怔了怔,反應過來時,蘇俏已經(jīng)大步走了出去。

“老天爺啊,你怎么這么不開眼喲!你怎么給了我個這么沒良心的狗東西、爛齷齪!這小娼婦是要氣死我?。 ?br>
鄭美玲氣得一拍大腿,一屁股坐在地上聲嘶力竭地哭:

“我的門??!賠我錢!賠我錢?。 ?br>
蘇錦時卻無暇顧及,腦海里不斷回蕩蘇俏離開時的那句話。

她會讓他們求著她回來?

她又打算做什么?

高考在即,他一定會是今年的高考狀元、未來的人上人,絕不能被蘇俏破壞!

狹窄的街道長滿了梧桐樹,地面落滿枯黃的葉子,陽光透過樹葉縫隙,在地面灑落下斑斑駁駁的剪影。

蘇俏手提著書包,一步一步往前走。

她的后腦勺,隱隱有血流淌而下,染紅了藍色的校服衣領。

可她單薄瘦弱的身體倔強地筆挺走著,桀驁、不屈。

江肆跟在她身后,想說什么,嘴唇動了動,卻什么也沒說出口。

兩人一前一后走了很久,蘇俏忽然停下腳步,轉身看向江肆道:

“不用跟著我,快去學校。我又欠你一次,以后會慢慢還?!?br>
江肆目光落在她只有巴掌大的小臉上,她的面容已經(jīng)淡然沉穩(wěn),看不出絲毫的痕跡。

他問:“你呢?”

“我還需要去醫(yī)院一趟?!?br>
總是被鄭美玲和蘇錦時這么耽誤下去,不是辦法,她必須得想出個一勞永逸的辦法。

接下來的行動,會把家庭推向風口浪尖,爸爸昨天才做完手術,身體經(jīng)不起折騰,她需要先告訴他。

江肆以為她是要去處理傷口,便沒有多問。

想到什么,他摸出十塊錢塞進她手里,淡漠道:

“不用謝,以后有錢了十倍還我。”

說完,他雙手揣進褲袋,徑直離開。

蘇俏緊捏著手心里的十塊錢,原本堅強淡漠,此刻鼻子卻倏地泛酸。

從昨天到現(xiàn)在,她什么東西都沒吃,她的親媽、親弟弟,一心就想著逼她去打工賺錢,可江肆這個陌生人卻關心她。

看著手臂上鮮血淋漓的牙齒印,感受著后腦勺的劇痛,盡管早該習慣,她還是控制不住的難受。

眼角忽然闖入“海嘯網(wǎng)吧”四個字,她情不自禁想到了戰(zhàn)深,想到了那個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會保護她的戰(zhàn)深。

她連忙走進網(wǎng)吧,開了半個小時。

剛登錄上扣扣,“滴滴滴滴……”

是戰(zhàn)深的頭像在跳動!

蘇俏緊張的快速點開,本以為戰(zhàn)深會說什么,可聊天框上……

戰(zhàn)深:你是?

就一條?

就兩個字?

蘇俏又想哭又想笑,不過卻很快平復下來。

是她的戰(zhàn)哥,人冷話不多,加上了就好。

她手放在鍵盤上,打字回復:

“我是你老婆,你唯一的夫人。”

“前方荊棘遍布,想到你,我就有雄心斗志。”

“乖乖等著,我會鏟除所有的小野獸小妖精,撲進你懷抱!喔,不,這次由我把你親親舉高高?!?br>
“戰(zhàn)大萬年老冰山,你要照顧好自己,少喝苦咖啡,少把電腦放腿上,工作再忙也要好好吃飯,別總是用老干媽配白米飯。”

“對了,別總是去相親,沒結果,只等我。”

……

發(fā)了一長串后,蘇俏的心情總算恢復了不少。

看著戰(zhàn)深灰色的頭像,知道他清晨都在忙,不會上QQ,她也不再等,索性直接下機往醫(yī)院走。

人民醫(yī)院,戰(zhàn)深穿著純手工定制的西裝走進辦公室,周身透著與生俱來的矜冷、尊貴。

女醫(yī)生和女護士們看得雙眼直冒星星,激動地跳著:

“啊啊?。∈菓?zhàn)教授!是錦城來的戰(zhàn)總兼戰(zhàn)教授!”

“他竟然真的來我們醫(yī)院、竟然真的來扶貧改進小縣醫(yī)院了!”

“聽說他是錦城第一太子爺,出自幾百年的書香門第,身價高達幾十億美金,竟然真的來江寧縣這種小縣城!”

“啊!看我一眼啊!看我一眼我就能一輩子不洗澡、紀念這種感覺!”

所有人瘋狂地議論著。

戰(zhàn)深全程未看任何人一眼,宛若周邊一切皆是云泥。

他脫下西裝外套掛在落地架上,換上醫(yī)用的白大褂,整個人更多了一絲嚴謹、生人勿近。

這時,手機忽然“滴滴滴”地響起。

他拿出手機打開,就看到蘇俏發(fā)來的一連串消息,眉心不禁擰起。

又是昨晚那個女生?她怎么會知道這么多他的習慣?

而且這口吻似乎是和他多親密,她到底是誰!

正要打字,她的頭像又變成了灰色。

這是刻意玩他?

在這世界上,竟然還有人敢如此戲弄他!

戰(zhàn)深第一次沒了耐心,撥通電話冷聲問:

“昨晚讓你查的事怎么樣了?”

“總裁,對不起,對方是新注冊的賬號,并且是在網(wǎng)吧注冊的,我去網(wǎng)吧了解,可他們沒有安監(jiān)控……”林書回答地戰(zhàn)戰(zhàn)兢兢。

戰(zhàn)深擰眉,直接掛斷電話,他的目光落在一旁睡得正沉的青年身上,沉聲道:

“別睡了,有正事。”

戰(zhàn)七趴在工作桌上,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

一身酒紅色的襯衫,襯得他格外慵懶好看,如同童話里熟睡的王子。

戰(zhàn)深眉心不悅地擰起,幽幽揚出話:“有女人找你?!?br>
“?。≡谀膬耗?!”

戰(zhàn)七猛地坐了起來,一雙邪魅的桃花眼四處掃視。

可陳舊寒酸的醫(yī)院,哪兒有一絲美女的影兒?

戰(zhàn)七瞬間如焉了氣的皮球,“哥,忽悠我有意思么?來這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的安寧縣,讓我沒法嗨翻天就算了,現(xiàn)在還連覺都不讓我睡么?”

抱怨完,他一臉生無可戀地趴下繼續(xù)睡。

戰(zhàn)深把手機推到他跟前,嚴肅道:“查出這個偷窺狂女人?!?br>
“喔,有睡覺香么……”

戰(zhàn)七一臉的百無聊賴,正要閉上眼睛,忽然又猛地坐了起來。

“哥,你剛才說什么偷窺狂?什么女人?”

戰(zhàn)深沒有說話,只是淡漠地噙著他。

戰(zhàn)七只好拿起他的手機查看,看了好一會,他瞬間熱淚盈眶:

“啊!哥你這棵鐵樹就要開花了!竟然有人愿意撩你這個從母胎solo到現(xiàn)在整整二十二年的呆板直男!啊,我的哥總算要談戀愛了么!”

戰(zhàn)深面色瞬間黑沉:“你是腦子有問題,需不需要我送你去腦科檢查檢查?”

“有問題的是你好么,看看這些消息,多么深情,多么動容,這一看就是你的小迷妹?。∪思抑皇菃渭兊叵矚g你,怎么就變成偷窺狂了?怎么就目的不純了?”

“如果沒有偷窺,她怎么會知道我的習慣?”戰(zhàn)深反問。

戰(zhàn)七:“人家可能是費盡心思歷盡坎坷才了解的呢?就算真的偷窺,想想人家一個女孩子,成天爬墻頭,多么不容易?。?br>
我不管,我一定要找出她,我覺得她就是我命中注定的嫂子!”

話落,戰(zhàn)七拿出筆記本便快速操作。

戰(zhàn)深:……

罷了,先找到人再說。

這時,一個護士走過來道:“戰(zhàn)醫(yī)生,來了個突發(fā)心臟病患者,正在一樓急救室搶救!”

“好?!?br>
戰(zhàn)深站起身,對戰(zhàn)七叮囑:

“對了,林書昨晚查過,這女生是在網(wǎng)吧操作,線索就此中斷,你可以順著網(wǎng)吧這條線找找看。

無論如何,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找出她!”

說完,他戴上外科口罩,戴上頭帽,大步往樓下走。

戰(zhàn)七信誓旦旦點頭:“放心,我就算掘地三尺,也一定會找到嫂子!”

第12章 招搖撞騙

另一邊,蘇俏快步往樓上走,一抹高大的身影忽然從樓上走下來。

他的速度極快,白大褂衣角飄飛,周身透著嚴謹、認真,和一種與生俱來的矜貴。

不過他的臉上帶著口罩,看不見他的臉,只能看到一雙深沉深邃的眼睛。

蘇俏淡漠地讓到一邊,不想產(chǎn)生碰撞。

戰(zhàn)深滿心搶救病人,并沒有注意到她。

兩人擦肩而過。

忽然,蘇俏看到了他的背影,連忙喊道:

“等等!”

戰(zhàn)深停住腳步,目光淡漠地掃向她。

蘇俏徑直朝著他的后背伸手過去。

戰(zhàn)深眉心一擰,又是一個瘋狂的求愛者?光天化日之下就想動手動腳?

他準備出手,可……

蘇俏卻扯下他后背上的一張紙條遞給他,紙條上赫然寫著:

“名花無主,腹肌八塊,有車有房,單身可撩?!?br>
戰(zhàn)深臉色瞬間黑沉,他背上竟然貼著這樣一塊牌子?還在醫(yī)院走了這么久?

“多謝?!?br>
他接過紙條,直接揉成團丟進垃圾桶。

戰(zhàn)七這個坑哥貨!回去再好好和他算賬!

蘇俏掃了他一眼,“不用謝,我只是不喜歡人招搖撞騙。”

眼前這個男人,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樣子,哪兒像是有八塊腹肌的模樣?

真不厚道!

不想理會騙子,她轉身往樓上走。

戰(zhàn)深臉色一僵,招搖撞騙?這女生竟然說他招搖撞騙?

“醫(yī)生,病人還在等著!”護士提醒。

戰(zhàn)深只能噙了蘇俏的背影一眼,快步離開。

住院部,蘇俏找到護士所說的31號病床,進門,就見爸爸蘇阮德躺在床上,兩只眼睛上裹著厚重的繃帶,身體瘦了許多。

蘇阮德正在伸手準備摸旁邊的水杯。

蘇俏走過去,將水杯遞到他手中。

“謝謝。”蘇阮德拿過水杯,往嘴邊遞。

蘇俏看著他,心情復雜。

爸爸不管對誰都是平易近人,老老實實,可上一世,卻被鄭美玲欺壓了一輩子。

而且在幾年后,在戰(zhàn)家經(jīng)濟的支持下,鄭美玲成了貴婦,卻嫌棄爸爸土里土氣上不得臺面,硬是和爸爸離婚了。

爸爸不肯留在戰(zhàn)家,硬是回到安寧縣,孤獨終老……

她坐在床邊,握住蘇阮德的手道:

“爸,是我?!?br>
“小俏?”蘇阮德瞬間怔了怔,驚愕擔憂的問:

“你怎么來了?現(xiàn)在你不是該去學校上課?馬上就要高考了,你不必來看爸爸……”

“正因為要高考,我才來看看你。媽和弟弟一心希望我出去打工賺錢,現(xiàn)在是時候給他們些苦頭嘗嘗。

爸,答應我,接下來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時,你都要相信是我自己的安排,不要為我擔心,好好養(yǎng)病?!?br>
蘇俏話語沉冷、嚴肅,還帶著成熟的叮囑。

蘇阮德雖然看不見,可聽她的聲音,卻明顯感覺到她變了,不再是記憶里弱小任由人欺負的蘇俏。

他重重點頭道:“好,爸爸答應你,不管你做什么,爸爸都支持。對了……”

他艱難地挪動身體到床邊,顫顫巍巍地伸手,從床邊墊子下摸出一個小布袋。

想到什么,他緊張地問:“你媽現(xiàn)在不會來醫(yī)院吧?”

“她……暫時不會?!睉撛诩依镄揲T。

蘇阮德這才從小袋子里,摸出所有的錢遞給蘇俏:

“爸爸也沒多少錢,這些錢你先拿去用,不夠的,爸爸再幫你想辦法。”

滿滿一手,全是一塊錢、五毛錢的零錢,加起來有二十多塊。

在這個時候,二十塊錢夠安寧縣一個學生一周的生活費。

蘇俏一把接過,卻全塞進布袋里,給他放回床墊下道:

“爸,這些錢你自己收著,現(xiàn)在我不需要錢,我需要的是好好讀書,能打倒我的,從來不會是貧窮。

很快,我也會讓你擁有光明正大的人權!現(xiàn)在,你只需要好好照顧自己。”

說完,蘇俏給蘇阮德掖了掖被子,才起身離開。

看到蘇阮德被鄭美玲壓榨成那模樣,她胸腔就一陣陣發(fā)緊。

她要盡快解救自己,再解救父親!

而蘇阮德愣在床上,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這才兩天不見,蘇俏似乎變得比他這個父親還成熟,成熟得讓他都有些不認識……

蘇俏離開醫(yī)院后,沒處理傷口,也沒有去學校,而是到了安寧縣的地標建筑——竹韻廣場。

安寧縣以竹聞名天下,竹韻廣場栽滿了綠竹,就連路燈都是綠竹設計,風景優(yōu)美。

蘇俏記得前世的這天,全國在評選最美小城,有個記者拍了幾張安寧縣的風景照,讓安寧縣順利上榜。

其中一張,便是竹韻廣場的風景。

想到自己的計劃,她走到一處綠竹下坐下。

拿出書本,將書放在石頭上,她靜靜地開始看書。

她的成績雖然很好,而且多活了十年,在進戰(zhàn)深公司前,她還去讀了成人大學。

只是高考關乎著一生,她必須得認認真真地復習一遍,絕不能出現(xiàn)絲毫紕漏。

另一邊,一個穿著格子襯衫、手拿著單反的文藝男生在廣場里走來走去,邊走邊打量四周。

忽然,他的目光怔住。

只見不遠處,一簇綠竹下,巨大的天然石頭前,蘇俏坐在地上,一手撐著下巴,一手翻書。

她長長的直發(fā)用一根皮筋簡單地綁成中馬尾,露出小而精致的半邊臉。

一身藍白相間短袖校服,襯得她青澀而美好。

只是,她后腦勺有血跡流淌,染紅了藍色的衣領和白色的后背,顏色一點點暈染而下,在綠竹的襯托下,竟有種古風的凄美。

江城連忙拿起單反相機,拍下了那安寧又特別的一幕。

隨后,他快步走到蘇俏跟前,提醒道:

“你受傷了,應該去醫(yī)院?!?br>
蘇俏抬眸,就見溫潤文藝的江城站在她跟前,面容間滿是關切。

掃到他身上掛著的相機,她徑直道:

“傷不要緊,幫我報道件事情,剛才你拍的那張照片,我給你肖像權?!?br>
“你知道我拍了照片?”江城頗有些驚訝。

蘇俏紅唇勾了勾,“我知道的可不止這些,我還知道你想?yún)⒓幼蠲佬℃?zhèn)評選。

這次,你的作品會入選,安寧縣也會因你而揚名。”

她的口吻肯定,明明瘦瘦小小,卻給人御姐氣場。

江城聽得眉心微皺,他其實只是抱著試試的心態(tài),可眼前這女生連他的作品都沒看,就斷言他會成功?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溫潤地笑著道謝:

“謝謝你的祝福,希望能借你吉言。你需要我報道什么,盡可直說,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會盡力而為?!?br>
“報道一起家庭暴力事件……”蘇俏眸光深邃。

第13章 不是嫂子

當晚,蘇錦時回家,見蘇俏還沒回來,他擔憂問:

“媽,姐姐還沒回來,也沒去學校,會不會是出什么事了?”

“能出什么事?指不定又和那野男人鬼混去了。就她那鬼樣子,誰會真的喜歡她?

那黃毛小子不過是三分鐘熱度,過不了多久就會把她甩了,到時候她自己自然而然哭著就回來了!”

鄭美玲不屑地說著,給蘇錦時端上特地留的晚餐。

有雞湯,有炒時蔬,還有特地買的六個核桃飲品。

蘇錦時眸色也沉了沉,今天蘇俏消失,江肆跟個沒事人一樣,顯然是不在乎蘇俏。

蘇俏一直沒什么朋友,她又能去哪兒?呵,勢必是要哭著回來的。

忽然,門“砰”的一聲被推開,有人擠開還站在門口的蘇錦時,猛地闖了進來!

一群大媽大嬸,全是住在這棟樓的人,她們進來后就四周打量,譏諷地道:

“原來就住在這么差勁的屋子,怪不得心思這么狹隘?!?br>
“這都2010年了,還重男輕女呢?丟臉都丟上電視了,怕是要不得喔。”

“你看看你,留的飯菜都只留一份,你是真沒把你女兒當孩子?”

“我就說蘇俏那孩子性格悶悶的,平常見了人也不說話,原來是經(jīng)常被你虐的!”

左鄰右舍的大嬸們你一句我一句地議論著。

鄭美玲耳尖,憤怒又疑惑地問:

“你們在說什么?我什么時候虐待蘇俏那死丫頭了?什么丟臉丟上電視?”

“你還是打開電視看看安寧縣本地臺吧,全縣人都知道了。”有人提醒。

鄭美玲將蘇錦時護在身后,才去打開電視機,就見厚重的老式電視機上,本地頻道正在播出新聞。

主持人講述:“高考在即,十八歲女生因家庭重男輕女,流落公園無家可歸,并且,身上多處傷痕……”

伴隨著話語,電視上出現(xiàn)了蘇俏坐在地上、用石頭做書桌看書的畫面。

那小小的身姿格外可憐、瘦弱,宛若一陣風就會將她刮走,偏偏她倔強地坐著看書,宛若在努力追尋書上灑落的那一縷陽光,讓人看得心疼、同情。

緊接著,又播了蘇俏后腦勺受傷流血、和手臂上齒痕深陷鮮血淋漓的特寫。

鄰居們看得觸目驚心,鄙夷連連:

“太心狠了,手心手背都是肉,終究是你女兒,你怎么狠得下心!”

鄭美玲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不是這樣的!事情不是你們看到的這樣!

是蘇俏那小賤人、先害我丟了工作,還弄壞了門,企圖勒死錦時,我才會對她下手……”

可話還沒說完,電視上繼續(xù)播放了采訪。

蘇俏面對鏡頭,雙眼空洞道:

“我知道新聞一旦報道,媽和弟弟一定會把所有過錯推到我身上,我不求回去、不求擁有一個溫暖的家,只求社會給我提供一個可以安心讀書的地方。

我在竹韻廣場坐了一天,已經(jīng)兩天沒有吃飯,我現(xiàn)在很餓,傷口很疼,請大家?guī)蛶臀摇?br>
說完,她深深鞠了個躬,姿態(tài)可憐而倔強。

而且她本就瘦小,這一鞠躬,整個人宛若縮成一團,豆芽菜的既視感。

一個鄰居大嬸看得直飆眼淚,“太過分了!真的太過分了!這女你不要,我要,我這就去把她領回家!”

一直默不作聲的蘇錦時眸底陰沉,怪不得蘇俏說會讓他們求著她回來,原來她想的辦法竟然是這!

她才十八歲,是怎么聯(lián)系上本地新聞的?怎么會有這么機靈?

不行,不能再任由事情這么發(fā)展下去了。

他連忙看向鄭美玲勸說:“媽,你和姐姐有矛盾應該化解,快去竹韻廣場親自把姐姐接回來吧?!?br>
“我不去!那個賤妮子竟然敢算計我,最好是疼死在外面!”鄭美玲想也沒想就揚出話。

還沒走的幾個鄰居看她的眼神更加鄙夷。

蘇錦時走上前道:“媽,你不去,姐姐在外面好的都能說成壞的,況且終究是我姐姐,是你女兒,總不能看她露宿街頭?!?br>
邊說他便朝著鄭美玲使眼色。

鄭美玲眉心一皺,不甘的牙齒都咬緊了,卻不得不往外走。

夏日的天說變就變,白天還艷陽高照,可現(xiàn)在卻雷鳴陣陣,不給人反應的時間,“嘩嘩嘩”,一場傾盆大雨垮塌而下。

竹韻公園里,蘇俏原本在看書,可下了雨,她不得不躲到竹子里去。

雖然新聞播出,但本地臺壓根沒幾個人看,只有些大嬸喜歡,而很多人不認識蘇俏,自然不愿多管閑事。

直到此刻,還沒有人向蘇俏提出援助。

雨越下越大,蘇俏淡漠地站在竹叢中,任由大雨嘩嘩嘩地沖刷著,眼睛都睜不開。

傷口一陣陣泛疼,但她面色平靜,如同受傷淋雨的人不是她自己。

這年還沒有微信,事情很難擴散開,而這里是安寧縣人來人往最多的地方,只有在這里,才會有更多的人看到,更大地提高影響力。

她小手攥緊,竭盡倔強孤冷地站著。

外面的車道上,一輛低調的商務車從遠處行駛而來。

車內,戰(zhàn)深專注地開車,戰(zhàn)七坐在副駕駛,吊兒郎當?shù)芈N著腿。

他刷了刷平板,抱怨道:“安寧縣這破天方,實在是太不方便了,查到嫂子的IP地點是海嘯網(wǎng)吧,但是一個網(wǎng)吧竟然不安監(jiān)控?

而且,離網(wǎng)吧最近的攝像頭在南街,南街路過的人這么多,我就算黑了攝像頭,拿到視頻資料,怎么能從那么多人里找出我的嫂子?”

戰(zhàn)深提醒:“我再說一次,不是嫂子?!?br>
“喔,那就是大嫂?!睉?zhàn)七拿著平板繼續(xù)研究。

戰(zhàn)深:……

本來想給他好好掰正下三觀,可遠光燈卻照射到了綠竹間的一抹人影。

是一個女生,身姿弱小,全身濕透,卻倔強地站著,像只流浪的夜貓。

向來不愿多管閑事的他,心臟莫名一軟。

“嘶……”

車子猛地一個急剎。

戰(zhàn)七猝不及防地往前一傾,差點撞在擋風玻璃上。

他驚魂未定地問:“哥,你做什么?”

“救只貓。”

戰(zhàn)深解開安全帶,看了看外面的瓢潑大雨,車內沒有傘,他只好把黑色的帽子戴上,并且拉上拉鏈。

高高的衣領遮住半張臉,帽子也籠罩住他的頭,他這才拿起另一件大衣,快步朝公園走去。

第14章 人家的貓

戰(zhàn)七借著遠光燈,也看到了竹下的女生。

他連忙將頭探出車窗大喊:“哥,你不能采路邊的野花?。∩┳訒源住?br>
只是話還沒說完,他就被淋成了落湯雞頭,不得不連忙縮回車內。

戰(zhàn)深沒理會他,快步走進公園。

蘇俏筆挺地站在竹下,見有人路過摸出手機拍照,她紅唇絕美地翹起。

很快,她就能讓鄭美玲在全縣出名!

頭部忽然傳來一陣陣眩暈,眼前一陣發(fā)黑,腦子也暈乎乎的。

她本來想抓住竹子,可身體卻提不起一點力氣,倏地往地上倒。

倒下的那一刻,迷迷糊糊間,她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從遠處走來。

距離太遠,看不見那人的臉,只覺得身影有幾分熟悉。

緊接著,一雙有力的大手拖住了她的身體,她倒在男人有力的懷抱里,徹底失去了意識。

戰(zhàn)深將外套披在她身上,抱著她大步往車走。

戰(zhàn)七見他竟然真的抱了個女人回來,連忙從內幫他推開后座的車門,驚愕無比地問:

“老哥,你竟然真的救了個女生回來,你腦子忽然開竅了么!可你別忘了,你還有嫂子了呀!她辛辛苦苦爬墻看你,你就這么背叛她……”

“少說句話你會死?”戰(zhàn)深甩他一個白眼,將蘇俏放在后座,自己也坐上車。

車內柔和的燈光灑落,他清晰看到了蘇俏的臉,只有巴掌小,那塊黑斑更是格外突兀,真像極了只小貓。

不過、這不是白天那個女生?

當時不還一副拽翻天的樣子說他招搖撞騙,晚上就狼狽成這樣了?

“戰(zhàn)七,去后備箱把醫(yī)療包拿來。”

“我?這么大的雨,如果是嫂子,我分分鐘去,可這個陌生又丑陋的女生……”戰(zhàn)七抱怨連連。

戰(zhàn)深卻打斷他的話,目光幽幽地掃向他:

“怎么?要不我們好好算算紙條的賬?再讓爸媽把你接回去相親?”

“我這就去拿!”

戰(zhàn)七連忙跳下車,將醫(yī)療包拿進來。

戰(zhàn)深檢查了下蘇俏的情況,嚴謹叮囑:

“去超市買些巧克力、牛奶、糖果?!?br>
“這么大的雨……”

戰(zhàn)七很想抱怨,但看到戰(zhàn)深的目光,他只能冒雨跑向前方兩百米處的超市。

哼,重色輕弟,撿的女生是人,他就不是人?他就活該淋雨?以后找到嫂子,一定要告這筆賬!

車內,戰(zhàn)深用毛巾給蘇俏擦干身上的水,才用酒精給她手臂上和后腦勺上的傷口消毒。

隨后,給她貼上大號的創(chuàng)可貼。

醫(yī)療包里,有一瓶備用的口服葡萄糖,正好用得上。

他把蘇俏平放在車座上,打開葡萄糖袋子,一點點倒進蘇俏嘴里。

好在蘇俏有十分強的求生欲,水流入她的口中,她條件反射地咽進去。

只是普通的低血糖以及營養(yǎng)不良導致的暈倒,喝下葡萄糖水后,很快,蘇俏便緩緩睜開了眼睛。

看著車內柔和的燈光,她倏地坐起身,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

就見一個男人坐在自己身邊,興許是為了防雨,他的衣服連帽罩住了頭,衣領的拉鏈高高拉起,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清澈深沉的眼睛。

這似乎……有些熟悉?

蘇俏瞇著眼睛看了半天,可大雨夜光線十分昏暗,黑色的連帽衫和衣領的遮擋下,她再怎么努力,也只看到了他的那雙眼睛。

不過!這雙眼睛不是她在醫(yī)院里遇到的那個男人么!

當時他戴著口罩,就如現(xiàn)在被高衣領遮住臉一般。

她驚愕地問:“是你救了我?”

“怎么?我看起來不像是會救人的人?”戰(zhàn)深反問。

蘇俏坐起身,直言不諱:“我對招搖撞騙的人,一向沒什么好感。

不過你還知道救人,說明你還有點良心,這張野馬健身房的六折卡送給你?!?br>
說完,蘇俏從書包里摸出一張卡塞進他手中。

戰(zhàn)深看著卡,眉心擰起,給他健身房的卡做什么?

“別嫌棄,這還是我打暑假工時得到的卡,長期有效。你沒事就去練練,總有一天會真的擁有八塊腹肌?!?br>
蘇俏語重心長地說完,拍了拍戰(zhàn)深的肩膀,才推開車門下車。

即使雨再大,她的事情還沒處理完,也得走。

戰(zhàn)深嘴角一抽,這女人是懷疑他沒有八塊腹?。坑X得他頂著那樣一張紙條,是招搖撞騙?

“小黑貓,你給我站住。”戰(zhàn)深命令。

“不用謝我,我們扯平?!碧K俏沒理會他,走了兩步,想到什么,又倒回去。

“這個我都喝過了,你留著也沒用,多謝?!?br>
說完,她拿過醫(yī)療包里剩余的半袋葡萄糖口服液,仰頭便往嘴里倒。

大雨沖刷著她小小的身姿,順著她的下巴、脖頸線不斷流淌,畫面竟格外的驚艷、震撼。

戰(zhàn)深還從來沒見過一個女生,喝個水都能有這么耐看。

蘇俏瀟灑地喝完葡萄糖水,就見遠處有幾抹熟悉的身影撐著傘走向公園,她連忙快速往公園走。

戰(zhàn)深噙著她大雨中的身影,是歡快地奔向一個男生,心里竟莫名的煩躁,莫名窩了一團火。

戰(zhàn)七淋著雨帶了毛巾、巧克力、糖回來,就見車里沒有了那女生的身影,他詫異地問:

“你救的那野花呢?”

“不是野花,是養(yǎng)不熟的貓,別人家的貓?!?br>
戰(zhàn)深沒好氣地揚出話,鉆進前座,驅車離開。

而此時,蘇俏快步跑到公園,就見江城撐著傘在竹林附近找什么。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在找我?”

江城回過神看到她,她全身都濕透了,校服短袖更是緊緊黏在她身上,他臉倏地一紅,連忙低下頭:

“嗯,是……我、我給你送傘、送衣服?!?br>
他有些害羞拘謹?shù)貜臅锬贸鲆患L袖校服、一把粉紅色的傘遞給她。

那傘還沒拆吊牌,看得出來,是臨時買的。

蘇俏掃了一眼,“謝了,不過不必,真想幫我,就快多叫些人過來?!?br>
說完,她大步朝著公園里走。

在不遠處,有一抹身影撐著傘匆匆走來,是鄭美玲。

蘇俏依舊淋著雨走到竹下躲雨,喝了葡萄糖后,她還能撐一會兒,時間應該足夠她完成計劃。

滂沱的大雨下著,狂風呼嘯,并且,風越來越大。

鄭美玲急匆匆走來,為了避免被那個要領養(yǎng)蘇俏的大嬸搶先,她還特地騎了自行車抄近道。

到公園里,就見蘇俏可憐兮兮地站在竹下,一副造孽兮兮的模樣,她瞬間火冒三丈。

“蘇俏你這個白眼狼,你還嫌不夠丟臉?你是想害死老娘是不是!你裝得搖尾乞憐的給誰看?立即給老娘滾回家!別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

說著,她撿起地上的一根木棍子,朝著蘇俏狠狠打去。

第15章 好戲還在后頭

只是,棍子還沒落到蘇俏身上,就被一只白皙的手抓住。

“阿姨,你怎么能這么對你女兒?”

江城撐著傘走到蘇俏跟前,將她護到身后,生氣地道:

“蘇俏被淋成這樣,如果是別的母親,早就噓寒問暖,可你不關心她就算了,竟然還要罵她打她?”

“這是我的家事,用不著你管。你快些讓開,我要帶她回家!”

說著,她一把推開江城,伸手就去拽蘇俏。

江城卻拉住蘇俏另一只手,一把將蘇俏扯回自己傘下:

“阿姨,對不起,你這樣的態(tài)度,我不放心蘇俏跟你回去?!?br>
“你是哪兒來的臭小子?吃飽了沒事干是不是?我對我女兒什么態(tài)度要你管?”

鄭美玲氣得雙手叉腰,怒不可遏地對蘇俏命令:

“蘇俏你個死丫頭,小小年紀本事倒不小,上午勾搭一個對老娘動手,晚上又勾搭一個罵老娘?你快給我死過來!”

蘇俏害怕又求助地看向周圍眾人道:“求大家?guī)蛶臀遥也幌牖厝?,回去媽就會讓我喂豬、喂牛、給弟弟洗衣服、做飯、擦鞋,還會讓我打工賺錢……”

這懇求的口吻,她都想給自己點10086個贊。

鄭美玲氣得怒火中燒:“你是我女兒,我讓你做點家務活怎么了?讓你出去打工賺錢有錯嗎?”

說著,她看向周圍圍得越來越多的人問:

“你們來評評理,我一把屎一把尿、含辛茹苦地把她拉扯大,好吃好喝地供著她,她卻害我失業(yè);家境艱難之時,她還死活不去賺錢給她爸治病。

我不過是罵她幾句,她就把事情鬧到電視臺!俗話說家丑還不可外揚,攤上這樣一個女兒,你們氣不氣?”

周圍眾人有些是江城叫來的同事,有些是附近的居民,還有些是看到電視趕來的。

他們打量鄭美玲和蘇俏,一時間也不知道誰對誰錯。

蘇俏連忙搖頭說:“不,不是這樣的,媽嫌棄我是個女孩,嫌我出生時難產(chǎn)又丑陋,害得弟弟險些憋死,她從小就厭惡我,還怕我分弟弟的奶喝,生下來不足月就把我丟去了鄉(xiāng)下。

我從小是跟著爺爺長大的,爺爺一直用米湯喂我,養(yǎng)我到五歲,直到爺爺死后,媽才不得不把我接回城里。

我以為有了媽媽,我也能像別的孩子一樣幸福,可媽媽卻讓我做家務,從五歲起就是我洗碗做飯洗衣服,弟弟每天牛奶面包各種肉類,我卻只能吃稀飯米湯剩菜。

我只要稍微問一句為什么,媽媽就會打我,打得我滿身都是鞭痕,不信你們看……”

說著,她挽起自己的褲腿。

昏暗的公園燈光下,能清晰看出蘇俏那細細的小腿上,滿是一條條鞭打過的痕跡,有新有舊,傷痕累累。

所有人看得觸目驚心,怒不可遏:

“這也太過分了!簡直是虐童!”

“怪不得她這么瘦弱,不足月就喝米湯,真是造孽喔!”

“你太不是人了!你自己不也是個女人嗎,你怎么能這么虐待女孩子!”

“怪不得她寧愿淋成落湯雞也不跟你回去,我要是有個你這樣的媽,我直接兩刀砍死你!”

鄭美玲被人指著鼻子罵得狗血淋頭,她急切地解釋:

“不!不是我,這些傷不是我打的!我打她用的都是黃金條子,怎么會留痕跡留這么久!”

可是、壓根沒有人信她。

她不禁氣憤地沖向蘇俏,一把扯住蘇俏的手臂罵:

“蘇俏,你快給我解釋清楚,這些傷到底是哪兒來的!你為什么要誣陷我,你給我說清楚!”

“啊!”

蘇俏忽然被她搖得一個踉蹌,“咚”的一聲摔倒在地。

沒了雨傘,瓢潑的大雨瞬間又“嘩啦啦”地淋在她身上,她一身被淋濕,還沾滿了泥土。

鄭美玲怔了怔,連忙上前就要踹人。

“蘇俏你這個狗東西,你還裝!老娘都沒有推你!”

“阿姨,你太過分了!當著我們這么多人的面都敢動手動腳,更何況是在家里!”

江城實在看不下去,立即走上前將蘇俏扶起來,護在身后道:

“從今天起,蘇俏去我們員工宿舍住,我會幫她申請宿舍!您請回吧!”

其余眾人也紛紛道:“如果宿舍安排不下,就去我家吧,我家還睡得下一個小女孩。”

“小姑娘,你跟我走吧,我雖然家境不算好,但好歹能讓你吃飽穿暖?!?br>
“不用了,蘇俏是我們學校的同學,我是她的班主任,我看到了新聞才趕過來的,本來還心有懷疑,沒想到事情竟然真有這么惡劣!蘇俏,你立即跟我走,去學校住?!?br>
最后一個說話的,是蘇俏的班主任張雪瑛。

蘇俏沒想到連班主任都來了,學校是最安全最方便的地方。

她看向江城和眾人說:“謝謝大家的好心,不過為了好好學習,馬上就要高考了,我決定去學校宿舍?!?br>
“也好,去學校是最好的,去了一定要好好學習,暫時就不要回你那個家了?!北娙思娂妱裾f。

蘇俏走到班主任身邊,對鄭美玲道:

“媽,對不起,我不想再被你毒打、不想再被你掌控人生,我想好好讀書,這次讓你失望了。”

說完,還深深鞠了個躬。

鄭美玲氣得拿著竿子就朝蘇俏打:“你裝模作樣給誰看!你這個賤蹄子,你平日里對老娘態(tài)度有這么好嗎!老娘什么時候毒打你了,你給老娘說清楚!”

說話間,竿子已經(jīng)離蘇俏很近。

張雪瑛連忙拉著蘇俏的手臂快步離開。

鄭美玲氣不過,追著要打人,其余人紛紛拉她,罵她。

她的傘都被扯掉,全身被淋得濕漉漉的,狼狽不堪,卻還是不罷休,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喊大罵:

“你們這群賊娃子啊,那是我女兒!你們拐跑我女兒,你們賠我錢!賠我錢??!蘇俏你個狗東西,喂不飽的白眼狼,你給我回來!給我滾回來!”

江城的同事用攝像機,將她潑婦的罵相一一錄制下來。

蘇俏走了很遠,回頭看著那一幕,臉上的柔弱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絕冷、諷刺。

鄭美玲,這一切才僅僅只是開始,好戲,還在后頭呢。

第16章 所謂的好?

張雪瑛領著蘇俏進了學生宿舍,大多數(shù)宿舍都住滿了,她只能給她申請了間空宿舍。

她叮囑:“你就在這里住,高考結束前不要回家,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對了,這里有些飯票水票,你先用?!?br>
邊說她邊拿出一疊票遞給蘇俏。

這一年,南川高中還用印刷的飯票水票,一張值五毛錢,這么多,至少也得五十元。

蘇俏卻沒扭捏,接過道:“高考結束后,我會還你?!?br>
不出意料,她一定會拿到獎學金。

張雪瑛卻沒抱什么期望,這三年來,蘇俏的成績她都看在眼里。

她安慰:“學習盡你自己最大的努力、無愧于心就行,不強求。實在不行,畢業(yè)后我看看能不能幫你找份好點的工作,盡量遠離你那個家?!?br>
“謝謝?!碧K俏道謝,不過因為她的性格,總給人冷冷的感覺。

張雪瑛只以為她是被家庭暴力久了導致的孤僻,更加心疼,幫著蘇俏跟學校申請了被褥、生活用品等,才離開。

她剛走出宿舍,就碰到A班的班主任蔣田珍。

蔣田珍打招呼道:“哎喲張老師你這么晚了也還沒睡啊,我還以為F班不用太操心,畢竟都是F班,臨時抱佛腳也是及不了格的,你還不如好好保重身體,早點休息?!?br>
雖然是大實話,可還是讓人聽得很不舒服。

張雪瑛卻只是笑笑。

蘇俏在屋子里聽到了外面的對話,才想起一件事。

前世,張雪瑛因為過于柔和,管不了F班的同學,以至于高考結束時,F(xiàn)班的成績太爛,除了江肆以外,沒有一個人及格,學校雷厲風行地開除了張雪瑛。

后來很多年后,她遇到過張雪瑛一次,因為熱愛教育事業(yè),又資歷不夠,她只能去幼兒園帶孩子,被所有親人取笑。

想到這些,蘇俏紅唇輕輕一勾。

有些事情,注定要開始改變了。

外面的暴雨總算停歇,月亮緩緩落下樹梢,太陽升起了。

一天晚上時間,江城把拍攝到的素材,全發(fā)到了本縣貼吧,并配各種標題:

《大家看到這個女孩,一定要對她伸出援手!》

《極品母親重男輕女,毒打親生女兒》

很快,這事發(fā)酵到引起了學校、以及社區(qū)負責人等的關注。

此時,蘇家,鄭美玲正氣得吃不下飯,坐在桌子前一臉怒火。

蘇俏不在家,家里的衛(wèi)生沒人打掃,到處都亂七八糟的。

蘇錦時有個智能手機,雖然這年頭還只是半屏幕的摁鍵手機,卻足夠他看不少資訊。

了解到事情的嚴重性,他看向鄭美玲問:

“媽,昨晚我讓你去把姐姐接回家,你怎么把事情鬧得那么僵。姐姐好歹是姐姐,而且她吃軟不吃硬,把她哄回來不就好了嗎?”

“我哪兒想到那鬼丫頭鬼點子那么多?她腿上那些傷也不知道怎么弄的,還假裝摔倒栽贓給老娘,老娘怎么咽得下那口氣!

你是不知道,媽今天早上出門去買菜,都被大家指指點點!”鄭美玲越說越來氣,抓住蘇錦時的手臂道:

“錦時,你書讀得多,你想想辦法讓她給我滾回來,讓她給我安分點!”

“媽,如果是以前還好,可現(xiàn)在,姐姐明顯變了,她顯然吃軟不吃硬,你應該先想辦法把她哄回來,以后的事……”

“哄?她害得老娘這么慘,老娘還要去哄她?我不去!她要是執(zhí)意不回來,老娘改天就去找她,讓她把這十八年來吃我的喝我的錢,全都還給我!”

鄭美玲怒不可遏地打斷蘇錦時的話。

這時,門口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緊接著,一群西裝革履地走進來,為首的男人憤怒道:

“鄭美玲,你實在是太過分了,你怎么能這么對你女兒?事到如今你還不知悔改?你知不知道因為你,咱們縣險些沒評上最美縣城?”

鄭美玲身體一僵,說話的人,是社區(qū)主任!

她連忙起身說:“主任,你快到這里坐,你聽我跟你好好解釋……”

“不必解釋了,我這次來,是想告訴你,本來我們社區(qū)有幾個貧困補助的名額,我原本還考慮到你們家的,但現(xiàn)在因你行徑惡劣,被取消了!”

什么?貧困補助?被取消了?

那可是每個月八十多塊錢的補助??!就這么因為蘇俏那賤蹄子,被取消了?

鄭美玲氣得想哭,還沒說話,主任又道:

“如果不想明年的補助也被取消的話,現(xiàn)在起好好改變你的做法,善待你的女兒,這件事情上頭高度重視,如果你還任意妄為的話,是會被記入檔案、影響你兒子前途的!”

“什么?憑什么?蘇俏那賤……不,不是,主任,我的意思是,蘇俏那孩子正值叛逆期,她學習成績也一直不好,現(xiàn)在脾氣怪得很。

就算是我好好對她,她也絕不會回來,我、我也沒辦法??!”鄭美玲為難地哭訴。

蘇錦時也道:“主任,我對姐姐一直很好,可她也不理睬我,我……”

“你一個十八歲的成年男人,長得比你姐姐還高大,昨天你姐姐被趕出家門時,你在做什么?你姐姐淋雨時,你又在做什么?這就是你所謂的對她好?”

主任憤怒打斷他的話,盯著他道:“我知道你在學校成績排第一,是個不可多得的良才,不過你得記住,學會讀書之前,得先學會做人。

倘若你們用心待人,蘇俏怎么還可能不理你們?她怎么沒不理老師、不理校長、不理我?”

蘇錦時還是第一次被人這么罵,不由得面紅耳赤。

主任又道:“話我已經(jīng)說到這個份上了,該怎么做,你們自己掂量著看。你們也記住,高等名校錄取學生,絕不會只看成績,還會看家庭、看為人、看整個綜合的評估?!?br>
說完,他帶著一群人邁步離開。

蘇錦時手緊握成了拳頭,因為一個蘇俏,就要影響他的升學?

所以,昨天僅僅只是開學,蘇俏是早就想好了這些后續(xù)的情況,想逼他和媽求她回來?

狠,夠狠!

不過,他絕不能坐以待斃。

想到什么,他溫潤的眸底掠過一抹深邃。

第17章 躲什么躲

蘇錦時對鄭美玲道:“媽,你剛才也聽見了,最后這十多天就算了,先讓姐姐讀書,以她的能力,即便讀書又能怎樣,她怎么可能真的考上大學?

這段時間你先忍著點,去照顧好爸爸,沒事就給姐姐送點東西去,至少表面功夫要做,等她高考失利后,有的是名正言順的理由讓她去打工?!?br>
“好……”鄭美玲已經(jīng)有些怕了,連社區(qū)主任都發(fā)話了,她是真的害怕影響到錦時的前途。

只是,她還是不甘地說:“以蘇俏現(xiàn)在的脾氣,怕是得意得很,指不定這段時間要騎到我頭上拉屎了!”

“如果真是這樣,反倒好,正好讓大家看看她的真面目不是么?”

蘇錦時反問,溫潤的面容間有著深深笑意。

此時,學校里,蘇俏早早地起床洗漱,拿著飯盒去食堂。

宿舍樓下,同學們正成群結隊,一抹嬌小的身影忽然映入眾人眼簾。

她長長的頭發(fā)高高扎著,干練帥氣,額前的平劉海也剪成碎劉海,露出那張干凈的臉,她面無表情地往前走,宛若周邊萬事萬物不足入她的眼,周身透著A爆了的氣場。

而且她額前蔓延至眼睛的黑斑,明明丑陋,卻因為她周身的氣質,反倒顯得獨特神秘。

明明周圍全都是穿校服的女生,偏偏她能讓人一眼就從人群中看到她。

眾人驚愕:“那…那不是學校最丑的蘇俏么?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看了?”

“好奇怪,她臉也沒變啊,就是頭發(fā)扎起來了,劉海變了,怎么跟脫胎換骨了似的?”

“聽說她在家里天天被打,現(xiàn)在搬來學校住了,所以性格變了?”

蘇俏沒有理會眾人的議論,走到打飯的窗口前排隊。

前面排了大約二十人,她索性在腦海里回憶一些重要的知識點。

這時,一群人忽然狂傲地走來,徑直走到最前面,將馬上就要打到飯的女生擠開。

那女生看了眼兇巴巴的一群人,是校霸葉燃辰的混混跟班!

她連忙低著頭準備讓開位置,可哪兒想到,旁邊也有人走過來,一不小心,她就踩到那人的腳。

霎時,整個食堂都安靜了,全都愣住,大氣也不敢出。

就連一個在喝湯的同學,碗遞到了嘴邊,都不敢再動。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女生踩到的男生身上。

那男生穿著一條破洞牛仔褲、配黑色的T恤,T恤上的是潮流炫酷的看不懂的涂鴉,唯一能看懂的,就是駭人的骷髏圖案。

他的劉海更是長長的,遮住了眼睛,周身都透著冷酷囂張之感。

是葉燃辰!南川高中無人敢得罪的校霸!

葉燃辰留級了三年,不管怎么讀,都讀不進去,每次考試平均分都在二十分左右,還全都是蒙的。

他從來不穿校服,喜好打架,連女生都打,曾經(jīng)一個女生不小心撞到他,他硬生生把別人打斷了一根肋骨住進醫(yī)院!

每周的升旗儀式上,校長都要點名批評,班主任也幾乎三天讓他寫一次檢討、五天讓其請一次家長,可什么法子都用了,他還是死不悔改。

這樣的校霸,誰敢惹?

王舒馨竟然敢踩到他!

王舒馨扭頭見到是他時,嚇得雙腿一軟、全身顫抖,立即低下頭道: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錯了……我這就走……”

說著,她弱弱地恨不得把頭埋進胸腔里。

“我準你走了?”葉燃辰一手腕勾住女生的脖頸,將她勾到自己旁邊并排而站、斜眼睥睨地看她:

“道歉就這么點誠意?沒人告訴你,我葉燃辰向來不喜歡口頭的道歉?嗯?”

說著,他修長的手指落在王舒馨的側臉上,輕輕劃著。

明明是調侃的動作,可他做起來,卻像是拿起了把水果刀在劃。

王舒馨嚇得瑟瑟發(fā)抖,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我錯了……真的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放過我好不好……”

邊說,她邊努力地別過頭,想躲過他的手。

“躲什么?不就是摸摸你的臉,又不會少塊肉。”

葉燃辰忽然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為所欲為地在王舒馨臉上游走、揉捏。

王舒馨長著一張非常好看的鵝蛋臉,五官格外精致,只是臉上遍布斑點,在學校里經(jīng)常被人嘲笑、欺負。

此時,食堂里足有上百人,卻沒有任何一個人上前幫她,而且他們全都很怕……

葉燃辰早已習慣大家的反應,手指捏著王舒馨的下巴、讓其高高抬起,目光囂張卻又沒什么感情地噙著她:

“哭成這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欺負你。捏捏臉有這么可怕?

還是你這雙眼睛不止眼瞎,還愛哭?要不眼睛干脆不要了?”

說著,他作勢又往女生的眼睛摳去。

“啊!”王舒馨嚇得緊閉眼睛大叫。

忽然、一只白皙的小手猛地抓住葉燃辰的手腕,用力一扯。

“咚!”

葉燃辰猝不及防,被扯得撞在旁邊的墻壁上。

他慍怒地轉眸一看,就看到蘇俏那張巴掌般小的臉、明明丑陋至極,可卻異常清冷、淡漠。

“是你?你竟然敢對我動手?”

這個考試永遠零分、一直給他墊底的丑女,他有些印象。

蘇俏沒有說話,大步上前,一手捏住他的下巴,一手去劃他的臉,邊劃,還邊捏、掐。

葉燃辰怔了怔,這個女生竟然敢摸他?還這么捏他的臉!

從沒有誰敢這么對他!

他氣得長眉一皺,抬起手就要將蘇俏推開。

可蘇俏卻長腿一抬,直接將他的手壓在了墻壁上!

她譏諷地噙著她:“掙扎什么?不就是摸摸你的臉,摸摸又沒什么,又不會少塊肉。”

葉燃辰:?。?!

這女生竟然是和他抬杠!摸他的臉竟然只是為了教訓他!

他氣得另一只手猛地朝著蘇俏的后脖頸抓去,準備直接將她拎飛。

可蘇俏掐著他下巴的手卻一把握住他的手腕:

“你怎么這么愛亂動手?這手要不干脆不要了?嗯?”

說著,她用力一捏。

“??!”葉燃辰瞬間發(fā)出一陣慘叫。

他清晰地感覺到、他的骨頭裂了!

這個女生,竟然敢、竟然有力氣捏碎他的手骨!

“不想死就立即松開!”他咬牙命令。

蘇俏卻淡漠地噙著他,“是我死、還是你死、咱們不如看看?”

話落,她又加大了力度。

“啊!”葉燃辰俊酷的臉瞬間皺成一團。

他很久沒被人打過了,壓根沒什么耐疼度,此刻被疼得不得不說:

“你松開、松開我就放過你,和你一筆勾銷!”

“以后還欺不欺負別的同學?”蘇俏冷聲問。

“不保證……啊!不了,有你在,絕不!”

反正他有的是一百種辦法將蘇俏趕出學校!

第18章 安排盤她

蘇俏也不和他計較那么多,甩開他的手、收回自己的腿道:

“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只要以后我看見你亂來一次,就打你一次!不信的話,盡管試試!”

清冷的聲音揚出,明明她身姿弱小,可周身卻散發(fā)著無形的冷傲之氣。

葉燃辰還從未在一個女生身上感覺到這樣的威逼,就連男生都沒有。

而且他們的距離隔得很近,他清清楚楚看到了她眼中的冷意。

“蘇俏是么?我記住你了!”

第一個對他動手的女生,第一個腿咚他堂堂校霸葉燃辰的女生!走著瞧!

葉燃辰帶著一群混混離開后,蘇俏拿著飯盒繼續(xù)走過去排隊,仿若剛才什么也未曾發(fā)生過。

周圍眾人看得心有余悸,有許多人對蘇俏都心生好感,崇拜至極,不過礙于蘇俏那冷漠的姿態(tài),誰也不敢上前打招呼。

王舒馨也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才走到蘇俏跟前,感激地說:

“蘇俏,你好,我叫王舒馨,今天謝謝你?!?br>
“不用謝我,我只是看不慣別人胡作非為。還有……”

蘇俏目光幽幽地掃過在場所有的人,又落在王舒馨身上:

“你們厭惡他囂張跋扈,可若沒有你們無聲的懦弱、又怎么會令他這么囂張?

倘若遇事知反抗,這世上能有那么多拽翻天的人?自己都不保護自己,還指望別人保護?”

清麗的聲音揚出,帶著成年人才有的穩(wěn)重、從容、嚴厲。

王舒馨和眾人聽著她的話,不知不覺陷入了沉思。

她們也想保護自己啊,可她們沒有勇氣……

打飯的人陸續(xù)離開,蘇俏走到窗口準備打飯。

這時……

“啊!你們快看,是誰來了!”

人群中,忽然爆發(fā)出一陣尖叫。

所有人看向食堂門口,就見一頭銀發(fā)的江肆走來,他單手踹在褲袋,氣質清冷絕然。

那張臉更是俊冷英挺,像極了漫畫里的王子。

“啊啊啊!太帥了!我快要昏迷了!”

食堂里,女生們的花癡聲一聲蓋過一聲。

就連剛走到食堂門外的幾個女生,也徹底愣住了。

那幾個女生面容皆是美麗,尤其是為首的女生,有著一張所有女生都羨慕的瓜子臉,那雙細長的丹鳳眼更是格外有辨識度。

在所有女生都還會簡單打理發(fā)型時,可她已經(jīng)扎了半丸子頭,兩束頭發(fā)分別披散在胸前,時尚美麗、又有著古色古香的冷傲之氣。

站在她身邊的女生激動地推了推她,小聲道:

“凌晗,快看,是你暗戀的學神耶,他竟然來學校食堂了!他不一直是走讀么?怎么會來食堂吃飯?”

凌晗臉色微微泛紅,眼中明顯有著難掩的喜歡、愛慕。

不過,她什么也沒做,只是靜靜站在那里,將脊背挺得更直,還優(yōu)雅地順了順頭發(fā)。

然、

江肆并沒有注意到凌晗,而是徑直走到蘇俏跟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見她完好無損,才松了口氣,道:

“跟我走?!?br>
“我?”蘇俏看他一眼,平靜道:“我還要打飯,有什么事,等會兒再說。”

眾人只想拔出五十米長的大刀!

江肆竟然是來找蘇俏那個丑八怪的?而且若是別的人,早就巴不得跟江肆跑了,可蘇俏竟然還要先打飯?

太高傲太作!

江肆不喜歡在人多的地方,他沒什么耐心地揚出話:

“不用打飯,你媽給你送了吃的,在我這兒?!?br>
說完,扯著她的手臂大步離開。

蘇俏只有一米五六,在一米八的江肆跟前,完全沒有反抗之力。

她被江肆拉著走出了很遠,才終于甩開他的手問:

“我媽送的東西,怎么會在你那兒?”

江肆沒有說話,徑直往教室走。

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在他那里,一大早來學校,在校門口就被鄭美玲給攔住。

鄭美玲跟變了個人似的,花式給他道歉,還求他一定要把飯帶給蘇俏。

她說:“就算你不想幫我,也想想小俏吧,她身上沒什么錢,會餓肚子的。”

然后……當他反應過來時,他已經(jīng)帶著鄭美玲送來的飯盒,到達了教室。

哪兒想到,教室里壓根沒有蘇俏的人影,反倒聽到幾個同學說什么蘇俏和葉燃辰杠上了,他又鬼使神差地到達了食堂。

蘇俏見他一直沒有說話,索性也不多問,跟著他往教室走。

其余眾人還愣在原地,一臉的八卦、詫異。

尤其是凌晗,看著江肆和蘇俏的背影,手心不知不覺地攥緊。

她是學校的第一?;ǎ煽兒?、家世好、人品好,還長得比誰都好看。

她的身高接近一米七,哪怕是穿平底鞋,也足以碾壓很多人。

可剛才江肆竟然從始至終都沒有看過她一眼!還和蘇俏那個丑八怪學渣在一起!

她努力按捺心里的不甘,不想和那等人計較,大步往學校走。

忽然,“砰!”

猝不及防的,她撞上了一個人。

“對不起?!睖貪櫟穆曇繇懫稹?br>
是蘇錦時。

蘇錦時為她撿起地上的書本遞給她道:“是我走路太快,沒撞疼你吧?”

關切的話語如同三月春風。

凌晗即便是討厭是蘇俏,可怎么也討厭不起這個溫潤如玉的男生。

“沒事,和你沒關系?!绷桕限D身就要走。

蘇錦時卻和她并肩而走,邊走邊說:

“其實你別太在意,我姐姐和江肆并沒有什么關系,江肆只是去過我家?guī)瓦^我姐姐一次而已?!?br>
“什么!江肆他還去過你們家里找蘇俏?”凌晗再是不想動怒,可此刻都忍不住怒了。

蘇錦時解釋:“嗯,他早上應該是來接姐姐上學的,兩人關系很單純,我見他們就牽過一次手,其他什么都沒有……”

牽手!

這個時代,牽手意味著什么?竟然連手都牽上了!

蘇俏那個學渣丑女,有什么資格玷污她的男神!

蘇錦時見目的已經(jīng)達到,裝作溫潤的安慰:

“我先去復習了,你好好努力,江肆一定會喜歡你的。”

凌晗看著他的背影遠離,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冷凌。

江肆遲早是她的,只能是她的!她的人,容不得別人玷污!尤其是蘇俏那個丑八怪!

她對身后的幾個女生說:“安排上,盤她!”

蘇錦時看似走了很遠,卻有豎著耳朵聽后面的動靜,他嘴角勾起一抹得逞。

即便他和母親不能出手又如何,學校里想弄蘇俏的人,可不是一個兩個。

既然想要秀于林,那便做好被摧毀的后果!

第19章 保護老公

教室里,江肆隨手把飯盒隨手丟給蘇俏。

蘇俏揭開一看,本以為會是什么黑暗料理,哪兒想到,竟然是白米飯加炒肉絲,而且肉絲切得很細、佐料齊全,色香味俱全,在這時代完全是豪華版早餐。

看來,是昨天那些安排,起作用了。

不過、蘇俏卻沒胃口吃,看到一切關于鄭美玲和蘇錦時的東西,她都覺得惡心。

這時,王舒馨走進教室,正好坐在蘇俏的前排。

經(jīng)過剛才的意外,她也不敢在食堂繼續(xù)吃飯,買了兩個面包便早早回來。

蘇俏將飯盒遞給她:“剛才不是想感謝我,米飯換你面包?!?br>
“啊?不……不用,你喜歡吃面包,我這面包就送給你?!?br>
王舒馨連忙把包裝好的面包完整地遞給蘇俏。

蘇俏接過面包,把飯盒放在她桌上道:

“不吃的話,下次再遇到事,我可不會幫你?!?br>
王舒馨怔了怔,明白過來蘇俏真的只是單純地想和她換著吃,她連忙點頭,拿起勺子開始吃飯。

入口的是香噴噴的白米飯,還有青椒肉絲的美味,色香味俱全,她吃得滿足極了,同時又十分好奇。

這么好吃的東西,蘇俏竟然不吃?

想要問問,可看到蘇俏一臉淡漠的模樣,她又不敢開口。

蘇俏面無表情地一邊看書,一邊吃面包。

這時,有同學興奮地跑進來道:

“太好了!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班主任說今天的早讀,去電腦室上,是她努力給我們爭取到的!”

“什么?啊啊??!開心!好久沒有用電腦了!”

原本高三每周還有一節(jié)電腦課,但是臨近高考,體育老師和計算機老師總是生病。

此刻,所有同學開心得跳了起來,可蘇俏拿著面包的手卻狠狠一頓。

她忽然想起了前世這天發(fā)生的一件事,焦急地連忙站起身便往外走。

前世這天,張雪瑛覺得F班的同學應該用特別的方法教育,于是給他們爭取到了一節(jié)計算機課。

課堂上,張雪瑛讓所有同學看一個關于學習的紀錄片,還讓大家打字操作電腦等,想讓大家知道知識有多重要,可當時,全校的系統(tǒng)竟然崩潰了!

而且,不僅僅是全校,是全縣、全國!

有黑客攻破了電腦安全系統(tǒng),在電腦上植入了大量你懂得的圖片,引起軒然大波。

家長罵學校給孩子看不該看的,學校罵電腦經(jīng)銷商銷售垃圾電腦,電腦經(jīng)銷商罵生產(chǎn)者。

最后、大家一起罵廠家。

而這個廠家、便是戰(zhàn)氏集團!

戰(zhàn)氏集團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是錦城第一大家族,各行各業(yè)都有涉獵,現(xiàn)在所生產(chǎn)的華戰(zhàn)電腦,也是電腦界的龍頭。

比起其他的電腦系統(tǒng)而言,華戰(zhàn)電腦自帶了一個未成年系統(tǒng),只要啟用,便無法玩游戲、逛網(wǎng)頁,只能用一些官方認證的軟件。

也因為此,華戰(zhàn)電腦被全國百分之九十的學校所選擇。

可這件事情一出,戰(zhàn)氏集團被推上風口浪尖,被全國眾人罵得狗血淋頭,股票也驟然大跌。

即便戰(zhàn)家極力挽回,可華戰(zhàn)電腦的氣脈卻也盡了,漸漸地徹底被社會所淘汰。

想到這些,蘇俏眸色堅定。

戰(zhàn)深,前一世你護我,這一世,我護你!誰也別想再傷害你一丁點!

這時,“叮鈴鈴……”

早讀課的鈴聲響起,F(xiàn)班所有同學紛紛往計算機教室趕,一人搶了一臺電腦做好登陸QQ聊天的準備。

安全模式下,QQ是被允許的通訊軟件。

江肆不緊不慢地走進來,就見蘇俏坐在了最角落的位置,她正神情凝重地操作什么。

明明她來得更早,可以選擇的位置很多,怎么偏偏去坐在垃圾桶旁?

好在同學們都不太敢靠近蘇俏,她旁邊的位置是空的,江肆邁步走了過去。

與此同時,葉燃辰也雙手插在褲袋,吊兒郎當?shù)赝娔X室走。

楚杰景跟在他身后,驚愕地問:

“老大,你竟然也要去上課么?”

“怎么?我就不可以上課?”葉燃辰反問。

他捏了捏自己的手腕,竟然沒有骨裂,當時蘇俏不知道是捏到了他什么穴位,疼得他都怕了。

沒想到F班里竟然還藏著這樣的妖孽,看來最后的十七天學習生涯,能變得有趣些……

另一邊,醫(yī)院里。

戰(zhàn)深剛查完房回辦公室,電話就急促地響起。

他接通,林書焦急的聲音傳來:

“總裁,不好了,有黑客在攻擊我們的安全系統(tǒng)!公司的最高級別程序員都在攔截,可是都失敗了!”

戰(zhàn)深眉心一擰,連忙掛斷電話,打開辦公室的電腦,同時揪住戰(zhàn)七的后衣領,將他拎起來道:

“別睡了,有人攻擊華戰(zhàn)系統(tǒng)。”

“攻擊華戰(zhàn)系統(tǒng)?哪個小犢子敢在關公面前耍大刀?”

戰(zhàn)七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還有些不以為意。

“公司最高級程序員已經(jīng)陣亡?!?br>
戰(zhàn)深揚出一句話,繼續(xù)嚴肅無比地操作電腦。

戰(zhàn)七一頓,嚇得連忙打開電腦,登錄系統(tǒng)管理員后臺,就見防火墻真的倒了多道關卡!

兩人不敢耽誤的、手指快速敲擊鍵盤,屏幕上跳出一行行普通人壓根看不懂的代碼。

戰(zhàn)七原本還吊兒郎當,可神色也變得越來越嚴重,手指速度也越來越快。

辦公室里,彌漫起濃烈的危機氣息。

許久后,戰(zhàn)七瘋狂地敲擊著鍵盤,緊張地說:

“哥!怎么辦怎么辦!對方快要攻破了!我快不行了!這特喵是哪兒來的妖孽,技術怎么會比我還牛!啊!哥,救命!”

說話間,戰(zhàn)七剛筑起的最高級別的防火墻,就那么被攻破了!

戰(zhàn)深神色凝重得幾乎要滴出水來。

別的黑客是針對性地攻擊某私人電腦或某公司、某組織的電腦,可這黑客是直接攻擊華戰(zhàn)電腦的系統(tǒng)!

一旦攻破,關聯(lián)到的是全國幾百萬人!

對方只要輕輕一操作,便能讓幾百萬臺電腦出現(xiàn)任何不該出現(xiàn)的東西或漏洞。

他敏捷地快速敲擊鍵盤,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像是飛一般。

可是,在他的最大能力下……

“滴!滴!滴!”

系統(tǒng)還是發(fā)出警報,屏幕上,瞬間變成了一片紅色感嘆號。

被攻破了!那人的技術,竟然遠遠高于他!

戰(zhàn)深和戰(zhàn)七瞳孔微縮,大手緊握成了拳頭。

完了,完了!華戰(zhàn)電腦的命運,怕是要因此終結。

他們萬念俱灰之際,忽然,另一個陌生的ID闖了進來。

那ID發(fā)出一串連他們都未曾見過的代碼,并且、代碼級別遠遠高于黑客!

眨眼之間,幾條代碼甩過去,屏幕上的紅色感嘆號,瞬間變成了綠色。

他們驚愕至極,世間竟然還有更高級別的黑客?

第20章 全球找人

這時,黑客不甘的再次進攻、可那人神操作,竟絲毫不給對方喘氣的機會,屏幕上瞬間出現(xiàn)了上百條代碼,黑客連發(fā)送的機會都沒有!

“我去!這手速!哥,你快看,我們遇到神仙了!”

戰(zhàn)七激動的抓住戰(zhàn)深的手臂連連搖晃。

“我知道?!?br>
戰(zhàn)深口吻雖然還算平靜,但他的眸底也升騰起明顯地詫異。

眨眼之間上百條代碼,這手速怕是神仙也無法完成。

而且就這瞬間,對方竟然開始化守為攻,直接逼得黑客掉線癱瘓!

這……這簡直是史詩級決戰(zhàn)!

戰(zhàn)七激動地跳起來,“媽耶,太帥了!這是誰?是公司里的人還是誰?我戰(zhàn)七以后見到了他都叫他爺爺!”

戰(zhàn)深冷靜地拿出手機撥通電話命令:“林書,立即查,看看是誰在幫華戰(zhàn)?!?br>
“是!”

此時,世界的另一端,一黑衣男人眉心緊擰,銳利的眸中滿是驚愕。

這世界上竟然還有人能打敗他?還把他的電腦都逼到了黑屏癱瘓?

呵,有意思!

南川高中,計算機室。

蘇俏靠在座椅上,紅唇輕翹。

想要毀她老公的電腦品牌,也得看看她同不同意!

旁邊的江肆目光已經(jīng)變得震驚,剛才他清清楚楚地看見,蘇俏是在逼退一個黑客!

他也只是略懂電腦,沒想到蘇俏一個女生,竟然技術這么高超?

她到底是什么妖孽?

這時,電腦屏幕跳動了幾下。

江肆眉心一擰,手伸過去,快速幾個操作,電腦屏幕恢復如常。

蘇俏擰眉:“你……!”

“有人在查你的IP,我已經(jīng)幫你消除了一切痕跡,任何人查不到?!苯量谖堑?,宛若在說一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事。

蘇俏氣得咬牙,是她的老公在調查她,是她老公在找她呀!竟然就被江肆這么給消除痕跡了!

她快速操作了幾下電腦,發(fā)現(xiàn)還被清除得干干凈凈,怎么也恢復不了。

這下,他們完全查不到這臺電腦上了……

她抬起手揉了揉太陽穴,自顧自地念著:

“不氣不氣,氣出病來沒人替……”

江肆擰了擰眉,“你不感激我便算了,還生氣?

蘇俏,你是不是該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他目光深邃地噙著她,探究而威脅。

蘇俏眸色閃了閃,不過片刻,便淡漠地將學生證丟他桌上。

“不確定的話,好好看看?!?br>
江肆卻看也未看一眼,只是噙著她道:

“以前的蘇俏可不是你現(xiàn)在這樣的性格,況且你一個女生,怎么會黑客技術?又為什么要幫華戰(zhàn)?”

華戰(zhàn)電腦出自戰(zhàn)氏集團,戰(zhàn)氏集團是金城的大財團,和安寧縣這種十八線的小城市,是八竿子打不著的。

可剛才蘇俏操作電腦時的神態(tài),明顯十分焦急,宛若在保護自己最重要的人。

“這是我的事,江學神,今天你的話有點多?!?br>
蘇俏噙了他一眼,拿回自己的學生證,便扭過頭不再看他。

江肆眉心擰了擰,話多么?

是了,高中這三年來,他都怕是未曾說過這么多話,今天竟然對一個女生感到好奇?真是見鬼!

凌晗路過教室外、從玻璃窗看進去時,恰巧看到江肆凝視著蘇俏入神,她的手瞬間緊捏成了拳頭。

站在她旁邊的女生蘇穎紫安慰:“哎呀,凌晗你就別氣啦,咱們不是已經(jīng)安排好了咩,咱們這次一定會讓她心甘情愿離開學校的。

而且你看她那長相,一旦離開了學校,江肆能記住她多久喲?”

聲音好聽柔媚,還帶著種妖艷。

凌晗掃了眼教室里丑陋的蘇俏,神色總算恢復了一如既往的高傲,不再說話,邁步離開。

蘇俏撐著下巴,一心想戰(zhàn)深的事,壓根沒注意到外面的人。

也不知道老公現(xiàn)在在做什么,有沒有想她,有沒有絞盡腦汁地找她,是不是已經(jīng)被她的美女救英雄打動了、想要以身相許……

此時,醫(yī)院辦公室里,戰(zhàn)深忽然“啊欠……”,打了個噴嚏。

戰(zhàn)七正在操作電腦,聽到他打噴嚏,瞬間開啟了碎碎念模式:

“看吧,讓你不要來安寧縣你不信,現(xiàn)在感冒了吧?知道后悔了吧?

你說你,放著好好的總裁你不做,非要做什么醫(yī)生,做醫(yī)生也就算了,還要來拯救什么貧苦縣城的醫(yī)療情況。你以為你是救世主么?你就是個單身狗啊!”

戰(zhàn)深臉色黑了黑,單身狗怎么了?單身狗就沒有人權了?

戰(zhàn)七繼續(xù)碎碎念:“你再看看這辦公室,用的空調都是吹風的,能不感冒么?錦城的無風感空調不好么,錦城的恒溫總統(tǒng)套房,他不香么?”

“廢話真多。”戰(zhàn)深一個白眼甩過去,“讓你查的ID怎么樣了?還沒找到?”

“別提了,就是剛才電腦卡了那么一分鐘,等我再次上線時,對方已經(jīng)抹掉了痕跡,像是憑空消失了般,什么資料都找不到了。

要是在錦城的話,哪兒會有這一分鐘的失誤……”

戰(zhàn)七邊說邊嘆氣,“哎,我的嫂子,我的黑客爺爺啊,我都找不到他們了,我怕是要抑郁了?!?br>
戰(zhàn)深擰眉,最近是運勢不佳?怎么總是遇到這些棘手的事?

不過……

“既然找不到,就不必再浪費精力?!?br>
“?。磕愕囊馑际钦f,不找嫂子了?也不找黑客爺爺了?哥你以前不是這么容易放棄的人啊……”戰(zhàn)七驚愕無比地問。

“誰說我要放棄了?”

戰(zhàn)深薄唇輕勾,拿出手機撥通電話命令:

“林書,立即全國懸賞追查代號為零的黑客,賞金五百萬。”

當時那個陌生ID闖進來時,代碼只有一個數(shù)字零,想必就是那黑客的代號。

吩咐完后,他便要掛電話。

戰(zhàn)七連忙拿過手機,補充說道:

“還要找一個人,QQ號XXX,賞金五百零一萬!”

嫂子比黑客爺爺還貴重,必須得多一點錢。

戰(zhàn)深:……

想要阻止,想了想還是算了。

他也想看看到底是哪個女生,竟然敢調戲他!

當天,全國到處的LED屏、滾動燈牌、公交車站牌等地方,都出現(xiàn)了廣告。

“代號零黑客,華戰(zhàn)在找你!”

“QQ號XXX的主人,戰(zhàn)少在找你?!?br>
“嫂子,你看到我了嗎?”

“戰(zhàn)夫人,戰(zhàn)少在等你結婚?!?br>
后面兩條廣告文案,是戰(zhàn)七特地寫的,還讓林書用最大的字體寫,什么圖片都不要加,白紙黑字,效果最贊!

戰(zhàn)七收到林書發(fā)來的廣告效果圖時,滿意地勾了勾唇,相信要不了多久,一定能找到嫂子!

只可惜……他忘記了,江寧縣這種十八線的小縣城,LED廣告牌只有幾個,還是在鬧市區(qū)。

而南川高中恰巧在城郊,一個廣告牌都沒有。

唯一一個公交車站牌的廣告,也早就被學校承包了,廣告詞是:

“離高考還有17天,加油!”

學校里,也沒幾個同學有手機,壓根沒人知道外界的事情。

尤其是蘇俏,她窮得連個老人機都沒有……

第21章 有個性

教室里,同學們還在繼續(xù)上課。

張雪瑛操控電腦,播放了紀錄片:《大山的孩子》。

紀錄片只有二十分鐘不到,講述的是一群大山的孩子每天去學校,需要步行十多里山路、攀爬九十度的懸崖,很多孩子無法堅持,最終留在大山碌碌無為的種地。

而其中一個孩子每天堅持,最后終于考上大學,來到大城市,改變了人生。

蘇俏看得很認真,她目光落在屏幕上那個徹底蛻變的孩子身上,眸光深斂堅定。

她相信,很快,她也會像這個孩子一樣,擁有新的人生。

不過、其他同學卻是敷衍至極,老師一來,他們就把窗口切換成紀錄片,老師一走,又最小化窗口,要么看動漫、要么看小說、要么聊qq。

張雪瑛見視頻都播放完了,說:

“現(xiàn)在還有二十分鐘下課,十分鐘內,寫個一百字左右的觀后感給我!”

“什么?觀后感?”

“這玩意怎么寫???”

眾人瞬間交頭接耳,你抄我我抄你,還有的索性當作沒聽見,繼續(xù)玩自己的電腦。

就連江肆,神色間也是掠過一抹不屑,趴在桌上開始睡覺。

只有蘇俏神色認真,拿起筆淡然地揮灑。

時間很快過去,張雪瑛道:

“都把作文本交上來?!?br>
同學們陸陸續(xù)續(xù)上前,可上交的只有一半人數(shù),其中大多數(shù)還是交白紙!

張雪瑛看得胸腔都快氣炸,本來她就是千辛萬苦才爭取到用電腦室的機會,也希望讓同學們明白世界的不易,可哪兒想到,所有同學卻絲毫不當回事!

她翻著一本本慘不忍睹的作文本,快崩潰時,手倏地一頓,眸子也瞬間一亮。

看了看那作文本的署名,她頗有些震驚,揉了揉眼睛再看時,還是震驚。

沒想到,竟然有人能寫出這樣的觀后感,而且寫的人還是……

張雪瑛壓下激動,拍了拍桌子道:“都給我安靜安靜,平時太放縱你們了是不是?

讓你們寫個觀后感,你們都給我寫成什么樣子了?對得起我辛辛苦苦給你們爭取的機會嗎?”

同學們撇了撇嘴,沒有太理會她。

張雪瑛繼續(xù)道:“不過,好在咱們F班也不算全都沒救,還有人能寫出來讓老師都驚嘆的文字。

接下來,咱們請一個同學上臺,朗讀一下她寫的觀后感。大家都給我好好學習!”

原本還吊兒郎當?shù)谋娙?,皆是疑惑的抬頭。

F班還有人能寫出讓老師都驚嘆的文字?誰喲?

“難道是夏艾雪?”

夏艾雪是F班里成績最好的同學,所有同學不及格時,她卻每次都能及格,每次考試,也就她的作文能入老師的眼。

而且她性格比較內向害羞還文靜,是F班里的一個另類。

此刻一聽眾人的議論,夏艾雪臉色紅了紅,就要站起身。

可張雪瑛卻喊道:“蘇俏,你上來?!?br>
蘇俏???

所有人驚愕地睜大了眼睛。

“老師,你有沒有搞錯,你是不是看錯名字了?怎么可能是蘇俏?”

“每次考試就她交白卷,她除了自己的名字外,其它什么都不會寫,她怎么可能寫得出好的觀后感?”

“寧愿相信母豬上樹、也不相信蘇俏會讀書!”

“都給我安靜!”張雪瑛嚴厲呵斥,盯著眾人道:

“你們初中不就學了課文,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蘇俏離開了一天,指不定也是幡然醒悟想要好好學習,你們別看不起人。”

說完,她看向蘇俏鼓勵道:“蘇俏,上臺來吧,把你的觀后感念給大家聽聽,不用緊張?!?br>
蘇俏:……

這么久沒動作,她不是緊張,只是不喜歡上臺而已,總覺得很二。

不過看著張雪瑛那鼓舞又期待的眼神,她也不好拒絕,只能站起身往臺上走。

張雪瑛把她的作文本遞給她,一臉的慈愛。

蘇俏接過,念道:

“崎嶇的山路磨不爛求學的意志,陡峭的懸崖高不過上進的決心……”

清麗好聽的聲音在教室蕩開,她小小的身影筆直站在講臺上,明明面容丑陋,但周身卻有著令人入神的從容。

伴隨著她好聽的聲音,窗外有鳥兒飛過,陽光透過窗灑落在她身上,畫面出奇地好看。

連一直睡覺的江肆也睜開了眼睛,即便是多年后,他也忘不了這一幕。

陽光、講臺、和這個小小的女孩。

臺上,蘇俏淡漠從容地自顧自念著:

“若不努力,最終……呵,心如鳳凰九天翱,命似枯葉隨風飄?!?br>
念完最后一句話,她放下作文本,回到自己的座位。

向來嘈雜的教室,此刻卻出奇地寂靜。

眾人徹底驚怔,難以置信。

這作文竟然真是蘇俏寫的?蘇俏竟然能寫出這樣的作文?

好多語句他們聽都沒聽過,尤其是最后一句話,就像是一句詩,好有逼格!

最不信的,就是葉燃辰!

這么多年來,蘇俏成績完全是給他墊底的,而且在食堂還和他動手,顯然不是什么好學生,怎么可能寫得出這樣的作文?

他看向張雪瑛道:“老師、你別高興得太早,這些句子我在網(wǎng)上看過,是她從網(wǎng)上抄襲來的?!?br>
說完,還挑釁地看了眼蘇俏。

從和他作對開始,就別想好過!

他這一說,其他的混混連連跟著起哄。

“對!蘇俏要是能寫出這樣的作文,我楚杰景名字都能倒過來寫!”

“拿著抄襲的觀后感顯威風,不要臉!”

“老師,你必須處罰她!殺雞儆猴!杜絕以后再出現(xiàn)抄襲搬運工!”

所有人都喊著,針對地盯著蘇俏。

張雪瑛有些為難,焦急地操作自己的電腦。

蘇俏卻如同看一群智障,絲毫不想理會他們。

她心理年齡有二十八歲,這些人在她眼里,不過是還在叛逆期的小破孩。

葉燃辰見她沒說話,猖狂地勾了勾唇:

“小丑鬼,怎么不敢說話了?心虛了?你說你好好做個學渣不好么,逞什么威風?”

“看來剛才捏你手臂時還不夠用力?你手真不想要了?”蘇俏目光冷冷地掃過去。

葉燃辰眸子一瞇,又想到了食堂里發(fā)生的那一幕。

不說還好,一說他就不想讓她好過!

這件事、簡直是他的奇恥大辱!

他轉著筆道:“小丑鬼,你別轉移話題,我們現(xiàn)在在就事論事。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那作文不是你抄襲的?”

“誰主張誰舉證的道理你不懂?”

蘇俏淡漠地噙著他:“是不是我現(xiàn)在說你腦子有屎,你就得當眾把你腦子開顱證明給大家看?”

葉燃辰眸子倏地一瞇,這女生的嘴巴,怎么這么毒?

不過、倒是有個性。

第22章 小樹林見

這時,張雪瑛道:“行了,別爭論了,我剛才已經(jīng)上網(wǎng)搜過了,這些句子都是原創(chuàng),并不是網(wǎng)上搬運來的,別再隨意冤枉人!”

葉燃辰眉心又擰了擰,頗有些詫異地打量蘇俏。

這個打架那么野的女生、一直給他成績墊底的女生,竟然真的能寫出這樣的作文?

張雪瑛目光柔和地看向蘇俏道:“蘇俏,你跟大家講講,你怎么會有這樣的感悟、寫出這么好的觀后感,說出來讓大家心服口服?!?br>
蘇俏道:“紀錄片里,那些放棄讀書的人,一個個以為自己不讀書也能闖出一條路,能通過別的方式做出一番成就,可最終結局、在小明穿著西裝開著豪車回村時,他們卻只能平平庸庸地種田。

就如有些人,自以為自己很了不起,能飛天,實則連簡單的試卷都征服不了,還何談征服其他?征服以后的人生?”

說這話時,蘇俏目光譏諷地從葉燃辰等人身上掃過。

葉燃辰轉筆的動作倏地一停,這小丑鬼,是在譏諷他?

他堂堂校霸,竟然被一個小丑鬼譏諷了?

正想說話,可、“叮鈴鈴……”教室鈴聲突然響起。

蘇俏沒有再理會他,站起身就走。

楚杰景走到他身邊道:“老大,這蘇俏太囂張了!我去把她抓過來,咱們好好教訓教訓她!”

“不必,我有一百個法子收拾她?!?br>
葉燃辰目光落在蘇俏的背影上,眸底升騰起幽幽的光澤。

貓抓老鼠,一次性就把老鼠玩死了,多沒意思?

當天,張雪瑛十分開心,看個紀錄片能救一個學生也好啊,主要是蘇俏那作文寫得真的好,不亞于A班的孩子。

她像是撿了寶似的,把作文拿到辦公室給所有的老師看,還建議老師們都分享給自己的學生。

眾老師原本懷疑,F(xiàn)班的人能寫出什么作文,哪兒想到那水平,的確令大家都瞠目結舌。

校長問:“就是上了本地電視臺那個蘇俏?”

“對!其實我一直覺得很奇怪,這三年來,即使再笨的人考試好歹也會蒙個選擇題,但蘇俏她是除了名字外什么都不填。

以前她說她什么都不會,現(xiàn)在看來,我覺得她就是故意的,是被她媽逼的!興許她真正的實力不僅于此!”張雪瑛激動地說。

蔣田珍取笑:“行了行了,別異想天開了,母親再過分也不可能讓自己的女兒交白卷吧?這次興許只是巧合而已,你就別抱太高期望了,不然到時候跌下來,有的你疼的。”

張雪瑛訕訕,不敢再多說什么,只是捧著那作文本,心里卻升騰著從未有過的期待。

連蘇俏這種交白卷的學生都能有今天,其他的同學是不是也有可能?

馬上高考了,她興許可以想辦法再拯救拯救。

課間時間,蘇錦時又來了F班教室門口,只是這次,眾人看到他都沒有驚呼,反倒目光怪異,有些男生還吹起了口哨。

蘇錦時想到那晚的事情,心底不斷升騰著火焰,花了極大的忍耐力才壓下。

他抱著一疊筆記本走到蘇俏跟前道:“姐姐,這些筆記都是這三年來我記錄的,對你肯定有幫助,還有十七天就高考了,你一定要加油!”

說完,也不管蘇俏接不接受,他放下筆記本就快步離開。

見蘇俏那始終冷冷淡淡的姿態(tài),那溫潤的眸底掠過一抹深邃。

越是這樣越好,蘇俏,等著吧。

而教室里有人忍不住道:“蘇錦時看起來挺好的呀,聽說那晚真的是被人下藥了,可能是得罪了什么社會上的人。”

“不管不管,反正在我心里,蘇錦時永遠是男神!真想不通蘇錦時這么好,為什么蘇俏跟誰都欠她二五八萬一樣!”

“你們昨晚看電視了么,蘇俏的媽重男輕女,因為蘇錦時虐待蘇俏,蘇俏如今都是名人了呢?!?br>
“名人又怎樣,名人就能對弟弟那么淡漠?傷害她的又不是蘇錦時,她對蘇錦時冷暴力,和她媽又有什么區(qū)別?欺軟怕硬的孬貨!”

幾個女生小聲地談論著這些八卦。

蘇俏卻像是沒有聽見,神色一直淡漠。

她隨手翻了翻筆記本,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譏誚。

這些筆記看起來沒有問題,但實則都是最深晦難懂的法子,真要按照這筆記去學習,怕是至少得幾個月才能弄懂一些基礎的知識。

蘇錦時不愧是蘇錦時,弄起人來手段都這么高明。

她將筆記丟到那幾個聊八卦的女生桌上:

“你們不是那么喜歡蘇錦時,他的筆記本,送你們了?!?br>
幾個女生尷尬地囧了囧,蘇俏竟然全聽見了?可聽見了,還送筆記本給她們?

她們本來不好意思要,可這是蘇錦時親手寫的學習記錄呀!

想了想,她們還是厚著臉皮收了。

這時,一個同學走進來,對蘇俏道:

“蘇俏,剛才蘇穎紫讓我告訴你,她在后山的小樹林等你?!?br>
蘇穎紫?那不是經(jīng)常跟在凌晗身邊那個一看就妖里妖氣的女生?好像他們從來沒什么瓜葛,找她做什么?

蘇俏沒興趣陪小女生玩約架這種幼稚的游戲,徑直道:

“轉告她,我不去?!?br>
“可蘇穎紫說你不去的話,她就一直在小樹林里等,而且她說,找你是有好事情?!蓖瑢W道。

好事?呵?

真有什么好事的話,就不會偷偷摸摸地去小樹林。

更何況她和蘇穎紫壓根沒什么關系,蘇穎紫怎么會這么執(zhí)著地等她?

事出反常必有妖!

蘇俏沉思間,忽然又想到了凌晗,那個學習成績很好、始終高高在上的第一?;ā?br>
沒記錯的話,凌晗喜歡江肆,所以她們難道是因為江肆?

蘇俏唇角忽然勾了勾,對教室門口那女生說:

“我收拾下書桌就過去?!?br>
“好。”傳話的同學這才轉身跑開。

不過她一走,蘇俏卻絲毫沒有收拾書桌的打算,她一手撐著下巴,一邊認真地復習。

直到一節(jié)課后的課間時間……

“砰!”

桌子被人重重一拍,蘇俏才從書頁中抬起頭,就見蘇穎紫站在桌前,怒氣沖沖地盯著她。

“蘇俏,你為什么要騙我?為什么要耍我!”

當時蘇俏明明答應了要來,蘇穎紫便帶著人一直在小樹林里等。

她們都已經(jīng)想好了,蘇俏一來,就用拳頭打得她不得不退學離開學校。

為此,她們還特地請了一節(jié)課的假。

哪兒想到,一直等一直等,等到現(xiàn)在新的一堂課又要開始了,可蘇俏都還是沒來,她們才意識到被騙了!

蘇俏漫不經(jīng)心地掃向她:“我騙你什么了?”

“你還裝蒜,你說過很快就會來見我的!”

“喔?你不也說過,如果我不去,你就會一直在小樹林里等?怎么,這才一節(jié)課你就等不了了?”蘇俏反問。

蘇穎紫臉色瞬間鐵青,“你!你過分!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是故意的,那又如何?”蘇俏反問。

如果當時她直接說不去,蘇穎紫怎么可能在小樹林里等那么久。

瞧瞧她的臉,被蚊子叮了好幾個包,看著真是過癮。

這便是想教訓她的代價!

“蘇俏你個賤人,你怎么能這么惡毒!我打死你!”

蘇穎紫氣得牙齒緊咬,伸手就抓向蘇俏的頭發(fā)。

只是手還沒落在蘇俏頭上,坐在蘇俏后面、正趴著睡覺的江肆,忽然抬起頭。

“吵!”

一個字,冷冽逼人,帶著明顯的煩躁。

蘇穎紫嚇得一怔,聽說江肆最喜歡睡覺,吵到他睡覺的人,不是被他丟毒蝎子,就是被丟毒蛇。

她只能收回手,狠狠盯了蘇俏一眼:

“你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

第23章 陰謀氣息

蘇穎紫罵完后,怒氣沖沖地離開了教室。

蘇俏無聲地嘆了口氣,能換句臺詞么?這臺詞她都聽膩了。

教室外不遠處,凌晗等人都在樓梯等著。

見到蘇穎紫來,凌晗問:“怎么樣了?”

“氣死我了,蘇俏太賤了,她壓根就沒想過赴約,她就是故意耍我們的!我本來想教訓教訓她,可江肆明顯幫著她?!碧K穎紫越說越氣。

凌晗眸色一冷,江肆幫蘇俏?江肆真有那么喜歡蘇俏?

蘇穎紫連忙安慰:“凌晗,你別生氣,江肆興許只是一時間被鬼迷了或者中邪了而已。即便她不赴約,我也有辦法把她趕出學校!”

凌晗卻是皺眉,本以為對付個丑女學渣只是分分鐘的事,哪兒想到還被人耍了一節(jié)課!

“對了,你還記得以前我們班上被開除的那個學生么?”蘇穎紫忽然問。

凌晗點了點頭,“自然記得,不過她是因為……”

說到這里,她蹙眉看向蘇穎紫,“你的意思是讓蘇俏她……”

“對!讓我被蚊子叮了那么久,她總得付出點代價!”

蘇穎紫咬牙,眸子里迸發(fā)著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惡毒。

這時,一抹身影從樓下抱著一疊作業(yè)本上來,是夏艾雪。

蘇穎紫看到她,眸子一亮,大步走上前,攔住她的去路道:

“咦,這不是F班里的優(yōu)秀生嗎?聽說每次考試都是F班里的第一,寫的作文也很好,可聽說今天蘇俏寫得比你還好?”

夏艾雪低頭,抱著作業(yè)本的手指明明緊了緊,她弱弱地問:

“這位同學,你有什么事嗎?”

“我能有什么事,就是看你穿得太窮酸了,你看你頭上扎頭發(fā)的皮筋都快斷了,你的白布鞋也就是六塊錢一雙的吧?”

蘇穎紫邊說邊打量夏艾雪,眸子滿是鄙夷。

說完后,她又高傲地將自己的鞋子伸了伸:“想不想有一雙我這樣的鞋子?”

夏艾雪一直低著頭,輕易就看到了蘇穎紫腳上的鞋。

那是一雙白色的帶有刺繡的板鞋,鞋帶上還掛了一些星星、月亮、玻璃鉆等裝飾品,看起來格外好看。

夏艾雪眸底升騰著明顯的喜歡,卻搖頭道:

“不……不用……”

“你喜歡就直說,只要你幫我做一件事情,我可以送你十雙這樣的鞋子?!碧K穎紫聲音蠱惑。

夏艾雪這才緩緩抬起頭看她。

教室里,上課鈴聲響起,所有同學還在鬧哄哄的。

夏艾雪抱著作業(yè)本,挨個挨個地發(fā)。

發(fā)到蘇俏桌前時,看著蘇俏書本上的筆記,她眼神明顯頓了頓。

原本蘇俏是不看書的,每次上課幾乎都走神,課本都不會翻開,可現(xiàn)在那全新的書上,竟然寫了一行行雋秀有力的字。

字體不同于她的正楷字,而是偏行楷,又比行楷字還要不羈一些,格外地好看,好看到……讓人心生嫉妒。

一向學渣的蘇俏,怎么會忽然變了這么多?

夏艾雪心里莫名不是滋味,這時老師進來了,她才快速回神,回到自己的座位。

數(shù)學老師走進來后,就說:

“還有十七天高考,今天和你們的班主任商量了下,我們都覺得你們還是有救的,所以今天,咱們在上課前,先做一件事情?!?br>
原本漫不經(jīng)心的同學們,瞬間來了興趣。

做一件事情?什么事情?

數(shù)學老師羅嚴軍道:“先換一個座位,大家按照我貼在教室上的這張座位分布圖,自動換好自己的位置。”

邊說,他邊拿出一張打印出來的A4紙,粘貼在黑板上。

所有同學一聽換座位,瞬間激動起來,沒想到馬上畢業(yè)了,竟然還能換座位!

也不知道自己的新同桌,是不是美女,是不是帥哥,是不是自己喜歡的那個人……

蘇俏卻百無聊賴,絲毫不感興趣。

反正這三年來,不管怎么換,她的位置都固定在這里,緊貼墻壁的承重墻前。

雖然不是最后一排,但是承重墻有一個凸起的柱子,以至于空間比任何位置都窄上一半,壓根沒有人愿意坐。

而她是班級里成績最差的,每次考試都交白卷,所以被安排在這里,雷打不動。

此時,不動如山的,還有另外兩個人,江肆,葉燃辰。

江肆就坐在蘇俏后面,兩人都靠墻、靠窗,不過一個在承重墻前,一個在承重墻后。

而葉燃辰坐在最后靠門的角落。

所有同學都是兩人一桌,只有他們是一人一桌。

羅嚴軍見他們都沒動,不禁喊道:

“蘇俏、江肆、葉燃辰,你們也快來看看自己的新位置?!?br>
葉燃辰置若罔聞,繼續(xù)玩游戲。

江肆漠然置之,繼續(xù)睡覺。

蘇俏正想回答說沒什么可看的,夏艾雪就抱著書本走過來,弱弱地道:

“你好,蘇俏同學,這個位置以后是我的了?!?br>
蘇俏擰眉,這位置是夏艾雪的了?夏艾雪不是老師最喜歡的同學,這個位置不是大家最不待見的位置?

天知道因為有那承重墻,幾乎椅子都不能太挪動,空間十分受限,夏艾雪怎么會被安排到這里?

那她呢?去坐哪兒?

她疑惑地抬頭看去,重生后她視力也很好,一眼就看到了黑板紙張上她的名字。

她的位置竟然變了,而且!變到了江肆的旁邊!

這是鬧哪樣?

羅嚴軍看出她的困惑驚愕,解說道:

“這位置是我們老師經(jīng)過一堂課的時間仔細商討出來的,之所以這么換,是最后這十七天,打算讓你們用一帶一的學習方式。

蘇俏,老師們都看得出來,你最近很有學習的激情,但是你成績是最差的,而江肆成績是最好的,所以就由他帶你,在他的幫助下,你一定能突破自己。

至于夏艾雪,她成績算是最好的,所以不需要人帶,本來我們是打算給她單獨排一個位置在前面的,但她說坐你的位置將就就行,你快讓她吧?!?br>
蘇俏:……

還能這樣?一帶一?她其實壓根不需要人帶……

而且雖然江肆幫過她,但江肆看起來脾氣不太好,還對她有所懷疑,她不想和江肆有太多接觸。

一直在睡覺的江肆抬起頭,就見蘇俏正側坐,能看見的那半張側臉上,明顯是嫌棄、抗拒。

他心頭莫名不舒服,這班上多少女生做夢都巴不得和他做同學,蘇俏竟然還這么嫌棄?

這時,夏艾雪見蘇俏一直沒有動作,她說:

“蘇俏,我來幫你?!?br>
說著,便主動幫蘇俏把書本全部搬到江肆的半張桌上,還熱情地整理好,放進她的桌肚子里。

蘇俏擰眉,記憶里夏艾雪并不是一個熱情的人,而且沒記錯的話,夏艾雪性格一直過于悶,還有些外人所不知道的虛榮。

今天怎么會主動要坐這個不受待見的位置,還這么好心?

她隱隱感覺到了陰謀的氣息……

第24章 自動退學

思索間,夏艾雪已經(jīng)把她的東西都搬空了,蘇俏只好站起身。

江肆看了她一眼,竟破天荒地把自己的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塞進抽屜,人也往旁邊挪了挪,給蘇俏讓出一半的課桌。

羅嚴軍叮囑道:“江肆,蘇俏是個不可多得的好苗子,你一定要好好教教她,咱們F班,興許就指望你們兩個能考出點成績了?!?br>
一直淡漠的江肆“嗯”一聲,對蘇俏說:

“有什么不懂的,盡管問我?!?br>
蘇俏:“喔?!?br>
應該沒什么不懂的吧……

她沉默地在江肆旁邊坐下,開始整理自己的書桌。

同學們看到她冷冷淡淡的性格,瞬間又恨不得用眼神直接殺死她。

天知道她們多么想和江肆說上一句話,可壓根沒有一丁點機會,蘇俏有這樣的機會,卻一點都不知道珍惜!

不就是寫了個作文,怎么能拽成那個樣子!

夏艾雪卻是一如既往的文文靜靜,她坐在蘇俏坐過的位置,看到抽屜里還剩下的一個東西時,眸底升騰起一抹忐忑。

不過想到蘇穎紫的話、想到蘇穎紫腳上那雙漂亮的鞋子,她又漸漸平靜下來。

只需要一下下而已,今天上午過后,她就能擁有那么好看的鞋子,還能趕走蘇俏,依舊成為班上最被老師喜歡的人……

花了半堂課時間,所有人的座位總算換好,有人歡喜有人憂。

其中最頭疼的,就是葉燃辰。

他本來一直獨自坐最后,可這次,老師竟然把他安排在了蘇俏、江肆的后排,還和楚杰景坐一起。

楚杰景雖然是跟著他混的混混,對他忠心耿耿,但這小子腳臭!

這時,楚杰景坐在他旁邊,湊到他耳邊小聲地說:

“老大,下節(jié)課有好戲看了,蘇穎紫她們……”

葉燃辰聽著,長眉漸漸擰了起來,目光落在蘇俏的后背上,意味深長。

楚杰景道:“老大,你在想什么?馬上就可以看她被收拾了呀,咱們該開心!而且這么多錢,我全孝敬給老大你買裝備?!?br>
“行了,誰稀罕你那點錢。”

葉燃辰不屑地掃了他手中的錢一眼,拿出游戲機繼續(xù)玩,絲毫也沒有多管閑事的打算。

而蘇俏一如既往繼續(xù)看書,壓根不知道后排兩人的談話,她的眼中似乎只剩下書。

江肆原本以為多了個同桌,會多一些什么變化,哪兒想到蘇俏比他還冷還話少,他只好趴在桌子上繼續(xù)睡覺。

下課鈴聲剛響起,老師都還沒說下課,同學們就一陣歡呼,沖出教室開始打打鬧鬧。

羅嚴軍無奈地嘆了口氣,F(xiàn)班哪里有一丁點要高考的樣子?

哎、朽木不可雕、不可雕啊。

他拿起書本離開教室,走時看了蘇俏一眼,心里又稍微多了一點點希望。

但愿蘇俏能挽救F班全軍覆沒的慘狀。

蘇俏看了會兒書,準備拿出筆記本記錄一些公式,在桌肚子里翻找了一圈,卻沒找到自己的本子。

她抬眸間,卻看到本子在前面夏艾雪的桌子抽屜里。

難道是剛才搬書時漏掉的?

夏艾雪興許是上廁所去了,座位上沒人,蘇俏只好站起身走到那書桌前,拿出自己的筆記本。

準備回自己座位時,腳不小心踩到了一人。

楚杰景罵:“蘇俏,你沒長眼睛是不是?是不是以為自己拽得很,就可以隨意踩人了?”

“難道不是你自己碰上來?”蘇俏反問。

明明她就退了一步,前一刻楚杰景都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哼,算了,好男不跟女斗,下次我可不會放過你!”楚杰景大聲地吼了句,轉身就走。

不過他的嗓門很大,引得許多人側目。

蘇俏沒有理會他,坐在座位上,翻開筆記本開始抄寫。

可忽然,她眸色深了深。

按理說她剛教訓了葉燃辰,楚杰景不該有勇氣撞上來才是,而且剛才他那嗓門,好像是刻意哄給人聽。

難道……

思索間,王舒馨走過來弱弱地小聲地提醒:

“蘇俏,你小心些,最好還是不要得罪他們了,他們都不是好惹的……”

“他們?誰?”蘇俏一臉茫然。

王舒馨說:“校霸一伙人啊,葉燃辰其實脾氣很怪,他不會輕易放過你的。之前一個女生不過是走路撞到他,他就把那女生打斷了一根肋骨,還逼得人家退學,到時候萬一他對付你……”

雖然蘇俏身手看起來也不差,但是如果葉燃辰真的動起手來、蘇俏也不是他的對手。

蘇俏卻漫不經(jīng)心不以為意:“他要真有本事打斷我一根肋骨,不用他逼,我自動退學?!?br>
周圍的同學都嚇得一怔,下意識地看向葉燃辰。

所幸后排的葉燃辰戴著耳機在玩游戲,并沒有聽到。

王舒馨松了一大口氣,看蘇俏的目光瞬間變得崇拜冒泡泡:

“蘇俏,你這話好帥!我覺得你好A!”

“有時間在這里擔心我,不如去好好看書學習。”蘇俏道。

沒記錯的話,王舒馨的成績也很差,而且家境普通,前世離開學校后,她和她們沒什么聯(lián)系,但是被拉進過同學群,知道全班的人混得都不怎樣。

尤其是女生們,大多數(shù)都嫁為人婦,在農村過著種菜賣菜的生活。

王舒馨苦惱地嘆了口氣,“我也想好好學習,可這些字認識我,我卻不認識它們,無論怎么看都看不懂……”

蘇俏從書桌里摸出個自己的小筆記本遞給她:“拿去看看。”

王舒馨下意識地接住,打開一看,本來只是隨便一掃,哪兒想到那些筆記全都標注得特別簡單。

“山不在高、有仙則靈,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雋秀的字下,鉛筆畫著水墨畫,有山有水有龍,畫面十分唯美。

原本她往常看到古詩句就覺得頭疼、咬文嚼字半個字都看不懂的,可一看這畫,她瞬間被帶入那古色古香的意境中,領悟到古詩句的優(yōu)美。

王舒馨開心地說:“蘇俏,謝謝你,我這就去看?!?br>
蘇俏繼續(xù)抄函數(shù)公式。

“叮叮?!鄙险n鈴聲響起。

所有同學回到自己的座位,班主任張雪瑛拿著書走進來,

夏艾雪喊:“起立?!?br>
所有同學慵慵懶懶地站起身。

張雪瑛道:“同學們好?!?br>
“老師好。”所有同學異口同聲地喊。

張雪瑛:“坐下,拿出課本翻到第三十頁,今天我們復習……”

所有同學坐下,裝模作樣地翻開書,也有不少同學直接睡覺。

這三年來,張雪瑛口水都已經(jīng)說干了,該罵的都罵了,但F班的同學壓根沒有改進,伴隨著畢業(yè)的臨近,還變本加厲起來。

看到那么多同學睡覺,她想罵,但知道一罵又會浪費很多時間,還會影響到想學習的人,索性直接開始講課。

這時,“?。 ?br>
夏艾雪忽然發(fā)出一聲尖叫。

第25章 三個響頭

所有同學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張雪瑛也疑惑地問:“怎么了?”

“老師……我……我……”夏艾雪抿著唇,哭兮兮地說:

“我的兩百塊錢不見了,那是我奶奶賣豬的錢,想拿給我在學校里改善生活的,可我一直舍不得花,沒想到竟然不見了……”

邊說她眼淚邊吧嗒吧嗒地滾落,傷心至極。

張雪瑛眉心瞬間擰起,兩百塊錢在現(xiàn)在可是一筆大數(shù)目,而且學校最忌諱的就是偷盜。

曾經(jīng)A班有個同學學習成績很好,班級前二十名,但是有偷東西的習慣,都被校長開除了。

她放下書問:“你再仔細看看呢,看看是不是沒找到。”

“老師,我都找了,確實沒有?!毕陌┻呎f邊翻自己的書桌。

里面除了一堆書,沒有任何錢的影子。

張雪瑛問:“你仔細想想,最后一次看到錢是什么時候?”

“我……”夏艾雪低著頭想了一下,便說:“就上節(jié)課下課時都有的。我拿紙巾去上廁所時,都看到在抽屜里。

可剛才我準備拿出書本上課,卻發(fā)現(xiàn)錢就不見了……”

也就是說,錢是在課間的十分鐘被人偷走的。

張雪瑛臉色瞬間變得嚴肅,看向班上的所有人道:

“你們誰偷了錢的,立即自己主動拿出來,老師可以放過不予開除,別等到老師挨個搜抽屜!”

“搜就搜呀,我又沒偷?!?br>
“我也沒偷,我下課就去上廁所了。”

所有同學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壓根看不出什么破綻。

張雪瑛擰眉問:“那這課間十分鐘,你們有沒有看到什么人去過夏艾雪的座位?”

這話一問,楚杰景連忙站起身說:

“老師!我知道是誰!是蘇俏!

我看到蘇俏去了夏艾雪的位置,還從抽屜里拿了東西!”

霎時,所有人的目光紛紛落向蘇俏,質疑打量。

楚杰景又補充說:“老師,一定是她!她的窮是出了名的,都上電視了,她媽壓根不給她錢,你看她穿的鞋子都是穿了三年的,舊得不能再舊了。

肯定是她偷了錢!班里除了她,沒有誰比她還窮!”

他這一說,眾人的目光全都落在蘇俏的腳上。

那是一雙最最普通的橡膠底小白鞋,純白色的劣質粗布沒有任何一丁點的圖案,即便盡力地刷得干干凈凈,可鞋底都有些泛黃。

這種鞋子,只有在學校集體表演時、才會統(tǒng)一采購。

采購價、五塊錢一雙……

夏艾雪穿的也是這款,她鞋里的腳丫抓了抓地,手心也緊了緊。

只要成功了,只要過了這堂課,她也能有漂亮的鞋子了!

此刻,蘇俏卻絲毫也不窘迫,她筆直而坐,目光幽幽地掃向楚杰景:

“窮就一定是小偷?那你腦子還裝了一堆的豆腐渣,是不是家里一定是賣豆腐的?”

“你過分!你才裝的是豆腐渣!”

楚杰景氣得臉色通紅,憤怒地罵:

“蘇俏,你別試圖轉移話題,課間時間只有你去了夏艾雪的座位,你還撞到我了,很多人都可以證明!”

“對,我想起來了,當時你們還吵起來了!”

“的確是,我也看到蘇俏過去了!”

“直接搜?。∷阉n桌就知道有沒有偷了?!?br>
“老師,搜她書桌!”

不少人都跟著起哄,大多數(shù)都是跟著楚杰景混的人。

葉燃辰掃了他們一眼,平常怎么沒發(fā)現(xiàn)他的人演技都這么好?

不過、他的目光幽幽地掃在蘇俏身上。

這小丑鬼不是能耐得很,這次倒要看她怎么應付。

張雪瑛有些為難地看向蘇俏道:“蘇俏,如果你真去過夏艾雪的位置,便讓老師搜搜,或者,如果真是你拿的,你拿出來,老師也不會怪你……”

“我若說沒有,你信嗎?”蘇俏反問。

她的聲音始終淡漠,清澈的眸子還像是冬月深山的泉水,一看便冷,卻又沒有絲毫雜質。

張雪瑛頓了頓,“老師自然信你……”

“不過既然楚杰景說你來過我座位,當著這么多同學的面,還是搜搜好,也能還你清白……”

夏艾雪打斷老師的話,弱弱地看向蘇俏說。

她始終文文靜靜的,這一番話在大家看來,完全是為了蘇俏好。

蘇俏卻淡漠地噙著她:“你說搜就搜,把我當什么?

課間時間你還去過廁所,我是不是也可以說你去廁所吃屎了?是不是可以說為了你好,讓你剖腹給大家看看,證明證明你沒有吃屎?”

“我……我……”夏艾雪抿著唇,完全想不到反駁的話,索性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委屈極了。

楚杰景看不過去,憤怒罵:

“蘇俏你拽什么拽?你偷了人的東西你還有理了?磨磨唧唧做什么?直接搜就是!對待小偷不需要客氣!”

話落,也不等老師同意,他站起身直接朝蘇俏桌前走。

另外幾個男同學也紛紛跟上,圍攏在了蘇俏跟前。

蘇俏看著他們逼近,冷聲問:“你們口口聲聲說我小偷,倘若你們沒搜出來,又當如何?”

“呵,如果沒搜出來,我楚杰景跪下來給你磕三個響頭!”

說著,楚杰景拽住蘇俏的手腕,用力往旁邊一甩。

蘇俏只以為他們是想搜書桌,沒想到竟然直接就動手。

“咚”的一聲,她被撞在后面的書桌上,腳踝處瞬間傳來一陣劇痛。

這時,楚杰景已經(jīng)囂張地去翻蘇俏的桌子抽屜。

旁邊的江肆原本一直在睡覺,可此刻卻醒來,一雙冰寒的眸子不悅地盯著他們。

楚杰景嚇得手一抖,連忙說:“對不起,吵到你了,我們就搜搜,馬上就好。”

邊說邊把蘇俏的書包書本等全數(shù)拉了出來,索性全部丟在旁邊的地下,挨著翻找。

蘇穎紫找過他,說計劃都安排好,他只需要找出夏艾雪的錢,就給他五百塊,而且之前還付了他一百塊錢定金。

最主要的是,他想替老大報仇!

敢傷他的老大,他一定要蘇俏被開除!

想到這些他就激動地翻找,可所有的書本、該翻的全都翻了,竟然沒有?

怎么會沒有?

楚杰景驚愕地站起身,盯著蘇俏問:

“你是不是把錢藏你身上了?到底藏哪兒了,快點交出來!”

“我身上哪兒有可藏的地方?”蘇俏反問道,直接將校服褲子的褲袋拉了出來。

兩個褲袋都是空空如也,什么也沒有。

而衣服是白色的短袖,壓根沒有可藏錢的地方。

楚杰景困惑極了,看向夏艾雪問:

“到底是怎么回事?”

蘇穎紫不是說夏艾雪會把錢放蘇俏書桌嗎?

“我……我也不知道……”夏艾雪比誰都震驚。

當時她給蘇俏搬書時,明明把錢袋子都塞進她書桌了??!怎么會沒有?難道是有什么地方搜漏了?

她不斷地朝著楚杰景使眼色,她真的放進去了的!

第26章 還沒鬧夠

張雪瑛卻走過來說:“行了行了!都回到自己的座位?!?br>
楚杰景不甘地盯著地面的一堆東西看,實在看不出什么,才不得不走回去。

“等等。”蘇俏卻叫住他,目光幽幽地落在他身上:

“不是說如果沒找到,就當眾跪下給我磕三個響頭?”

“老師!你看蘇俏竟然當著你的面逼同學下跪!”楚杰景向老師求饒。

張雪瑛冷哼:“現(xiàn)在想起還有我這個老師了?剛才搜書桌的時候怎么沒想起?”

“我……我也是急著幫夏艾雪找到錢。蘇俏這么囂張,老師你不管管嗎?”楚杰景問。

蘇俏冷笑:“我囂張?怕是比不上楚豆渣你的一半。況且男人說話算數(shù),你是想言而無信出爾反爾?

如果你吐一口唾沫能舔回去,我就放你一次如何?”

“你休想!我就不跪你又敢把我怎樣!”楚杰景憤怒地瞪著眼睛,全身都爆發(fā)著怒火。

蘇俏看向張雪瑛:“老師,你也在場,你說言而無信耍無賴、應該怎么辦?”

張雪瑛嚴肅地看向楚杰景:“虧得你還是個男生,說得出就做不到?老師都覺得羞恥。

不跪就算了,立即向蘇俏道歉,九十度鞠躬、再寫個五百字的檢討就行!”

五百字的檢討!

憑什么!

楚杰景不甘地咬牙,狠狠瞪著蘇俏。

看到蘇俏那削瘦的身姿,他忽然想到什么,眸子一亮說:

“我知道了!錢一定是被蘇俏藏在了內衣里!

蘇俏,你要是敢讓人檢查,證明你內衣內褲鞋子里都沒有錢的話,我就當著全校師生的面、站在升旗臺上給你磕頭!”

檢查?內衣內褲鞋子?

滿座嘩然!還有男生吹起了口哨。

這簡直夠勁爆!

葉燃辰眉心擰了擰,目光已經(jīng)落在楚杰景身上,正想說夠了,別鬧了,可看到蘇俏始終淡漠的姿態(tài),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這次,他倒要看看這小丑鬼還能不能這么鎮(zhèn)定。

可蘇俏依舊淡然而立,目光譏諷地掃向楚杰景:

“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還是覺得我好欺負?”

“我只是有事說事,只有你去過夏艾雪的位置,不是你還能有誰?

書桌里和書包里沒有,你肯定是仗著大家不敢搜你貼身衣物,所以放進去了!”

楚杰景說著,盯著蘇俏道:“不然你有本事讓我們搜嗎?讓個女生搜都行!”

蘇俏眉心一擰,搜身?搜貼身衣物?

“想都別想!”

這一世,她的身體只給她的老公親親抱抱摸摸,別的人,沒門!

而且還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搜身,像什么樣子?真當她是軟柿子,想捏就捏?

楚杰景見她如此抗拒,更是斷定:

“你看你就是心虛,你肯定是藏在身上了不敢給我們搜而已!你這樣怎么讓我們服眾?”

“服眾?你確定要和我談這個話題?”

蘇俏冷笑著噙著他:“你之前說書桌沒搜出來就給我下跪磕頭,現(xiàn)在卻出爾反爾。

一個言而無信的人,有什么資格再和我嗶嗶?”

“我……我不是出爾反爾,是我還不服!只要你讓大家搜身了,如果真的沒有,這次,我一定說話算數(shù)!”

“呵?!碧K俏冷笑。

楚杰景一心想逼她搜身,連忙說:

“我可以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寫保證書,如果搜出來沒有,我不去升旗臺跟你磕頭的話,我就是楚賴皮,斷子絕孫不得好死!”

說著,他還真的在旁邊扯了紙就潦草地寫下保證書,摁上自己的手印。

隨即囂張地看向蘇俏:“現(xiàn)在,你敢讓大家搜你身了么?”

這話完全是逼問的口吻。

有人起哄嘲諷:“你以為她是因為你出爾反爾才不讓大家搜么?她就是不敢而已。她一定是把錢藏身上了!”

“我不管,反正我都寫下保證書了,必須搜!由一個女生去門后搜就行!”

楚杰景直接道:“夏艾雪,就你去搜吧!”

說完,也不管蘇俏同不同意,他拉著蘇俏的手,一把將她扯到了教室的后門處。

夏艾雪低著頭,弱弱地走到蘇俏跟前道:

“蘇……蘇俏同學,我們都是女生,得罪了……我很快、很快就搜好。”

說完,她朝著蘇俏伸出手去。

由于膽子小,她的手都在顫抖。

蘇俏嘴角勾起一抹冷意,卻沒有推開她。

事情,總該有個結局。

張雪瑛見事情都鬧到這個地步,她走到門后擋住,對所有男生命令:

“你們全都轉過身去!別偷看!”

“就她那長相,給我看我也不看呢?!庇腥俗I諷。

葉燃辰嘴角卻勾起一抹痞氣,不知道那小丑鬼被搜身時,是不是也那么冷冷淡淡的樣子。

他腦海里情不自禁浮現(xiàn)出那一幕,耳根子倏地一紅,連忙回神。

該死,他在想什么?竟然在想那個小丑鬼的身體?

而楚杰景迫不及待地等待著。

夏艾雪是唯一一個不會包庇的人,這次一定能從蘇俏身上搜出錢來!

到時候,他要吹著喇叭慶祝蘇俏被開除!

可——

夏艾雪在蘇俏身上來來回回搜了幾次,連內衣的后扣都解開了,鞋墊子也扯了出來,卻什么也沒有找到。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會這樣呢?

她明明把錢包放進了蘇俏的書里,怎么會憑空消失了?

“怎么?沒找到很失望很震驚?”

蘇俏沒了耐心,居高臨下地噙著她問:“要不要我索性把衣服全脫光給你搜個夠?”

“我……我不敢……”

夏艾雪連忙放開了她的鞋子,站起身退了出去。

楚杰景沖上前問:“怎么樣?搜到?jīng)]?”

“沒……真的沒有……好奇怪……”夏艾雪結結巴巴,又害怕又忐忑。

她真的不知道事情怎么會變成了這樣,事情似乎徹底變了。

楚杰景臉色一白,竟然沒有……那錢包真的是憑空消失了么?

“不!肯定是還有哪兒沒搜到!一定是!”

他不甘地想沖過去親自搜,張雪瑛終究是忍不住擋上前道:

“行了!給我停下!還沒鬧夠?還想鬧成什么樣子?”

“老師,難道到現(xiàn)在你還沒看出來么?他們這么肯定錢就在我身上,還是百分百肯定,肯定是有貓膩!”

蘇俏從門后走出來,已經(jīng)整理好衣服,周身透著冷意。

張雪瑛活了這么多年,也意識到了事情的不簡單。

她憤怒地看向夏艾雪和楚杰景問:“你們兩個到底是怎么回事?夏艾雪,你的錢是不是真的搞丟了?

再不說清楚,我就只有報警處理了!”

第27章 有手機么

“我……我……”夏艾雪嚇得徹底慌了,瑟瑟發(fā)抖,臉色煞白,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說。

蘇俏噙著她:“還能是怎樣?不就是我作文第一,搶了她的風頭,她心生嫉妒,和楚杰景聯(lián)合起來,硬說錢搞丟了,想誣陷給我?!?br>
“不、不是這樣的!我沒有……”夏艾雪連忙反駁,“我的錢是真的搞丟了……”

“既然是真的搞丟了,你敢讓人搜你的書包么?”蘇俏逼問,眸底閃爍著清冷的光澤。

夏艾雪原本想說當然敢,可看到蘇俏那雙眼睛,和嘴角似乎若有若無的笑,她忽然害怕了,總覺得一切都徹底超出了掌控。

她害怕得只能搖頭:“我……沒有騙人,我的錢真的搞丟了……”

雖然是篤定的口吻,可此刻她害怕又惶恐的姿態(tài),顯然讓人懷疑。

張雪瑛索性走到夏艾雪桌前,直接拿出夏艾雪的書包開始翻找。

這一翻找,瞬間,她的臉色徹底變了。

夏艾雪心里倏地升騰起濃烈的不安,老師那臉色,難道……

果然,張雪瑛從她書包內側的一個隱藏小口袋里,扯出了一個小小的布袋子。

里面裝著的,竟然是兩百元!

所有人瞠目結舌,驚愕無比。

興師動眾地找了這么久的兩百元,逼著蘇俏被搜書包被搜身的兩百元,竟然就在夏艾雪自己的書包里!

而且還藏得那么隱秘!這擺明了就是陷害!

一直在看戲的葉燃辰頗有些詫異地看向蘇俏。

楚杰景告訴過他,這是蘇穎紫等人的算計,既然是算計,一切都安排得天衣無縫,這小丑鬼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怎么把錢放進夏艾雪書包的?

此時、張雪瑛怒不可遏地罵:

“夏艾雪,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立即給我請家長!再寫一千字檢討書,去學校廣播室當眾朗讀!”

“老師、不是這樣的……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會這樣……我的錢之前真的不見了的……怎么會……”

夏艾雪身體顫抖語無倫次地解釋,小臉一片煞白。

可鐵證如山,眾人想到之前她和楚杰景一唱一和的模樣,沒有人再相信她,看她的目光無一不是鄙夷、憎惡。

蘇俏譏諷地噙著她:“別裝出一副自己很委屈的模樣,既然自己做得出,就要勇于承擔?!?br>
夏艾雪臉色又羞又紅,抿著唇,手心捏得緊緊的。

她從來沒有這么厭惡一個人,從來沒有!蘇俏搶走了她所有的光芒就算了,還害得她被所有人厭惡。

她臉頰火辣辣地燙,捂著臉哭著跑了出去。

所有同學議論紛紛地回到自己的教室,楚杰景悄悄把保證書揉成了一團,正準備開溜。

“站??!”

蘇俏目光幽幽地掃向他,“楚同學,你難道真想做楚賴皮?”

“我……我剛才只是開玩笑,你沒必要咄咄逼人吧?”楚杰景邊說邊把紙團丟進了垃圾桶。

蘇俏冷笑:“我咄咄逼人?剛才到底是誰咄咄逼人?

況且,那保證書是我逼你寫的?你自己發(fā)了毒誓都不認,難不成是要我打得你不得好死斷子絕孫?嗯?”

邊說她邊活動自己的雙手關節(jié),指節(jié)處發(fā)出“咔咔咔”的聲響。

她的面容本就清冷,加上那塊紫黑色的斑痕,整個人宛若地獄里走出來的修羅。

楚杰景不由自主想到了蘇俏腿咚葉燃辰的畫面,連老大都不是他的對手,他怕是得一招跪。

他快速走到葉燃辰跟前求救:“老大!你看她好囂張,咱們召集兄弟和她打一架!給她些教訓!”

“行了,你一個男人還出爾反爾,好意思?滾去磕頭,別丟我的臉?!?br>
葉燃辰說著,一腳踹向他的屁股。

楚杰景被踹得踉蹌了好幾步,好不容易站穩(wěn),委屈地說:

“老大、我……”可是為了給你報仇??!

“我什么我,言而無信以后就別跟著老子混了?!?br>
葉燃辰?jīng)]耐心地揚出話,看向蘇俏道:

“他若不去,隨你動手,我不會插手。不過……小丑鬼,你別得意,我們的賬,遲早有一天會算的?!?br>
他噙著她,眸子里閃爍著幽幽的光澤,如同狩獵者盯準了自己的獵物。

可蘇俏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呵,想插手也要你有那個本事?!?br>
揚出清冷不屑的話語,她大步往外走。

葉燃辰嘴角狠狠一抽,他這是好心幫她,算是退一步讓著她了,她竟然不領情?

一個女生,怎么能狂到這個地步!

此時,因為連葉燃辰都發(fā)話了,楚杰景也不敢再耍賴,只能去了升旗臺。

現(xiàn)在是下課時間,到處都是人,而且消息走漏得很快,所有人都跑出來看熱鬧。

楚杰景一張臉漲得通紅,拳頭握得緊緊的。

蘇俏站在升旗臺上方的臺階處,居高臨下地噙著他:

“怎么?賭得起就輸不起?還是需要我給你拿個喇叭出來,讓你當眾道歉?”

“蘇俏,你別囂張!不就是輸一次嗎!跪就跪,老大以后一定會為我報仇的!哼!”

楚杰景想速戰(zhàn)速決,快速朝著蘇俏的方向跪下,磕了三個頭。

霎時,所有人震驚得瞠目結舌。

跪了跪了!楚杰景竟然真的跪了!楚杰景還是葉燃辰身邊最囂張的混混,蘇俏竟然一點面子都不給?

蘇俏噙著楚杰景的身影,紅唇清冷地勾起。

不是她咄咄逼人,倘若不是她事先根據(jù)蛛絲馬跡推測出他們的計劃,現(xiàn)在她早就被開除了,何止是這么丟臉?

況且、將事情鬧得這么大,自然是要殺雞儆猴。

她的目光越過人群,落在了一棵樹后的蘇錦時身上。

這一切的事,一定是他在背后慫恿,倘若再不知收斂,以后可就怪不得她了!

蘇錦時原本站在樹后偷偷地看,哪兒想到竟然被蘇俏發(fā)現(xiàn),而且隔得遠遠的,他清晰地感覺到了蘇俏眼中的冷意。

那種睥睨一切的清冷,竟讓他心頭都怔了怔。

不行,再這么下去,事情只會越來越棘手,必須得速戰(zhàn)速決。

想到什么,他快速往教室里走。

這時,江肆走到蘇俏跟前,冷聲問:

“你真不知道疼?”

“?”蘇俏擰了擰眉,疼?

她這才發(fā)現(xiàn)剛才被楚杰景推的時候,她的腳踝撞在了書桌上,被一顆釘子掛破了一大塊皮,鮮血一直在流。

江肆抓著她的手臂往醫(yī)務室的方向走,一臉淡漠地道:

“欠我的人情還沒還,別得破傷風死了?!?br>
蘇俏:……

有他這么詛咒人的?

看著他緊拽自己手腕的手,她條件反射地掙開。

前世和戰(zhàn)深在一起,戰(zhàn)深是個出了名的醋壇子,連她給男性病人檢查身體他都會吃醋發(fā)小脾氣,后來還索性只讓她在實驗室里做研究,不允許她去醫(yī)院。

也因此,她養(yǎng)就了和異性保持距離的習慣,哪怕尋常的接觸都不會有。

要是戰(zhàn)深現(xiàn)在在,怕是又得……

不對啊,現(xiàn)在戰(zhàn)深還不認識她,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做什么,有沒有想她。

那天發(fā)了那么多QQ消息,不知道他看到?jīng)]有,回復她沒有。

她忽然就很想他,不由得看向江肆問:

“江肆,你有手機么?”

第28章 你自己的老婆自己操心

江肆:“你要做什么?”

“我想借用一下,登陸一下QQ,很快就好?!碧K俏難得的口吻平和。

江肆看著她眼中期待的光澤,忽然又想到了那天在電腦室里蘇俏一心維護華戰(zhàn)的畫面。

他心里莫名不舒服,脫口而出:

“沒手機?!?br>
蘇俏擰眉,她明明記得江肆家庭條件挺好的、也是有手機的啊。

不過別人不借,總不能強取豪奪。

算了,還是先去醫(yī)務室吧。

另一邊,醫(yī)院辦公室。

上午柔和的陽光透過百葉窗灑落,戰(zhàn)七慵懶地趴在桌上睡覺。

而戰(zhàn)深坐在工作椅上,專注地操作電腦。

即便是盛夏時節(jié),他的襯衫紐扣依舊扣到了襯衫最上頭的一顆,頭發(fā)也打理得沒有絲毫碎發(fā),整個人一絲不茍,宛若一尊玉雕。

一個小護士見戰(zhàn)七睡著,臉紅地走進來,“戰(zhàn)醫(yī)生……”

“什么事?”戰(zhàn)深隨口一問,頭也沒抬,繼續(xù)操作電腦。

“我……是這樣的,我是醫(yī)院的護士長張蓉蕊,負責您在醫(yī)院期間的一些事務。

您來醫(yī)院指導醫(yī)院已經(jīng)半個月了,不知道您還習慣嘛,安寧縣比不上金城,天氣也熱,我特意給你做了涼茶飲……”

張蓉蕊緊張說著,害羞地走上前,將一個杯子放在桌上。

那杯子是粉紅色的,杯壁上她特地放了片檸檬片、和一朵小小的粉紅色玫瑰花。

粉色玫瑰代表著美好的初戀,他應該會明白她的心意。

可……

戰(zhàn)深掃了眼,卻道:“金銀花超量11g,過涼,會引起寒氣滯留。

另外、粉紅花粉理氣和血、潤膚養(yǎng)顏,只適合女性服用。”

張蓉蕊臉色一滯,窘迫尷尬的面頰都快滴出血來:

“我……我下次一定會注意……”

戰(zhàn)深沒有再說話,繼續(xù)操作電腦,面色專注。

張蓉蕊看著他那張驚為天人的面容,手心里都是汗。

難道是她表現(xiàn)得還不夠明顯?

都說每一段感情都是從主動開始,偶像劇里男主都喜歡主動些的女生,而且不主動就沒有故事……

想到這些,她鼓起勇氣說:

“戰(zhàn)醫(yī)生,其實……其實我來是還有另一件事,其實我每次見你,都會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臉紅發(fā)燙……”

戰(zhàn)深忽然抬起頭看向她。

張蓉蕊心跳更加“砰砰砰”的,宛若有只小鹿會撞出來。

她長得很好看,娃娃臉,大眼睛,還是整個醫(yī)院里最年輕的護士長。

偶像劇里男主都喜歡她這種可愛單純勇敢型的,興許她真的能有機會!

想到這些,她緊張的呼吸都快停滯了。

然而戰(zhàn)深看著她的面色說:

“心跳加速、呼吸急促、面紅氣短,這是心臟病和肺病的綜合表現(xiàn),你需要去查個心電圖和肺部CT?!?br>
說著,他開了兩個單子遞給她,嚴謹?shù)囟冢?br>
“現(xiàn)在科室還沒上班,還來得及?!?br>
張蓉蕊倏地一怔,只覺得一塊大木頭砸在她腦門上,砸得她又囧又尬又難過。

戰(zhàn)深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不喜歡她,變著法地拒絕她,還說她有病……

“嗚嗚……”

她再也不敢待下去,委屈地掉頭就跑。

戰(zhàn)深:???

心臟病也不至于哭成這樣吧?

她這一走,戰(zhàn)七才坐起身,又氣又惱地看著戰(zhàn)深:

“??!哥,你到底在搞什么!電腦它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它有女孩子乖嗎?

虧得我特地裝睡,給你們留獨處的空間,你就是這么做的!你瞧瞧你說的那些是人話嗎!你對得起我趴這么久嗎!”

戰(zhàn)深早已習慣他的碎碎念,繼續(xù)操作電腦道:“我快查到零的IP了?!?br>
“零個鬼,我還能查到一二三四五六七!

你說你,嫂子嫂子你不找,身邊美女你也不看,你就找個黑客爺爺,你這是要注孤生么!”戰(zhàn)七一臉頭疼、生無可戀。

戰(zhàn)深沒理會他,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電腦。

屏幕上的顯示條不斷跳到,68%,70%,71%……

這時,他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響起。

戰(zhàn)深直接接通,開免提。

林書的聲音傳來:“總裁,查到了!我根據(jù)二少提供的視頻,對視頻里的每一個人都進行了逐一排查,他們都有QQ,只有兩個女生,是當天在網(wǎng)吧里新申請的QQ?!?br>
“什么什么?真的嗎?兩個女生?有沒有確認是哪個?”戰(zhàn)七迫不及待地湊過去。

林書回答:“目前還沒法確定,因為她們都在讀書,高三管控嚴格,很久沒有出學校了,如果需要的話,我這就去學校一趟?”

“不用!我親自去!”戰(zhàn)七激動地說,“你把兩個女生的資料發(fā)給我!”

“是?!绷謺鴴鞌嗔穗娫?。

很快,“叮咚”一聲,戰(zhàn)深的電腦上跳出一封郵件。

戰(zhàn)七伸手就要去點開,戰(zhàn)深一個厲眼甩過去,“馬上能破解零的IP地址?!?br>
“不,黑客爺爺木有嫂子重要,我想先看看誰是我嫂子?!睉?zhàn)七道。

戰(zhàn)深看著進度已經(jīng)跳到了85%,他面色一片沉冷。

戰(zhàn)七嚇得瑟瑟發(fā)抖,“行了行了,我不動你電腦,我去那臺電腦登你QQ行了吧?”

他用另一臺電腦快速登錄上,打開郵件一看,電腦上便彈出兩份資料。

第一份:蘇俏,南川高中高三F班學生,十八歲,性格懦弱、學習差,全校倒數(shù)第一。

第二份:劉若萌,南川高中高三A班,十八歲,性格活潑開朗,樂于助人,學習優(yōu)秀。

而且每個人都配了一張照片,是學生證上的證件照。

蘇俏臉上有一大塊黑斑,即便面對著鏡頭,眼神里都透著一種懦弱惶恐。

而劉若萌看著鏡頭,笑容甜美,眼神清澈,圓圓的小臉格外可愛。

戰(zhàn)七一看就道:“竟然這么巧?不過太好了,毫無疑問,嫂子肯定不是這朵野花!”

聽到野花,戰(zhàn)深眉心擰了擰,“什么野花?”

“就是那天你救的那個什么野貓啊,兩個可能性中,竟然有一個是她,直接讓我們省了一筆調查的時間?!?br>
戰(zhàn)七說著,把顯示屏扭轉朝著戰(zhàn)深,津津樂道地說:

“哥,你看嫂子長得好甜美,而且成績又好,眼神也干凈,一看就和那些妖艷賤貨不一樣?!?br>
戰(zhàn)深目光投過去,卻情不自禁落在蘇俏那張面容上。

其實她的臉長得不丑,五官很耐看,可一大變紫黑色的斑突兀地掩蓋了她所有的優(yōu)點。

也興許是因為此,她證件照里,眼神里都透著自卑、懦弱。

可……他眼前卻浮現(xiàn)起那天蘇俏坐在車內、遞給他健身卡時的畫面。

那時候的她、可不是這個樣子。

不知道為什么,他心里竟莫名有個聲音在想,如果是她……

但如果是她,她遇到他時,又怎么會出言譏諷他?

“哥,你還在想什么,快走啊,咱們去看看嫂子,戀愛要從娃娃時期抓起!”

戰(zhàn)七的聲音傳來。

戰(zhàn)深掃了眼劉若萌的臉,毫無興趣,淡漠道:

“你去處理就行,查清楚她的目的和所有信息的來源?!?br>
“你自己的老婆你不操心怎么行?走,跟我一起!不然我現(xiàn)在就給媽打電話,說你同意去相親!”戰(zhàn)七說著,作勢就要摸出手機。

戰(zhàn)深按下他的手機,只好站起身往外走。

“等等,哥,你就這么去?”戰(zhàn)七卻拉住他。

戰(zhàn)深擰眉:“怎么?不行?”

戰(zhàn)七目光在他身上掃了一圈,即使脫下白大褂,白襯衣的紐扣也扣到了喉嚨,要多禁欲就有多禁欲。

他道:“你這副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去拍身份證證件照的。穿我這個外套。”

說話間,將酒紅色的外套丟給他。

戰(zhàn)深掃了一眼,理都沒理,任由外套落在地上,徑直離開。

一輛低調的沒人能認出牌子的車,徑直往南川高中駛去。

第29章 嫂子出現(xiàn)了!

此時,學校里,夏艾雪在廣播室里念檢討書,整個教室都回蕩著她的聲音。

許多同學聚在一起,不嫌事大地涌出去看熱鬧。

“沒看出來啊,夏艾雪文文靜靜的,竟然會做出這種栽贓陷害的事?!?br>
“就因為一篇作文就這么搞蘇俏,也太小肚雞腸了吧?”

凌晗和蘇穎紫聽到這些話,兩人皆是緊張,絲毫不敢出去看。

她們怎么也沒想到、設計得好好的竟然事情會敗露,要是查到她們頭上,她們也完了……

凌晗和蘇穎紫可不同于楚杰景和夏艾雪那種層次的人,她們往日的形象、和家庭的教養(yǎng),都不會允許她們丟臉。

蘇錦時走到她們跟前,聲音溫潤地安慰:

“別擔心,夏艾雪沒有勇氣說出你們。而且我姐姐腳受傷了,江肆送她去了醫(yī)務室,她也并沒有懷疑到你們身上?!?br>
“你竟然知道這些?”蘇穎紫驚愕地看他。

凌晗卻是抓住了重點,擰眉問:“江肆送蘇俏去了醫(yī)務室?”

蘇錦時點頭,“嗯,我也不知道姐姐對江肆說了什么,江肆這段時間對姐姐一直很好,而且還是他硬拉著姐姐去醫(yī)務室的,似乎很在意姐姐?!?br>
凌晗聽到這,面色更是冷若冰霜。

蘇錦時眸底掠過一抹深邃,表面卻是說:

“對了,你們放心,我雖然知道這件事情,但不會告訴任何人,我理解你們,也和你們一樣的看法,姐姐她的確不該和江肆有過多的接觸,不該拖累影響江肆那樣的學神。

我是一個就事論事的人,幫理不幫親,我也認為只有凌晗你這樣優(yōu)秀的人,才配得上江肆?!?br>
凌晗“呵”了一聲,高傲道:

“既然你知道這些,你就應該好好勸勸你姐姐?!?br>
“我也想,可她現(xiàn)在誰的話都不聽,叛逆囂張,還買通了社會上的人對我下藥……”

蘇錦時神色難過地嘆了口氣,關切地勸說:

“我來找你們,其實也是想請你們別再和她硬碰硬,你們除了學習比她好,其它的旁門左道真的不是她的對手,反倒會被她傷害?!?br>
凌晗聽到這話,眸子倏地一亮。

除了學習比她好?呵,是了,她怎么忘了她最大的優(yōu)勢?

利用學習趕走蘇俏,豈不小菜一碟?

“蘇穎紫,跟我走,我想到辦法了?!?br>
另一邊,蘇俏處理好傷口,正準備回教室,剛走到綠化帶時,卻碰到凌晗和蘇穎紫迎面走來。

她往右邊一讓,準備離開,可蘇穎紫邁了一步,攔住她的去路。

她又往左邊走,可蘇穎紫還是如此。

這是故意的?

蘇俏抬眸,目光清冷地看向兩人。

蘇穎紫道:“放心,我們沒有惡意,只是凌晗想和你說兩句話而已?!?br>
凌晗這才如正宮娘娘駕到般,從后面走上前來,盯著蘇俏道:

“蘇俏,和我比一場。如果后天的模擬考你若贏了,我隨你提什么條件,但你若是輸了,就戴狗頭穿狗衣在學校操場爬十圈,邊爬邊學狗叫,并且離開南川中學,永遠不準再回學校!”

蘇俏眉心微微一擰,目光從她身上掃過,淡淡道:

“抱歉,我不和你比。”

“蘇俏,你不是那么拽的么,連這點勇氣都沒有?沒想到你竟然是個孬種喔!”蘇穎紫在旁邊譏諷。

蘇俏冷笑,“非也,只是……”

她目光在凌晗身上游走了圈,“我不欺負小孩子,因為我……非贏不可?!?br>
清冷又帶著輕狂的聲音揚出,凌晗和蘇穎紫都怔了怔。

好一會兒,她們才反應過來。

“哈哈哈,蘇俏你是要笑死我嗎?你說什么?你非贏不可?全校倒數(shù)第一的你,竟然說會非贏凌晗不可?你知道凌晗的成績是多少嗎?

每次考試都是所有女生里的第一!全校第二,僅次于蘇錦時!全校的第一?;▽W霸女神!你有什么自信說你會贏她?”蘇穎紫囂張地反問。

蘇俏呵了一聲,不想和不成熟的小朋友浪費時間,邁步就要走。

蘇穎紫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道:“蘇俏,既然你這么有自信,你又回避什么?是我自愿和你比試的,輸了也是我自己咎由自取。

倒是你,該不會是連應戰(zhàn)的勇氣都沒有,想做一只只會說大話躲龜殼的烏龜?”

蘇俏腳步停頓住,挑眉看向她:“你確定真要和我比?”

“自然。”凌晗毫不猶豫地回答。

蘇俏道:“那行,我有兩個條件,第一,若你輸了,不僅要學狗爬,還得孝敬我一個現(xiàn)在市面上最貴的手機。

第二,現(xiàn)在就寫下保證書,說是你自愿主動賭博,并且摁下手印,粘貼去學校公告欄。否則到時候大家誤會是我欺負你就不好了……”

“哈?欺負?你都沒贏你算怎么欺負?我們還沒怕你不認賬,你竟然還讓我們寫保證書?”蘇穎紫被氣得不輕。

凌晗卻冷漠道:“可以?!?br>
說完,她回了教室,快速拿了本子寫:

“凌晗自愿并且主動和蘇俏立下賭約,模擬考若誰輸了,誰便穿狗衣戴狗頭圍操場爬十圈!

并且,若蘇俏贏了,凌晗贈予蘇俏一個手機。若凌晗贏了,蘇俏自愿退學離開南川高中,并且放棄高考機會,永遠不回南川高中!”

寫下后,凌晗還按了個手印,才拿到蘇俏跟前,遞給她道:

“我可以給你個機會,你現(xiàn)在放棄離開學校的話,這事就算了……”

“不必,這機會,我讓給你?!?br>
蘇俏打斷她的話,也按上了自己的手印,將賭約拍到她手中,還提醒道:

“粘貼出去時,最好好好考慮考慮,不然到時候輸了,你這性格怕是得跳樓?!?br>
“呵,我倒想看看,你憑什么贏我!”

凌晗譏諷勾唇,轉身就走。

一個全校倒數(shù)的學渣,竟然想和全校第一的她比考試成績?不自量力!

她拿著保證書走向學校的公告欄貼上。

蘇俏依舊是漫不經(jīng)心的姿態(tài),絲毫沒放在眼里,轉身就走。

不遠處的教學樓二樓,兩抹身影將剛才發(fā)生的一切盡收眼底。

戰(zhàn)七手拿著平板快速點擊,隨即驚愕地說:

“這朵野花歷史成績從未及格過,竟然敢應下第一?;ǖ奶魬?zhàn),怕是瘋求了!”

戰(zhàn)深目光卻落在蘇俏那抹小小的背影上,眸底升騰起一抹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欣賞。

這女生,還是那么野,還是那么……與眾不同。

他向來只對科研、醫(yī)學等感興趣,可這是第一次,竟然好奇兩個女生的打賭,好奇到底是誰會贏。

這時,戰(zhàn)七忽然驚呼道:

“哥,你快看!是嫂子!嫂子出現(xiàn)了!”

戰(zhàn)七瘋狂地搖戰(zhàn)深的胳膊,伸手指向一個方向

全文后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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