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子們改了好多的建議從頭看

本故事純屬虛構(gòu),大家理智閱讀,愉快生活。

第一章

凌晨三點半,都市的燈火與喧囂漸漸停息,街道上不時傳來 幾陣馬達運轉(zhuǎn)的轟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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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什么甜到爆炸的小故事?

時間:2024-01-27 08:35:02 | 來源:網(wǎng)站運營

時間:2024-01-27 08:35:02 來源:網(wǎng)站運營

有沒有什么甜到爆炸的小故事?:沒有你的世界都是假的

寶子們改了好多的建議從頭看

本故事純屬虛構(gòu),大家理智閱讀,愉快生活。

第一章

凌晨三點半,都市的燈火與喧囂漸漸停息,街道上不時傳來 幾陣馬達運轉(zhuǎn)的轟鳴。

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自顧自的下著,月白色的紗簾被吹動著, 風(fēng)好像有了形狀。

“哈~”

在網(wǎng)上沖浪的禾昭接連打了好幾個哈氣,她的胳膊搭在抱枕 上,指尖隨意的滑動著手機屏幕。

最近網(wǎng)上流傳著一個名為“我和夢中遇到的人在一起了”的 自述,轟動一時。

千百年來,人們對于夢境總是眾說紛紜,各執(zhí)一詞,夢究竟 是什么,亦假亦真,存在與否,而大多數(shù)人的都是猜想罷了。

不過那些不為人知的真相與答案,大約也已經(jīng)被少數(shù)人探查 而得了,只是未被流傳,公之于眾而已。

困意襲來,禾昭閉了閉眼,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

抬眼——飛行模式開啟——閉眼。

少頃,均勻的呼吸聲傳來。

“知了——知了”

“沙沙——沙沙”

再一睜眼,窗外蟬鳴陣陣,枝椏瘋長。 禾昭從書桌上爬起,視線逐漸清晰,她支著頭,睡眼惺忪的




環(huán)顧四周,辨認了一會兒。 講臺旁掛的鐘表尤為醒目:十四點四十四。 “還沒上課,可以再睡會兒,上課了我叫你?!?禾昭向身旁看去,是沈玄英。

嗯?高中?

看著再熟悉不過的教室與人,她思索了片刻,早都高考完了... 怎么?

她沒有多想,又趴了下去,嘴里含糊的跟沈玄英“嗯”了一 聲。

淺睡片刻,禾昭覺得有些口渴,索性爬起來不睡了,她將沈 玄英給她披著的外套脫下來還給他。

一旁的沈玄英發(fā)覺禾昭醒了,便放下筆,接過外套。 “怎么不睡了?”他問。

“渴了,想去買水?!?禾昭戳了戳沈玄英的胳膊,“你喝嗎?” 沈玄英點頭回應(yīng),“我陪你一起去?!弊兟暺诤笊倌甑穆曇艨?br>
是溫柔而又澄澈。

“沒事,我自己去?!焙陶哑鹕?。 她將沈玄英按回座位上,“一會兒就回來”。她邊說邊往門外

走,“還是橘子味脈動,對吧?”她回頭,清風(fēng)拂過她的發(fā)梢, 好看的桃花眼靈動清澈,不知在誰的青春里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好,我等你。”




“幫我也帶一瓶,微信轉(zhuǎn)你?!?br>
“哦好?!?br>
販賣機前。 “哐當哐當——哐當哐當——”四枚硬幣再次落了下來。 “嘖?!?禾昭側(cè)頭,販賣機前的少年似乎有些懊惱,只見他蹲下身,

取出那四枚硬幣,揣兜正欲離開。 禾昭瞥了眼懷中剛買好的四瓶水,想了一下,再看了眼少年。 碰到我,算你走運。 于是她追了上去,飛快的拍了拍少年的肩。

“同學(xué)?!?br>
禾昭將一瓶水遞了過去。

少年轉(zhuǎn)身,禾昭抬頭。 少年輪廓分明,眉目張揚,栗色的眸子深邃迷離,讓人沉淪

沉溺。他叼著根棒棒糖,校服外套敞著,一頭韓式紋理顯得他慵 懶不羈。

在少年的注視下,禾昭自顧自的打量著。

好帥。 只見那少年瞧著若有所思的禾昭和她遞來的那瓶水,并未接

過,反而勾起了一絲玩味的笑容。 “同學(xué),學(xué)校規(guī)定不讓卷發(fā)吧?!鄙倌曷曇糨p朗如玉,他將

嘴里的棒棒糖丟到一旁的垃圾桶,撩起禾昭的一縷發(fā)絲在指尖玩




弄。 他想干什么?

“違反校規(guī)校紀?嗯?”

找事? “難道,你不是么?”禾昭無趣的收回那瓶送出的水,又抱

在懷中。 “況且——”

說著,禾昭上前一步,踮起腳:“你這耳釘?shù)挂膊诲e嘛~”她 伸手輕撫少年耳垂上的紅寶石耳釘,雖笑靨醉人,卻一字一句盡 是威脅。

少年輕哂,他彎腰湊近,“噓——”,眉毛輕挑,將一支葡萄 味的棒棒糖抵在禾昭的鎖骨邊。

禾昭歪頭:“怎么——” “想賄賂我?”她接過那支糖看了看。 不四家棒棒糖,這名字,不太對,怎么感覺有些奇怪。 “算是吧,禾同學(xué)。”少年笑著從她懷中抽出剛剛的那瓶水,

轉(zhuǎn)身離開。 夏日的暖風(fēng)吹過禾昭的發(fā)梢,白皙的臉頰被驕陽吻上了紅暈,

如同紅山茶落在雪地,她朝著少年還未遠去的背影喊道:“你叫 什么名字?”

少年揚了揚嘴角:“虞中宵?!?虞中宵,虞......中宵,虞......




禾昭默念。

“嘀嘀——嘀嘀”七點半的鬧鐘響起。

禾昭,Y 市 H 大的大一新生,今天她有早八的大英,來不及

思考夢中的見聞,簡單洗漱過換好衛(wèi)衣牛仔褲后,就直奔教室。 “誒,禾昭,這里?!?剛踏進教室門,禾昭便看到閨蜜姜萊坐在最后一排朝她招手,

她走了過去,在姜萊身邊坐下。 姜萊將早餐推到她的面前,禾昭隨即拿起一個包子咬了一口:

“唔——姜姜,剛剛我做了一個夢......” 她將夢里的事七七八八跟姜萊講了一遍。 “噢~又夢到沈玄英啦?不是我說,你倆還挺有緣?!?“哈哈哈哈,沒?!?“那內(nèi)個男生長什么樣子?”不愧是顏狗姜萊,靈魂發(fā)問。 禾昭感受到了姜萊目光的灼熱:“嗯......長得......”她努力

回想著,夢里少年清晰的臉如今卻越來越模糊,臉上仿佛有一層 薄霧籠罩。

“......” 最后她放棄掙扎,丟下一句:“反正挺帥的。” “和沈玄英哪個帥?”姜萊不依不饒。 “額,都挺帥?!?姜萊失望的耷拉下腦袋,悶悶的說:“沒勁?!?禾昭偷偷瞄了眼姜萊。




“其實他還跟我說了他的名字,這我倒是沒忘。”說著,她 又咬了口包子。

“!叫什么?”姜式激動。

禾昭舔了舔嘴角,云淡風(fēng)輕的說:“好像是什么中宵,虞中 宵,不過,不知道怎么寫。”

虞中宵,她在心中又把這個名字念了一遍,似乎有些耳熟。

姜萊扶著禾昭的肩輕輕的晃著:“不會吧不會吧,昭昭,桃 花要來了?這不就和那個網(wǎng)上的那個人的差不多,快快快去網(wǎng)上 撈他!”

“咕咚——”禾昭喝了口豆?jié){,挽了挽劉海,淡淡的說:“別 了吧,我配不上人家?!?br>
作為唯物主義者,禾昭覺得網(wǎng)上內(nèi)個不一定是真的,沒準是 小說看多了。她細細的想,而且,退一萬步,即使他真實存在, 找到人家了,又能怎么樣呢?

夢對于大多數(shù)人來說,是快餐式的,對于禾昭......姑且不提。 沒錯,這是禾昭一般拒絕戀愛的說辭之一。 “你這樣的?”姜萊語塞,“你又來了...”

禾昭這樣的?

姜萊從包里翻出個小鏡子放到禾昭面前。

鏡中的少女生的唇紅齒白,肌膚如瓷若玉,一雙含情的桃花 眼纏綿繾綣,微挑泛紅的眼尾為她添了分嫵媚,純御在她身上體 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姜萊攤手道:“啊對對對,咱就是說又有人美而不自知了好 吧。”

禾昭敲了敲姜萊的頭:“嘴真甜。” “欸欸欸,上課了......” “同學(xué)們,打開第一百八十九頁,咱們開始點名——”

It is graceful grief and sweet sadness to think of you. But in my

heart there is a soft warmth that can't be expressed with any choice of words.

大學(xué)生的一天,總是在各式各樣的事中飛速度過。

晚上。

Y 市的三月總是帶著絲絲涼意,不過雙人宿舍的電器還算齊

備,開著空調(diào)便不覺怎么冷了。

啪嗒,浴室門開了。 “洗完了?都等你好久了。”姜萊正趴在地毯上,探了探腦

袋。 剛吹完頭發(fā)的禾昭從浴室里出來,嫩白的臉頰染著淡淡的紅,

周遭還帶著些許蒸汽,“嗯?!?姜萊拍了拍身旁的空地,“姐上星耀了,快來快來,上號,

姜姐帶你飛。” 姜萊玩游戲,四個字,“人菜癮大”,從黃金上到星耀,幾

乎用了一整個賽季,而且是在她每天都在打的前提下。

禾昭從桌上拿起手機坐到了姜萊身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TiMi。

“給姐來個軟輔?!苯R往這邊靠了靠。

“okk?!?br>
“First blood”

“Double kill”

“Trible kill”

“Ultra kill”

“Panta kill”

“666”

不過,以上操作都是對面的。

“Defeat” “昭昭,咱們下局一定能贏!”姜萊嘬了口身旁的奶茶。 她就不信了,還能一直輸下去。 她躍躍欲試道:“接著來!”

“好。”

那就再玩兒會兒。

“Defeat”

“再來!”

“好?!?br>
“Defeat”

“再來!”

“好。”




“Defeat”

“Defeat”

“Defeat”

“誒昭昭你怎么還沒進來?” 姜萊不解的看過來,撞上了禾昭無助的雙眸。 姜姜,你看著我的眼睛,你忍心接著帶我一起打嗎,滿天星

都成流星了。 她立刻會意,尬笑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突然有些

困了,要不明天再來?” “行,要不要叫上我姐他們,咱五排?”禾昭問道。 沈蘭時游戲打得好。 姜萊一聽起勁兒了:“行呀!正好明天沒課!” “那就,晚安??!?br>
“晚安昭昭?!?姜萊起身去浴室洗漱,她扒在門框往外看,“我的寶!”給禾

昭來了個飛吻。 許是這一天有些累了,禾昭一沾床便睡下了,姜萊出來后還

貼心的幫她把被子往上掖了掖,幫她把手機充上電。 臨睡前,禾昭給沈玄英發(fā)了個微信:“問問我姐和你哥,明

天要不要和我還有姜姜一起開黑?!?br>



第二章

抬眼——飛行模式開啟——閉眼。

禾昭站在 M 大的門口打著電話,她穿著一件艷色露腰短 T 和 一條寬松牛仔褲妥妥的辣妹一個。

“姐,你好了沒,給你打了七個電話都沒接,到哪兒了?”

阮孟是禾昭的表姐,兩人從小一起長大,今兒約著去拍鵲隱 寺的四瓣櫻。

“我快餓死了?!焙陶芽戳丝幢?,現(xiàn)在是上午九點四十四, 兩人約定好九點半 M 大東門見先一起去吃飯。

電話這頭的阮孟開著免提,正站在鏡子前刷睫毛:“還差四 個紅綠燈就要到了,對吧師傅!”

“張口就來是吧,在學(xué)校里還四個紅綠燈,還要多久。”不 用說禾昭便知道又是阮孟起晚了正在化妝。

“哈哈哈哈,好妹妹,快了快了?!?br>
“......” “你要不先去那個包子鋪,你往右看,第四個,雖然名字有

點怪,但那個蟹粉小籠確實不錯,幫我也要半屜,再要碗玉米薏 仁甜粥,你想吃什么隨便點,我一會兒就來買單,乖哈~”

“行吧,你快點,姐?!焙陶淹疫吿搅颂筋^,看到了一家 名叫“美夢成真”的包子鋪,她扯了扯嘴角。

現(xiàn)在的包子鋪起名字都這么......文藝了嗎? 她無情的掛掉了那頭還在唱著“世上只有妹妹好”的電話,




朝包子鋪走去。 禾昭推開包子鋪的門,走到收銀臺前說:“老板,我要一屜

蟹粉小籠,一碗玉米薏仁甜粥?!?br>
“好的一共四十四。” “老板,錢嘛——一會兒我的冤種姐姐來付?!?老板還沒說什么,旁邊的一桌男生倒先做出反應(yīng)了。 “噗嗤——”

“‘冤種姐姐’??” “哈哈哈哈哈哈哈,現(xiàn)在的小妹妹都這么好玩了么?!” 禾昭循聲看去,不遠處坐著四個男生,一個長了張可愛的娃

娃臉,笑得前仰后合,一個戴著副玫瑰金眼鏡抿嘴淺笑,看起來 溫文爾雅,一個銀白色頭發(fā)生了一雙凌厲銀灰色的眼睛,有點像 一只雪豹,大型貓科動物,他面無表情,自顧自的吃飯。

而另一個,韓式紋理,戴著紅寶石耳釘,他低頭玩手機,手 里掐著跟煙,不過嘴角也是掛著笑意的。

莫名其妙。

等等——怎么看著有點眼熟? 禾昭心想,側(cè)目瞥著走到了他們桌旁邊同樣靠窗的一桌,背

對著他們坐下,漫無目的的刷著手機。

“嗡嗡”

是沈蘭時發(fā)來的消息:“昭昭,今天出去看好你姐哈?!?禾昭面無表情的打著字:“哦,知道了。”




只見那邊秒回了個看起來不太靈光的狗狗的表情包“萬分感 謝”。

老板上菜倒還挺快,沒多久便端著包子和粥過來了。

這家店的小籠包體型有點大,一個快趕上禾昭一個拳頭,因 而一屜只有四個。

禾昭隨便夾了個包子慢慢的吃著,比姜姜買的肉包子好吃, 下回也帶她來嘗嘗。

“昭昭,我來啦!我的好妹妹,我可想死你辣!”阮孟猛的 推開門。

“內(nèi)冤種姐姐來了?哈哈哈哈哈哈。”娃娃臉率先出聲。 玫瑰金眼鏡:“我覺得像?!?白毛哥抬眼瞟了一眼,點點頭。 阮孟氣喘吁吁的在禾昭面前坐下。 “我今天的妝好看嗎!” 禾昭將甜粥推了過去,“好看,妝好看,但人更好看,滿意

了嗎,阮女士?!?阮孟哼了兩聲表示滿意,她低頭喝了一口,探身小聲對禾昭

說:“你后面的那四個男生好帥呀!白毛一看就是個小狼狗哈哈 哈哈哈哈,那個韓式紋理是你的理想型吧——”

“他在看咱們這邊!”

嗯,確實挺好看的。 禾昭順著阮孟的目光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個韓式紋理的確在




看自己這邊。 她趕忙心虛的轉(zhuǎn)回來又咬了口包子,不過這男生確實是她的

理想型。 嬉笑一番后,二人開始天南海北的聊起來,什么這個男同學(xué)

養(yǎng)了幾十條魚,那個學(xué)姐同時網(wǎng)戀八個,這個明星離婚了又跟那 個明星傳緋聞,這個網(wǎng)紅被查封什么的,總之沒有什么是不聊的。

隔壁桌再次“私語”起來,不過這回卻被禾昭聽見了。

玫瑰金眼鏡壓低音調(diào)問:“就是之前你一直跟我們說的內(nèi) 個?”

“靠,怪不得!一大早就拉著我們蹲在這,宵哥上啊。” 又 是娃娃臉在叫喊。

他猛的一拍桌子,不小心打翻了白毛的粥,白毛跨著個臉反 手往他頭上就是一劈,隨后看向韓式紋理:“ 去啊。”白毛語氣 依舊平淡。

娃娃臉捂著頭:“沖沖沖,宵哥勇敢追,我們永相隨?!?br>
這些對話斷斷續(xù)續(xù)的被禾昭盡收耳底,禾·福爾摩斯·昭斷 定,包子鋪現(xiàn)在就只有他們兩桌,她篤定那男生肯定是要找阮孟 要微信,但她已經(jīng)有對象了。

“這不得好人做到底,幫幫沈蘭時?”禾昭心想,沈蘭時就 是沈玄英的親哥哥,阮孟的高中同學(xué),是在禾昭的幫助下才追到 阮孟的。

要不然這紅線白牽了,而且吧,這韓式紋理是禾昭的理想型,




懂吧。 不知是不是梁靜茹給的勇氣,禾昭放下筷子起身走到旁邊桌。 她大著膽子說:“抱歉,我有姐夫了,你們別想要我姐的微

信了好吧。”

她覺得不夠,又敲了敲桌子。 四個男生明顯被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到了,愣了一下,娃

娃臉直接笑出視線,跌到地上,冷漠的白毛都破天荒被逗得憨笑 了幾聲,那個韓式紋理也低頭淺笑。

“嗯??怎么?笑什么?”禾昭狐疑的挽了挽頭發(fā)。

那韓式紋理抬眸,斂了斂笑意,可嘴角還是有一抹月牙般的 弧度,“小妹妹,有沒有種可能,我不是要你冤種姐姐的微信, 而是——”男生誘導(dǎo)般放慢了語速,“要你的呢?!?br>
艷紅瞬間爬上了耳尖,禾昭轉(zhuǎn)身就跑回座位上。

我是小丑。

“哈哈哈哈哈?!比蠲弦残Σ怀陕?。 禾昭夾起一個包子就往阮孟嘴里塞:“別笑了,吃你的包子。” 怎么就忘了自己了,太丟人了,快點搜搜怎么可以無痛逃離

這個世界。 阮孟嚼著包子:“怎么就不可能要你的了,你長得不比我好

看呀?!?禾昭低頭盯著手機發(fā)呆,心不在焉的劃著,只覺得自己的臉

燙的厲害,等再回過神發(fā)現(xiàn)那四個男生已經(jīng)走了。




哈!說要微信現(xiàn)在又不要了,狗男人。

禾昭正心中暗罵,呵,咱智者不入愛河——只聽身旁發(fā)出

“咚咚咚”的敲玻璃聲。

禾昭側(cè)目一看——是那個眼熟的韓式紋理,他朝著禾昭勾了 勾手,示意她出來有話要說。

禾昭鬼使神差的走了出去,剛剛的那四個男生果然在門口等 她。

那韓式紋理低頭看著禾昭,沒說什么。

半晌,禾昭率先開口:“我們是不是之前在哪兒見過?”她 對那個韓式紋理說道。

只見那韓式紋理粲然一笑,少年感十足,聲音夾雜了一絲曖 昧,道:“怎么,是我搭訕你,還是你要搭訕我呀?”

“那——還是你在搭訕吧?!焙陶演笭栆恍?,她想起自己剛 剛的尷尬,打算反客為主,扳回一局。

“來,開始你的搭訕?!?br>
娃娃臉笑得直拍白毛,忽又想起什么怕他打自己,就躲到玫 瑰金眼鏡身后笑。

那韓式紋理卻是不緊不慢的微微彎腰,他懶洋洋的,卻極為 勾人,陽光照的他的紅寶石耳釘明晃晃的。

“小妹妹,我喜歡你,給個聯(lián)系方式行么?”聲音撩撥人心。 “喜歡我?為什么喜歡,給個理由我就給你?!?禾昭揚了揚調(diào)好二維碼的手機,在男生眼前晃了晃,笑意盈




盈,好看的桃花眼中劃過一絲狡黠和得意。 那韓式紋理看著禾昭寵溺的笑著,“你說的沒錯,我們的確

見過,所以,我對你一見鐘情,三見皆鐘情,這個理由,可以

嗎?”

“也不是不行?!?禾昭也是見好就收,言而有信,遞出手機讓男生加了微信,

“給個備注吧?!彼呎f便通過了好友申請。 “虞中宵。”

片刻無言。

禾昭睫毛輕顫,記憶從眼前浮過。

“是你??!” 虞中宵輕輕掐了掐禾昭的臉道:“所以,禾昭,這回記住了

嗎?”說罷低頭飛速在她右臉上吻了一下。 禾昭神情僵硬,瞳孔猛縮,忙的往后退了一步。她嫌棄的胡

亂擦拭著右臉,吸氣,慢慢調(diào)整呼吸,呼氣。 “男人不自愛,就像爛葉菜。虞中宵對吧,想死明說,我是

可以幫你解脫的?!彼ばθ獠恍?。 虞中宵卻不以為然,如沐春風(fēng)眉眼含笑,右手在外套兜里摸

索了一陣。

“沒事,你很好哄的?!?說著,他遞來根葡萄味不四家棒棒糖,還貼心的撕開了裝。 反應(yīng)這么大,又不是第一次親了,話說上回還是你主動的呢,




翻臉不認人,虞中宵心想,而且,這發(fā)火真是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真可愛。

禾昭知道虞中宵的用意,剛要厲聲喝止,誰知剛一開口虞中 宵便順勢將棒棒糖塞入禾昭口中。

“唔——”

“你看,我就說你很好賄賂。” 虞中宵攤開雙手,一副懂得都懂,我懂我懂的樣子。 禾昭嘆了口氣,現(xiàn)在簡直就是無語他媽給無語開門了。 “哈哈,我真的會謝?!?虞中宵還是笑著,“不謝噢?!?br>



第三章

“嘀嘀——嘀嘀”

禾昭翻了個身,看到姜萊正站在她床邊。 “你嚇到我了,怎么了?”禾昭揉了揉眼睛。 姜萊把禾昭的手機遞給她。 來電顯示“沈玄英”,時間顯示“上午 11 點 28 分”。 姜萊也伸了伸懶腰:“打的第三個電話了。” 禾昭趕忙接起電話:“喂——” “昭昭,剛醒?”沈玄英站在陽臺上,他聽見禾昭的聲音,

眼里釀出些許情愫。 “嗯,剛醒?!?br>
“沈蘭時說,今天要在家里燒烤,讓我叫你和姜萊一起去。”

沈蘭時和沈玄英的父母常年定居國外,家里的房子又在市中 心,因此他們平常不住學(xué)校宿舍就住在家里。

禾昭下床,隨便開了包土司,“噢?!?br>
“想去嗎?”沈玄英靠著墻,垂眼漫不經(jīng)心的看著街道上來 往的行人。

“幾點呢?”禾昭又打開冰箱,拿了杯牛奶,插上吸管正準 備喝。

姜萊將禾昭手中的牛奶搶了過去:“別喝涼的,我去給你隔 水熱熱?!?br>



“我愛你?!焙陶褜⑹謾C拿開一點,對姜萊說。 “五點,我開車去接你們?!?“好,我沒問題,等下我去問問姜姜她想不想去?!?禾昭怕姜萊不自在,打算先問問她的的意思。 “嗯?!鄙蛐㈩D了頓,隨即開口道:“牛奶,別喝涼的?!?“嗯好,連你都聽見了,真的是?!焙陶咽?“那好,晚上

見?!?“嗯?!?br>
禾昭掛斷電話。 “姜姜,我姐她們叫咱們晚上一起去吃燒烤,你想去嗎?” 姜萊端著溫牛奶走過來,“都誰啊?”她咬了口禾昭的土司。 “我姐,沈蘭時,沈玄英,你,我?!焙陶岩性谧肋叄】?br>
喝著牛奶。 “誒,打咩,我才不去!”姜萊在空氣中比了個大大的叉,

“你們這成雙成對的,我去干嘛,難道要當電燈泡嘛?” 禾昭聞言被嗆了一下,她放下牛奶:“土司可以吃,話不能 亂說哈,我跟沈玄英不就是好朋友嗎,哪里‘成雙’,哪又‘成

對’了?” “啊對對對~”

姜萊嚼著土司不知嘟囔著什么。 “你說什么?”禾昭歪頭,沒聽清姜萊說了什么。 姜萊吐了吐舌頭,“沒啥,就是今天是舞團的迎新會,我晚




上就不跟你去啦?!?她飛速的想著,沈玄英以后可得好好感謝她,犧牲小我,成

就大家,不過看樣子禾昭對他的確沒什么感覺,害,再說吧,且 走且看。

禾昭可沒看出這些戲份。 “行,那現(xiàn)在——”她晃了晃手機,“再開兩局?” “好!” 夕陽將墜未墜的掛在半空,櫻花的清香混在空氣中。

H 大的校門口,沈玄英套著長款駝色風(fēng)衣,左手握著杯熱巧,

安靜的靠在車邊,不時還會微笑著拒絕幾名向他要聯(lián)系方式的女 生。

那是不同于虞中宵痞帥英氣的俊美,沈玄英是溫柔沉穩(wěn)的。 “沈玄英。”女孩聲音甜美清脆。

沈玄英聞聲抬頭。 禾昭向他走來,陽光為她鍍了層金邊,陪襯罷了。 沈玄英上前,將熱巧遞來,“咱們走吧?!?“好。”說著,禾昭打開了后車門。 沈玄英拉住車門,說:“坐副駕吧?!?“沒事,我坐后面?!焙陶氧谀_拍了拍沈玄英的肩,半開玩

笑道:“副駕留給你未來對象坐?!?“晚高峰堵車,需要你幫忙導(dǎo)航?!鄙蛐⒑筌囬T關(guān)好,

“目前來看,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有對象?!?br>



“坐后面也一樣,可以導(dǎo)的?!?br>
“就坐前面吧?!鄙蛐⒗_副駕的門,“正好督促我專心開 車?!?br>
“哦好。”禾昭拗不過,只好作罷。

路上。

沈玄英把著方向盤,說:“H 大教的難嗎?” “難,可難了,內(nèi)高數(shù)大物講的可快了?!焙陶驯г沟?,她

蹙眉憤憤的。

“噢,是嗎?要不要我?guī)湍憧纯?” “要!”禾昭雙眸一亮,“沈玄英,你,是我的神?!彼?br>
的拍著沈玄英的胳膊。 沈玄英嘴角微揚,聲音夾雜著笑意,“好?!?“我在開車,昭昭?!?br>
“噢!”禾昭趕忙松開雙手。 禾昭高中的數(shù)學(xué)物理,就是沈玄英救的,有個理科好的朋友

是多么幸福,相信大家深有體會。

“啪嗒——”

沈玄英開門,“沈蘭時,我們回來了?!彼麖澭鼘蕚浜玫耐?鞋給禾昭拿出來。

“菜和肉都買好了,就等你倆了。”

沈蘭時正坐在沙發(fā)上陪阮孟追劇,指了指袋子,頭也沒抬的 說。




禾昭和沈玄英同時看向那買好的菜和肉。

“......” 真就只是買好的,藕片還只是藕,魚豆腐恨不得還是魚。 阮孟朝著石化的二人笑了笑:“這不是大結(jié)局嘛,辛苦小英

和昭昭啦?!?“我現(xiàn)在懷疑,只是你們想讓我倆來做飯?!焙陶衙撓峦馓祝?br>
踩上沈玄英拿出的兔子拖鞋,粉粉的,帶絨,很是可愛。 沈玄英先禾昭一步拎起桌上的食材,陪她一起去廚房處理。 禾昭拿刀要將牛羊肉切塊,可碎發(fā)總是滑下,遮住她的視線,

“沈——”她正要叫沈玄英幫忙,只見沈玄英輕輕攬起她的頭發(fā)。 “緊嗎?”

“還好?!?br>
“嗯?!?沈玄英將禾昭的頭發(fā)扎好后,一并將圍裙帶也系好。 “謝謝?!?br>
“沒事?!?禾昭切菜,沈玄英就在旁邊自覺地幫忙洗菜,很快,食材便

處理好了。 四人坐在陽臺上,雖然白天已漸熱了,但夜晚的風(fēng)還是冷的,

禾昭不禁打了一個冷顫,沈玄英見狀走來,將自己的大衣脫下, 披在禾昭身上。

“不冷嗎?”禾昭看向沈玄英。




沈玄英翻動著燒烤:“不冷,有火烤著呢,”火光照亮了他的 臉龐,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

“昭昭,明天有課嗎?”阮孟喝了口啤酒。 禾昭想了想,“沒?!?“那就在這住一晚吧,蘭時的酒吧明天開業(yè),一起去看看?” 沈蘭時和阮孟已經(jīng)大四了,沒多久就要畢業(yè)了。 “方便嗎?”禾昭將大衣往身上攏了攏。 沈蘭時開口道:“當然,這兒三間房,我和你姐一間,沈玄

英住我爸媽內(nèi)間,內(nèi)間很久沒人住了,有灰。昭昭你住他內(nèi)間, 這小子有潔癖,房間干凈,讓他再給你收拾收拾。”

“你方便嗎?”禾昭問道。

住別人房間,還是要問問本人的意愿吧,就這樣貿(mào)然的決定, 不太好,禾昭看向沈玄英。

沈玄英抬眼,點點頭,“嗯?!?禾昭想了想:“要不還是我跟我姐住吧?” “沒事,就住我那里?!闭Z氣是不容拒絕的強硬。 “那麻煩了!” 吃完后,沈玄英給禾昭重新鋪了床單,換了被套枕套,他拿

出一個粉色的牙刷和杯子遞給禾昭:“我就在隔壁,有事找我?!?“好,晚安?!?br>
“晚安昭昭。”沈玄英幫禾昭把門帶上了。 禾昭坐在床邊給姜萊發(fā)微信,說自己今天先不回去了。




沈玄英的臥室裝修的很簡約,簡單的陳設(shè)而已,卻又透露著 溫馨,小案上擺著禾昭第一回給他過生日時送的玩偶熊,墻上掛 著幾張照片,和沈蘭時的,和父母的,和兄弟的,高中畢業(yè)照, 還有和禾昭的,掛在中間,他笑的也最燦爛。

簡單洗漱后,禾昭便上床睡下。 抬眼——飛行模式開啟——閉眼。 “這個椰汁好好喝,我再去買幾杯?!焙陶殉虘涥篮腿?br>
筠說道。 “注意安全啊?!?br>
彩色的云霞,咸咸的海風(fēng),映著西沉的落日,浪花親吻著沙 灘,點點藍光好像人魚的眼淚。

路旁的雞蛋花開的正好,只是下緣有些殘敗。

“那朵開得不錯?!焙陶研南?,她踮起腳,伸手——還是沒 夠到。

“需要我?guī)兔?” 突然,從她身后伸出一只手,她猛地回頭。

“虞中宵?” 虞中宵勾了勾嘴角,眼里笑意,勾引意味,說:“終于記得

我了?”他輕松的摘下那朵花,自然的戴到禾昭鬢邊,他的手修 長,骨節(jié)分明,很好看。

短 T 短褲,Chanel 銀鏈,一如既往的紅寶石耳釘,很夏天。 “啊,謝謝?!焙陶颜f。




“有時間嗎?聊聊?”虞中宵撩了撩劉海,笑著說。 “行。”

兩人迎著夕陽坐下。 “我現(xiàn)在,是在夢里,對吧?!焙陶崖氏乳_口。 虞中宵懶洋洋的撐坐著。

“嗯哼?!?br>
他點了支煙。 “你上次說,咱們見過三次......”禾昭忽然想起虞中宵說的

“三見鐘情”,不由得紅了臉,卻也還是繼續(xù)詢問了兩人第一次 相見的情形。

虞中宵半闔著眼眉:“飛行員,你還記得那個民國的飛行員 嗎?”

煙霧從他指尖彌漫,也勾起了禾昭的回憶。 “飛行員......民國飛行員?!”禾昭一怔。 那是禾昭高中時做的夢,夢中的見聞,到現(xiàn)在都記得很清楚。 白墻黛瓦,素漆雕窗,天水碧般的天,蒙蒙薄霧籠罩著一切。 禾昭站在四青女校教學(xué)樓的檐下。 雨滴從檐瓦滑下,“嗒——嗒嗒——”,落在地上,在小洼中

驚起圈圈漣漪。 下雨了。

禾昭向外看著,伸手接住落雨。

跑回去吧。




她舉起課本遮住頭,試探地探身往外走。

“嘩——嘩——”

雨好大。 禾昭忙的退回檐下,彎腰抖著被打濕的裙擺,她正猶豫著,

只見面前的光線一暗。




第四章

“我來接你了。”男生低沉的聲音里夾雜著幾絲傲嬌。

禾昭抬頭看去,男生微微上挑的丹鳳眼凌厲張揚,眼角眉梢 帶有絲絲紅暈。

記憶告訴她,這是她的青梅竹馬——虞宵。

虞宵戳了戳禾昭的頭:“又不記得帶傘?!闭f著,他自然的接 過禾昭的書,就要走。

禾昭看著,男生膚白高挑,身著軍裝,單手撐著油紙傘,他 穿的干練簡單卻難掩貴氣。

“怎么,淋傻了?”他挑眉,“阮姨的飯都快燒好了?!?虞宵口中的阮姨就是禾昭的母親——阮筠。 禾昭“哦”了一聲,跟了上去。 虞家跟禾家是世交,兩人從小一起長大,一直以來,禾昭心

里對這個大四歲的鄰家哥哥有些許好感,總之,記憶是這樣的。 街上的行人不少,小籠包的蒸屜冒著熱氣,米酒香從酒釀圓 子鋪里傳來,小攤老板著急收攤回家,幾個孩童在雨中嬉戲,先 生摟著太太看景兒,女學(xué)生到書店還書,看起來倒極像是歲月靜

好,國泰民安的模樣。 其實不然,四周早已風(fēng)聲鶴唳,是風(fēng)暴來臨前最后的寧靜了,

國家危難,民族危亡,仗,很快就要打過來了,太平,是奢望。

禾昭苦笑。




在這樣的亂世,有的人茍且自保的偷生,有的人站出來護國, 虞宵便是那從戎的青年學(xué)子之一,幾個月前被選作空軍飛行員。

禾昭側(cè)頭瞥了眼身旁的虞宵。

某些人看起來是紈绔少年郎,實際上,是個心懷家國大義的 好男兒。

她贊同的點點頭。

虞宵居高臨下,歪頭靠近,輕言嗔怪道:“我說,大小姐, 就不能靠近點嗎,這傘就這么大。”

“啊?”

他一下拉近距離,禾昭不禁后退一步,差點滑倒,虞宵一把 將她攬了回來。

“還躲?!?br>
禾昭站住腳:“有句話叫男女授受不親,懂?”她說的一板 一眼。

“那這么現(xiàn)在才知道避嫌吶?” 禾昭正欲駁斥回去,這時—— “宵哥,這就是你內(nèi)天天掛嘴邊兒的青梅竹馬小嬌妻?”聲

音從街對面二層的飯店傳來,幾名男生扒著欄桿看過來,他們穿 著和虞宵一樣的軍裝,應(yīng)該,也是飛行員。

???禾昭面對這番話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看了看他們, 又看了看虞宵。

她蹙眉神色茫然的說:“難道,不淺淺解釋一下嗎?”




虞宵含笑,惋惜道:“她要我跟你們說,我們還不是那種關(guān) 系?!?br>
......

什么叫“還”,禾昭一時惱怒,不知所措,心里卻還伴有些 許悸動,后知后覺。

他原來,經(jīng)常提起我是嗎?

“別聽他胡說?!焙陶褎e過臉,揪了揪虞宵的衣角:“快走 了?!?br>
她不知道自己的語氣落入他人的耳中盡是嬌意。 虞宵聽話的跟著走了。

“噢~”

對面一眾仿佛沒眼看的樣子。 一把傘一雙人,周遭煙雨朦朧,像一幅畫卷。

禾家。 一到門口下人便迎了出來:“小姐,您看您,衣服都濕了,

快去換一件吧,虞少爺,傘和書給我,快進去,都等著您們呢?!?禾昭直奔房間,朝著餐廳隨意的叫了句:“阿爹阿娘,我們

回來了。” 禾憶昀正在看報,聞聲放下報紙:“中宵來了,來,快坐,

你阮阿姨特意學(xué)了四酆閣你愛吃的四喜丸子?!?“禾叔叔,阮姨?!庇菹χc頭問好。 阮筠拉著虞宵打量了一番,按他入座:“中宵,開飛機累吧,




快來,多補一補,看看阮姨做的好不好吃,還有這個熗炒四季豆, 都是你愛吃的?!?br>
禾氏夫婦很喜歡虞宵,他們從小看著他長大,更是把他和虞 晝當作親兒子一樣疼。

虞宵將阮筠夾的每樣菜都嘗了一口,他連連點頭:“阮姨做 的自然是比別人做的好吃千倍萬倍。”

“你這孩子呀,就是嘴甜,貫會哄阮姨開心?!比铙逇g喜的 眉開眼笑。

禾昭換好衣服走過來,是一條黛粉旗袍,配著她那雙桃花眼, 花瓣唇,發(fā)梢微卷的中長發(fā),極為好看,她拉開椅子坐下,向阮 筠撒嬌道:“阿娘,我好餓?!?br>
阮筠故作怒態(tài):“別叫我阿娘,叫你帶傘,你偏不帶,依我 看,中宵就不應(yīng)該去接你,你淋一次雨,吃一回苦頭,就記住 了?!笨杉毤氁宦?,便能聽出其中的寵溺。

“你啊你,就是嘴硬,要是昭昭淋雨你比我都心疼?!焙虘?昀當場拆穿。

眾人一笑。

虞宵:“阮姨,您就放心吧,不是還有我呢嗎?!彼f的極為 輕松,卻又讓人深信不疑。

禾憶昀也點點頭。

阮筠:“瞧!都是你倆給慣的?!?虞宵對自家女兒,若說不算用心上心,那這世上恐怕便真的




沒有有心人了。

阮筠看著給禾昭盛湯的虞宵。 自家閨女吃葡萄不能吃帶籽兒的,油只用四仙堂的,不喜歡

帶傘,不愿意自己拿東西,而虞宵總是不厭其煩的縱容著。 可惜了,生在這樣一個年代,中宵又是飛行員,不知道...... 漸漸的,傷感悲涼哀嘆涌上心頭,阮筠索性不再去想。 畫面一轉(zhuǎn),四青女校。

禾昭正坐在教室聽課。

虞宵的父親虞世秋是四青大學(xué)的校長,四青女校的教師跟虞 家多半有些往來,講臺上的女老師正在寫板書,忽然一個石子從 窗外飛了進來,她轉(zhuǎn)頭看去,是虞宵。

虞宵看了眼正在記筆記的禾昭,女老師瞬間會意。 她清了清嗓子:“禾昭,是不是困了,去外面透透氣吧?!?被點到的禾昭抬起頭,“啊?老師,我不困啊?!彼械狡婀?。 那女老師柔聲道:“怎么沒困呢,快去吧?!?禾昭不解的走出教室,誰知一出門便被人拽走。 她剛要驚呼,就被人捂住了嘴,定睛一看,是虞宵。 “噓,別出聲?!庇菹p聲道,看了眼四周,“走,帶你看飛

機去好不好。”他淺笑,露出了白玉般的小虎牙,松開手卻又反 手拉住了禾昭。

她的手,好軟。

他不敢用力緊握,只是小心的牽著。




禾昭點點頭。

兩人來到墻沿。 “來,慢點?!庇菹鼘⒑陶雅e到肩上,待禾昭在墻頭坐好,

他自己才輕巧的翻了過去,“別怕,我會接住你的?!彼麖堥_手臂。 禾昭不假思索的往下跳,徑直撲到虞宵懷里。 他在禾昭耳邊小聲道:“接住你了。” 周遭的一切仿佛暫停了一般,只有眼前的人是熾熱的滾燙的,

明媚的惹人注目的,風(fēng),云,花香,沿街吆喝聲,都讓人感受不 到了。

一眼驚鴻。

禾昭轉(zhuǎn)移視線,輕輕推開他,挽了挽劉海,想極力掩飾內(nèi)心 的兵荒馬亂,她慌亂的拉住虞宵的手,說:“咱們快走吧?!?br>
“好啊?!庇菹舸?。

訓(xùn)練場上。

虞中宵帶著禾昭來到自己的戰(zhàn)斗機旁。 “004,”禾昭念著編號,認真道:“這個數(shù)字可以換一個嗎?”

她詢問。

原本靠機垂眸的少年抬了抬眼。“怎么?” 禾昭:“不吉利?!?br>
“擔(dān)心我?”

禾昭想了一下,點點頭。 “放心,我命硬著呢。”他唇角微揚,懶洋洋的,“不過,你




若有心,那便收了這玉簪,日日對著它為我虔心祈禱?!闭f著, 從懷里掏出了一支玉簪。

“Vous ne le présentez pas?” 一位金發(fā)碧眼的洋人走了過來。

虞宵回眸從容道:“Elle est ma petite amie.” 他朝著禾昭伸出手:“Bonjour.” 虞宵:“他是我的老師。” “Bonjour.”禾昭學(xué)著他的發(fā)音,照貓畫虎的回應(yīng),她禮貌

地微笑,手握了上去。 只見虞宵上前不知交涉了些什么,說完,他飛快地將玉簪放

到禾昭手中,又摸了摸她的頭:“跟著他去那邊看,等我回來?!?“好。”

004 飛速滑向跑道,沖向碧空,馬達聲震耳,呼嘯而過。

他和它在禾昭頭頂盤旋,像一只雄鷹,他向下望去,少女明 艷,美好。

昭昭,好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禾昭,我喜歡你——”他竭力舉頭朝蒼天喊道。 這么遠,她應(yīng)該聽不見吧。想著,他又自嘲的輕哂,我不能

耽誤你,我會努力地活下來,無關(guān)風(fēng)月,倘若我能活著回來,我 便娶你可好。

禾昭攥著玉簪的手緊了緊。

轉(zhuǎn)眼,禾昭身處四青城有名的墜月閣。




“禾小姐是要給自己挑首飾嗎?”閣主瞧著禾昭挑了一上午 了,忍不住詢問。

禾昭不置可否,繼續(xù)認真的挑選著。

“這些擺的都是尋常玩意兒,小姐看不上正常,我那兒前不 久到了一副紅寶石耳釘,成色極佳,想必入得了小姐的眼,小姐 可愿意隨我去看看。”

禾昭聞言停止挑揀,閣主搖著扇子,識趣的說:“請?!?“這便是了?!遍w主將一個精巧的盒子遞與禾昭。 禾昭接過打開,里面的紅寶石艷紅如血,十分小巧奪目。她

想著,虞宵帶上的模樣,紅寶石明晃晃的,襯得他像一輪驕陽。 “這副耳釘,我要了,小四,向老板付錢?!?br>
“是?!?br>
那書中說過,左耳靠近心臟。 禾昭揣著那盒子,來到訓(xùn)練場,張望了好久,都沒找到虞宵,

于是她隨便找了個人,道:“您好,能幫我找一下虞宵嗎?” “行,怎么不行?”那人隨即笑嘻嘻的朝著場中大喊:“宵

哥,你家小青梅來找你啦!” 禾昭臉肉眼可見的掛上一抹嫣紅,她轉(zhuǎn)身就要走,卻被虞宵

跑來拽住,“怎么就要走了?” 禾昭:“送你的?!?br>
“為什么要送我東西?”他小心翼翼地打開那盒子,鳳眼點 漆。




“禮尚往來?!焙陶衙摽诙觯瑏G出這么一句。

虞宵在禾昭看不見的地方舉著盒子朝場上眾人得意的揮了 揮。

“走,我陪你回家。” 禾昭有些驚愕:“你今天不是要訓(xùn)練嗎?” “今天心情好,不練了?!?br>
回到禾家。 “阮姨,幫我扎下耳洞行嗎?”虞宵來到阮筠跟前。 阮筠瞥了眼在廚房蹭食的禾昭:“是內(nèi)丫頭送的吧,你就縱

著她胡來?!?br>
虞宵央求:“阮姨?!?br>
“害,行?!?禾昭發(fā)現(xiàn)他們在看她,咬了口小米糕朝他們笑。 再一眨眼,炮火連天,四春城從人間四月天變?yōu)榱松_殿,

充斥著血腥味、火藥味。 虞宵上了戰(zhàn)場,禾昭隨著家人正往安全區(qū)轉(zhuǎn)移。 這時,玉簪掉了出來,“咔嚓——”摔成了兩段。 禾昭心里一顫,將它撿起來,握在手里,頭頂傳來馬達不良

運轉(zhuǎn)的聲音。 緊接著——

“又有飛機中彈了!” “是咱們的飛機嗎?”




“對?!?br>
“媽媽,看飛機落了?!?br>
......

禾昭起身不安的順著人群的目光看去——004 從天上滑落,

劃破天際。 “中宵!”她心頭絞痛,逆著人群跌跌撞撞的往前跑。 “憶昀,你看——”

“昭昭,你要干什么去?”

“中宵——” 炮彈,子彈,不時落在禾昭身邊,可她沒有停下。 終于,她跑到了,看到了那燃起的熊熊火焰,她毅然決然地

沖了進去。 “昭昭——”

“禾姐姐!”

是阿爹阿娘,小晝,虞伯伯。 禾昭已站在火海之中,她回頭看去。 阿娘伏在阿爹身上哭,小晝要沖進來,虞伯伯他......他好像

在說些什么。 說什么?

說你沒事?讓我快點出來?

禾昭哂笑,搖搖頭。

我不信,連他自己都不信。




“小晝,你大了,要照顧好虞伯伯和你禾叔阮姨?!?br>
她努力咧開嘴,朝著禾憶昀和阮筠一笑:“阿爹阿娘,女兒 不孝——”

她擦了擦眼淚,往火焰深處走去。

“昭昭快出來——”

“禾昭——” 她往前走,世界靜音了般,漸漸的,她看到了那熟悉的臉龐。 中宵,我好冷,我聽不見阿娘他們在說什么。 我只能聽見心碎的聲音。 我看到你了,你戴著我送的那副紅寶石耳釘,真好看。 我想跟你說,那天,我聽見了。

我來嫁給你了。




第五章

不過夢醒后,發(fā)現(xiàn)只是大夢一場,南柯一夢而已,禾昭悵然 若失,久久不能平復(fù)。

“我就是那個飛行員?!?“虞宵,字中宵,我的化名?!?半晌,禾昭說道:“我想起來了。” 怪不得對這個名字有些印象,不過當時夢醒就忘記了。 “你......”周遭靜的尷尬。 虞中宵吐了口煙,盯著禾昭。 煙霧縈繞著他,倒與那飛行員有八九分相像了。 “我知道你想問什么,我是誰,對吧?” 禾昭沒有抬頭,只是點了點頭。

“嗯。”

虞中宵挑眉,似笑非笑。 “這是夢里的世界?!彼穆曇裘噪x而格外的富有磁性。 “我是夢境指引者?!?禾昭不由得重復(fù)道:“夢境......指引者?” “沒錯,你們所謂的夢境,就是我們的世界,第四空間?!?“夢是真實存在的?”

良久,禾昭才擠出這一句。




這信息量有點大,她需要捋一捋。 “嗯,怎么不算呢?”虞中宵不以為意。

“......” 他輕笑,接著說:“算是吧,兩個維度。我們這些人,也有

生老病死,只不過生而為你們服務(wù),一出生便有你們所謂的‘成 人思維’,估計,是為了工作?!?br>
“那——”

“我們沒有父母,沒有孩子,所有人都是同事關(guān)系,不過 ——”虞中宵話鋒一轉(zhuǎn),“找個對象還是可以的?!?br>
禾昭順著說:“哈哈哈,還挺人性化?!?br>
“生理需求?!?br>
“......”

虞中宵看了眼禾昭,瞇眼笑著,笑的開懷。 好像只搖著尾巴笑的騷狐貍。 禾昭別過頭,打開了一杯椰汁。 她不咸不淡的說:“在夢里,為什么有些時候我的感情、行

為會不受我的控制?”

一針見血。

“劇本?!?br>
“劇本?”

“我們這些人,作為夢境 npc,需要帶著你們按照劇本來發(fā)

展你們的劇情?!庇葜邢褵熎?。




“而且,有些劇本比較復(fù)雜,你們還會得到一定的相關(guān)記憶 來承接?!?br>
“必須按照劇本走嗎?”

“大體上必須?!?br>
“如果沒按照呢?”

“第四法則?!?br>
“第四法則?”

虞中宵只是笑了笑。 禾昭便也沒再多問,“那指引者和我們是終身制的嗎?” “不是?!?br>
那?

“緣分?!庇葜邢患偎妓鞯幕卮?,語氣極為輕松。 ......我真信了。

禾昭撇了撇嘴,有些無奈。 海風(fēng)撫著他們的臉,禾昭伸手,最后一抹夕陽透過她的指間,

映在她洋娃娃般精致的臉上,落在她湖藍色的連衣短裙上。 “那我們還會見面嗎?”她轉(zhuǎn)頭。 就像是冥冥之中的指引,虞中宵對于禾昭來說,的確有連她

自己都無法解釋的莫名吸引,讓人想靠近。 虞中宵喉結(jié)一滾,“當然?!彼θ輵猩?,卻是勾人的。 “走,兜一圈,我送你回去?!彼嗥鹨?,起身自顧自的

往前走,走出三四步卻又停下,好像在等禾昭跟上。




虞中宵帶著禾昭走到一輛紅色法拉利前。 “夠騷?!焙陶演p快戲謔的說。

的確適合他。 虞中宵打開副駕駛的門:“是吧,我也覺得?!?br>
“謝謝。” 道路兩旁的椰子樹開始飛速倒退,虞中宵不知從哪兒翻來一

個墨鏡戴上,他左手隨意的搭在車窗,單手握著方向盤,不時側(cè) 頭看看禾昭,笑得瀟灑,玩世不恭。

“咚咚咚——”

“昭昭?!鄙蛐⑤p喚。

“醒了嗎?”

禾昭逐漸從夢中轉(zhuǎn)醒。 “醒了?!彼貞?yīng),語氣透露著睡意。 沈玄英站在門外:“那收拾一下,一起去樓下吃早餐?” 禾昭很喜歡吃沈玄英家樓下的鮮肉餛飩,高中的時候,禾昭

總是起晚來不及吃早飯,沈玄英每天早上便卡時間給她帶一份熱 的餛飩。

“好!”禾昭掀開被子,穿好脫鞋就閃進洗手間。 臥室里一陣窸窣。 沈玄英早就料到似的,“不急,起來套件衣服,別著涼了。” “噢!”

他抱著胳膊,會心一笑。




晚上 Dream 酒吧。

每個人在這座城市里都會有些難以開解的事,光鮮亮麗的靚 男靚女,獨坐自酌的中年人,酒吧里昏暗的燈光,混合著酒精與 煙草的氣味,足矣令人忘憂、麻痹。

禾昭站在天臺上,看著喧鬧的人群,漫不經(jīng)心的晃著杯中的 威士忌。

“你說,夢里的世界是真的嗎?”禾昭忽然問道,讓人猝不 及防。

“啊?”阮孟看向禾昭,明顯對禾昭的話有些意外:“夢, 都是虛構(gòu)的吧?!彼沁@么覺得的。

“那夢里的人呢?”

“更不可能了?!?br>
“哦?!焙陶衙蛄丝诰?。 阮孟覺得禾昭有些奇怪:“怎么了,是夢到什么了嗎?”她

追問道。

禾昭淺笑,搖了搖頭。 “原來你們在這兒?!鄙蛱m時和沈玄英并排走來。 “Cheers~”

四人碰杯。

沈蘭時自然的摟住阮孟:“怎么不去玩?” “和昭昭聊天呢?!眱扇藴\吻了一下。 沈玄英走到禾昭身邊,倚在欄桿上,背對著三人,自顧自的




吹風(fēng)。 “聊什么呢?”

“啊,就是昭昭問,‘夢和夢里遇到的人,是不是真的’,我 覺得是假的吧?!比蠲险f。

“昭昭,不會連你也信了那個自述?”沈蘭時登時笑了出來, “我剛嘲笑了沈玄英半天?!彼统鍪謾C,“看,今天打假了?!?他遞給禾昭看。

“哦?!?br>
“夢嘛,都是假想出來的,怎么可能是真的呢,人就更不可 能了?!鄙蛱m時認真的講。

“是啊?!焙陶殉麄冃α诵?,又像是在自嘲。 “沈哥,白總來了,要見您和阮小姐?!?有人來請沈蘭時和阮孟去。 “那我和蘭時先去了,小英,你照顧著點昭昭。” “放心吧,嫂子?!鄙蛐⑴e了舉酒杯。 “哎呀走啦,他們都是成年人了,放心吧?!鄙蛱m時將阮孟

牽走,抱怨道。 “昭昭。”

“嗯?”禾昭轉(zhuǎn)身。

沈玄英側(cè)目看向禾昭,他笑著,燈火映在星眸中,卻又霧蒙 蒙的,仿佛在訴說著什么,可他沒有說什么,只是那樣看著。

“怎么了?”禾昭和他對視了會兒也跟著笑起來,如春花般




絢爛,眼尾連帶著臥蠶彎出好看的弧度,兩頰也染上淡淡的粉色。 “我信。”

抬眼——飛行模式開啟——閉眼。 “公主,公主快醒醒?!?禾昭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坐在馬車上,一個估摸著十五六歲的

婢女正帶著哭腔推著自己。 “啊!您終于醒了!急死奴婢了!您快去把,再晚就要不好

了?!?“你是?”

禾昭有些茫然。

“奴婢是柚云,公主,您連奴婢都忘了嗎?”只見那婢女哭 喪著急忙將禾昭扶下車。

“柚云?”

“一定是您睡久了,還沒有清醒?!?禾昭掀開車簾的瞬間,一座雄偉高大的建筑映入她的眼簾,

大理石做的外墻雕刻著各式花紋圖案,長長的臺階仿佛可以直通 天際,即使天色暗了,也能被這金碧輝煌的宮殿照亮。

柚云扶著禾昭向上走去:“公主一會兒您一定要小心點。”說 著她遞給禾昭一把嵌著寶石的短刀。

“公主別怕,若是刺殺失敗了,奴婢就陪您一起死?!彼?了咬牙,擦了擦淚珠。

刺殺?




“我......要刺殺誰——”禾昭試探的問道,“來著?”

誰知柚云又哇的一聲哭出來了:“嗚嗚嗚......公主真的被嚇 傻了,您要殺的是國王,嗚嗚嗚......”她哭得更傷心了。

“這里侍衛(wèi)大臣那么多,怎么可能殺得了啊嗚嗚嗚嗚嗚—— 死在這里也好,咱不回去受內(nèi)氣——”

禾昭捂住了她的嘴,她這才停下來。

“噓——” 不知不覺中,她們已經(jīng)走到大殿門口,大殿前有兩座四頭獅

雕塑。 侍衛(wèi)將大門推開。

“蘭陽四公主到?!?br>
霎時,絲竹管弦聲、觥籌交錯聲迎面而來,所有人的目光在 禾昭身上匯聚。

“這四公主果然如傳聞中一樣美貌......”

“把公主送過來,蘭陽王意在何為呢......”

“連蕭丞相的愛女蕭桐都比她遜色幾分......”

“陛下一定會喜歡的......”

眾人議論紛紛。

禾昭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朝著大殿盡頭走去,她努力壓制著內(nèi) 心的恐懼與慌亂。

殿內(nèi)燈火通明,盡頭高堂之上的青年男子穿著異域十足的服 飾,正垂首飲酒,看不清臉。




“陛下?!?br>
終于,禾昭在王座前停下,她頷首畢恭畢敬的屈身請安,聲 線卻有些許發(fā)顫。

“你就是蘭陽為本王送來的賀禮么?”

半晌,那男子抬頭,他聲音低醇,尾音上揚,從上到下打量 著禾昭。

木槿色的裹胸由一條極細的絲帶支撐著系于頸后,仿佛輕輕 一碰便可捻斷,輕紗繡上蘭花的長裙卡在腰上,微風(fēng)襲來,輕薄 的燈籠褲時隱時現(xiàn),像是一朵嬌嫩的丁香花。

禾昭戴著用黃金雕鏤并嵌著蛋白石的額飾,紫蒲色的紗幔從 頭后直灑至地面,上面的蝴蝶圖案栩栩如生。她眉眼精致,挽著 披帛,脘纏細鐲,足系金鈴,周身的布料上墜著珍珠和各類金片, 一顰一笑皆是風(fēng)情。

禾昭聞聲猛地抬頭,心中暗驚:“虞中宵?!”




第六章

席上的使臣搶先一步回答:“回陛下,是的,這是我們蘭陽 的四公主,是吾王特意為您準備的生辰賀禮?!?br>
“四公主,您不是要為陛下獻藝嗎?”使臣朝禾昭看去。

“就她?區(qū)區(qū)蠻夷女子,能有什么才藝?”女人輕蔑地聲音 在大殿上聽的格外清晰,“表演烤馕包肉嗎?”咄咄逼人。

席上一片哄笑。

“啊?我......”禾昭被突然 cue 到,有些無措,她朝著虞中 宵使了使眼色。

Please,說不用,快救我,我不會。

誰知虞中宵微微一笑道:“本王這里什么都有,公主需要什 么,可以跟本王盡管開口?!彼Φ昧萌耍昝赖南骂€線直至脖 頸。

“......”

“那我跳舞......吧?”禾昭說。 “好啊,本王最喜歡觀美人作舞?!?可方才那名女子還是不依不饒,她穿著華貴,氣質(zhì)不凡,長

相出挑,大約是哪位權(quán)貴之女,她離席走到禾昭身邊,朝著虞中 宵行禮,建議道:“陛下,不如讓臣女撫琴為公主伴奏助興如何?”

“蕭小姐能有此心自然是好,四弦箏乃是吾國特有,公主也




也可借此好好領(lǐng)略一番?!?br>
虞中宵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 禾昭的直覺告訴她,身邊的女子就是方才所提到的蕭桐,而

且還對自己頗有敵意。 虞狗!她明明就是不懷好意,你還。 蕭桐白了眼禾昭,故作謙讓:“公主,請?!?禾昭隨著音樂飄然旋轉(zhuǎn),明檔亂墜,綺袖并起,身上珠翠玉

石叮啷作響,美得驚心動魄。 她將前不久阮孟剛教給她的《戀愛告急》,合著音樂的節(jié)拍,

跳了一遍,倒是吻合她的西域裝扮。

“啊——”

突然,蕭桐向前一推,那琴直沖禾昭而去。 糟了,躲不掉了。

禾昭來不及躲閃。 虞中宵手撐桌子一躍而下,將禾昭護了過來。 他寬肩窄臀,胸肌緊實腹肌分明,如同雕塑般,紅寶石耳釘

顯得他桀驁不馴。

那琴砸空了。

蕭桐沒想到虞中宵會來幫禾昭,她跪下趕忙解釋道:“公主 見諒,臣女一時手滑,臣女罪該萬死?!?br>
禾昭從虞中宵的懷中鉆了出來,沒好氣兒的說:“哈?只是




手滑?琴能飛這么老遠?你是不是把所有人都當傻子?” 眾人沒想到禾昭會挑明了說,都笑了起來,心中明了。 虞中宵也輕笑,在他看來,禾昭就像一只生氣的小貓。 不錯,看樣子,沒吃虧過。 蕭桐弄巧成拙,讓自己難堪,她漲紅了臉,嘴上卻依舊爭辯

著:“臣女都說了是手滑,公主怎么能這么無端惡意揣測,真是 沒有教養(yǎng)!”

“你——”禾昭雙手叉腰。

只聽“哐當——”一聲,全場寂靜。

禾昭心里咯噔一下。

是那柄短刀掉了出來。

完了。

禾昭被驚了一下,下意識地后退兩步,又猛地停住,勉強揚 起微笑。

凌遲?斬首?白綾?毒酒?電視劇中常見的四種死法驀然 在禾昭腦海浮現(xiàn)。

“砰砰——砰砰——” 蕭桐最先叫嚷起來:“來人!公主要刺殺陛下!” 眾人深處震驚中,尤其是那蘭陽國的使臣,顯得尷尬非常。 “陛下,這是個誤會——”他及忙打圓場想撇清關(guān)系。 卻見年輕的君王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并沒有理會蕭桐的言

語。




“這也是公主為本王準備的賀禮嗎?”他撿起那把刀,在掌 中把玩。

禾昭回過神,她抬頭,目光撞上了那張矜貴傲然的臉,點了 點頭。

虞中宵上前一步,把禾昭拉到懷里,扣住她的下顎,帶著濃 烈的酒味,吻了上去。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他轉(zhuǎn)頭朝著蘭陽的使臣道:“告訴你們 國王,他送的禮物本王很喜歡。”

他笑的囂張,舉止肆意地透露著他的野心與帝王之氣?!澳?幾座城池,本王不要也罷,權(quán)當給公主的聘禮了?!?br>
他虞中宵,好像生來就應(yīng)該當這人上人。 禾昭羞紅了臉,轉(zhuǎn)身想要離開,腰肢卻被虞中宵一把扣住。 “諸位繼續(xù),本王先走一步?!庇葜邢馕渡铋L的說,摟著

禾昭離開。

剛一出大殿,禾昭就甩開虞中宵的手。 “無恥!”她罵道。 虞中宵舉起雙手,一副無辜的神情,仿佛不是剛剛那個滿是

戾氣的君王。

“不是你叫我?guī)湍憬鈬鷨?” “......”禾昭不再看他,憤憤的拎起裙子就往樓梯下走。 “還真是忘恩負義。”

虞中宵探頭說:“你要去哪兒?”




“管得挺寬。”

“可你現(xiàn)在的命在我手上誒。” 禾昭頭也不回道:“呵呵,是嗎?我不覺得?!?br>
“哦?!?br>
與此同時,虞中宵拍了拍手。

“來人?!?br>
登時從四周閃出幾個黑影。

他們齊聲道:“陛下?!?好奇心害死貓,禾昭好奇的回頭看去,只見虞中宵指著自己。 “把她帶去本王那兒?!彼旖菗P起一抹狡黠的笑容,說完,

便朝著錯落有致的宮殿群走去。 抱歉,這是第四空間,是我們的世界。

“......”

忘了這是夢里,不是法治社會。 暗衛(wèi)瞬移到禾昭身邊,將她包圍。 “行行行,我不跑,我擺爛好吧?!?為首的暗衛(wèi)憋笑微微點頭對禾昭說:“公主,得罪了。” “還?挺有禮貌?” 路上,夜黑風(fēng)高,一個暗衛(wèi)突然開口:“公主,您叫什么?” “禾昭?”禾昭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猶豫的說。 這個世界的人這么有禮貌嗎? “果然!”那暗衛(wèi)猛的一拍手,嚇得三人一激靈,他咧嘴傻




笑,得意的朝著另外兩個暗衛(wèi)說:“看吧,我就說是她?!?“C,季京元你 TM 有病吧,一驚一乍的?!币粋€暗衛(wèi)把他推 開,眼神冷颼颼的,他嫌棄的拍了拍手上的灰,一頭奶白色的頭

發(fā)尤為矚目。 “我們都是宵哥的朋友?!绷硪粋€也上前禾昭溫柔的說:

“我們世界的事,宵哥應(yīng)該都跟你講了吧?” 夢的世界,虞中宵跟禾昭解釋過,但她還抱著將信將疑的態(tài)

度,畢竟突然告訴她,除了他們的世界之外,還另有一個全新的 世界,換誰都要一定的時間才能接受。

如果只有虞中宵一人,可以說只是巧合,不過看著眼前三人 的反應(yīng),禾昭現(xiàn)下倒是相信大半。

禾昭停下腳步站在原地,盯著他們看了會兒。

他們也是這個世界的人?看樣子......跟上回包子鋪那三個 身形有些相近。禾昭心想。

那三人好像知道禾昭在想什么,一齊撩下黑色面紗,果然是 那三人。

“妷猊你推的真狠!”剛剛被推到地上的人蹲下?lián)哿藫凵砩?的土,一張娃娃臉寫滿了不滿。

“跟你想的一樣嗎!”他唰的站起來,朝著禾昭笑嘻嘻的問 道,他眼前一亮,透露著期待:“宵哥應(yīng)該都跟你介紹過吧!”

還真沒提過,讓你失望了。 “你們好!你們也可以跟其他人一樣,管我叫昭昭?!闭f著




禾昭看向那個娃娃臉,假裝哭喪著:“這個世界的事,我知道了 一些,不過你們——”她調(diào)侃著,“他倒是沒說過?!?br>
“啊!宵哥真過分!”

“是吧,我也覺得過分!”禾昭一副為他們鳴不平的樣子。 “他怎么能這樣!”

他臉色驟變,神情狡詐,嚷嚷著要把虞中宵干的事兒都告訴 給禾昭,宵哥,你不仁休怪我不義!

“你看你宵哥知道后削不削你吧,還傻笑,蠢。”其中高一 點的男生一巴掌打在那娃娃臉的后腦勺,“我叫遲琬琰,他,季 京元?!彼钢尥弈?。

“哦?!奔揪┰嗔巳嗄X袋,“剛剛推我的內(nèi)小癟三,妷猊, 也不知道今天脾氣怎么這么沖,失戀了吧?!?br>
妷猊面無表情的又朝著季京元的屁股來了一腳。 二人正要扭打,遲琬琰突然掏出手機,

“噓,是宵哥?!?顯然手機鈴聲與周遭的一切顯得尤為不符,不過一旦接受了

這些人是在走劇本工作的設(shè)定,也倒能接受。 電話那頭虞中宵的聲音又狠又硬的砸了過來,大概意思就是

吐槽他們?nèi)四ツミ筮蟀胩於紱]把禾昭帶到。 “嘟——嘟——嘟......”

四人面面相覷。 季京元盯著電話掛斷的頁面立即吐槽:“宵哥是不是玩




cosplay 玩上癮了,以前怎么不記得他工作這么認真。” “我看你是真傻?!边t琬琰幽幽地說。 三人帶著禾昭沿著廊腰縵回的走廊,穿過鉤心斗角的宮殿,

來到一處院落,打開門。 “宵哥在里面等你呢。”遲琬琰話里有話,說完拉走季京元

禾,還自覺地關(guān)上大門。 季京元伸長了脖子,跳著要往里面看:“欸欸欸,我也要進

去?!?br>
“你去什么?走?!?妷猊抱著胳膊,指了指頭,一言不發(fā),想說什么不言而喻。 禾昭試著推了一下門。

果然——推不開。

禾昭只好往院里走去。




第七章

這座小院極為別致,四周種滿了花草樹木,尤其是那藍風(fēng)鈴, 散發(fā)著淡淡的香氣,就像是雨后朝露的氣息。

小院的中間有一圓柱形建筑,四面鏤空,僅有四根石柱,頂 部掛著及地的輕紗,朦朧神秘。

禾昭不由自主的走過去,只見虞中宵半臥在塌上,見她來了, 朝她勾了勾手。

“來吧,取悅我?!庇蟹N任君采擷的感覺。

“我為什么要——”禾昭硬是將“取悅”二字咽了下去,她 覺得太曖昧了,難以唇齒。

虞中宵耐心地解釋道:“因為你,”說著,他指了指禾昭,“是 蘭陽送我的禮物。”

他沒有用“本王”,而是“我”。

“......” “飛行員內(nèi)會兒,你是還沒有解開封印么?”禾昭靠在柱子

上。 話音未落虞中宵站起來雙臂抵在墻上,身體前傾將她禁錮在

懷中,禾昭瞬間斂聲屏氣,含情的眼神拉近,近到可以在他深褐 色的瞳仁中看到自己。

“這才幾年不見,嘴倒是厲害了不少啊?”




金鈴叮叮當?shù)捻懼?,扣人心弦,禾昭眨著眼睛,心頭莫名悸 動。

僵持幾秒,虞中宵歪頭在禾昭脖子上一吻,并將自己的披肩 套在了她的身上。

“好了,不逗你了?!?br>
她,沒有拒絕。

“有病。”

“嗯?”虞中宵又轍了回來。 “感謝你的解圍呢,聽我說謝謝你,因為有你,溫暖了四

季。” 虞中宵向后一仰,隨意的躺在床上,合上眼睛,“還算有良

心?!?br>
禾昭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默默的翻了個白眼。 一輪殘月斜掛夜空,淡色的薄云籠著,遠方的廟宇樓殿有些

模糊難辨,夜風(fēng)掠過身旁的花草樹木,搖曳不止。 “柚云呢?”她忽然想起了柚云,那姑娘倒是可愛,對自己

掏心掏肺的好。 “你的那個婢女?”他看向禾昭,“找她干嘛?” 禾昭想了會兒,攤手道:“怕她著急?!?“......”虞中宵閉上眼睛,懶洋洋的。 “她有什么可急的?!背聊肷危а?“你想找她?” “嗯?!?br>



虞中宵挑眉,饒有興趣道:“求我。”

“......” “行,我求你。”禾昭平淡地說,語氣沒有一絲波瀾。 “重新說。”虞中宵伸出一根手指,“還有一次機會。” 他話音未落,耳畔傳來女生繾綣嬌媚的聲音:“中宵哥哥,

幫我去找柚云好不好?” 瞬間,虞中宵的身體肉眼可見的緊繃,青筋暴起,耳尖紅得

仿佛將要滴下鮮血。 可下一秒,禾昭就冷冰冰的接了一句:“這樣行嗎?”

......

“真無情?!?他還是叫來了遲琬琰他們:“去,把柚云找來?!?季京元沒發(fā)覺另外兩人已經(jīng)去了,他熟絡(luò)的跟禾昭打招呼:

“嗨~昭昭,咱們又見面了。”

虞中宵不悅的盯著季京元。

季京元被盯得發(fā)毛。

“還不快去?” 季京元一看只剩自己,忙的往墻上一翻,消失在夜幕中。 Woc,他倆人呢,怎么不叫我一起走。 “夠仗義?!焙陶芽吭谥由闲Φ没ㄖy顫,“你這國王,當

的挺威風(fēng)嘛,呼風(fēng)喚雨!” “對啊,所以——”虞中宵輕晃杯盞,一口接著一口,他聲




音魅惑:“強娶了你這個小國公主,也是沒人敢有異議的。” “......”

對于虞中宵的肆意張揚,禾昭習(xí)以為常,她不笑了,索性合 眼,虞中宵卻笑得得意。

她啊,就會口嗨,明明調(diào)侃兩句就會害羞,每次卻還是嘴上 不饒人。

良久,只聽見女孩兒軟糯的聲音:“公主!”

柚云超過遲琬琰他們向禾昭奔來,握住她的手,神情緊張, 好看的杏眼淚光閃閃。

禾昭摸了摸柚云的臉:“餓了吧?” 柚云糾結(jié)了一下,隨后點點頭。 禾昭扭頭就命令虞中宵叫他傳些宵夜來,虞中宵聳肩撇了撇

嘴,照做了。 “公主!不可以直呼陛下名諱!”柚云驚恐的將禾昭拉到一

旁,小聲說。

禾昭抿嘴一笑:“沒事兒,他不介意?!?桃花酥,梅花糕,杏仁酪,酒釀圓子,玫瑰冰粉,熱牛乳

茶......小案被堆得滿滿的。 禾昭捻起一塊梅花糕遞給柚云,柚云笑著接過,小口的咬著。

然后禾昭又在糕點堆里挑挑揀揀,沒什么胃口,最后隨便選了塊 山楂糖,剛要送進口中卻被虞中宵打了下來。

禾昭飛快開口:“虞狗——”




“嘭——”柚云倒了下去,連帶著滿桌瓷瓶玉碗落地。

禾昭本能的撲了過去,抱起柚云枕在自己肩上,她不知道在 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發(fā)生了什么,怎會?柚云氣息微弱,一抹艷色從 嘴角滲出。

禾昭無措的看著虞中宵他們:“為什么?” “這皇宮之中,再尋常不過了。”虞中宵摸了摸禾昭的頭。 與此同時妷猊上前一步查看,然后,什么也沒說,就是蹲在

那兒看著禾昭和虞中宵。 虞中宵看著他這副不太靈光的樣子頭疼,問到:“是什

么?” “斷腸草?!眾夆ズ┖┑幕卮?,與他冷厲的外表不太相符。 禾昭抓住虞中宵的手:“你們救救她好不好?” 在這個世界,死亡分兩種,一個是工作所需的假死,另一個

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死亡,世上無我。 看虞中宵等人的神情,很明顯,柚云是第一種。 “這是她的工作,只是劇本而已,她不會真死,沒事?!庇?br>
中宵嘗試著開解,打算將禾昭扶起來。 禾昭意料外的打掉了他的手,“為什么不能救她?”禾昭紅

著眼睛質(zhì)問。

虞中宵低下頭,沉默不語。 禾昭有知道劇情的虞中宵保護著,可柚云,她也是這個世界

的人,明知道糕點有毒卻還是吃了,她為什么不拒絕呢?禾昭想




不明白,只覺得是自己害了柚云,她做不到眼睜睜看著柚云咽氣。 而虞中宵呢,能救下自己又為什么不去制止柚云呢?因為是

要按照劇本嗎?不按照呢?上回他沒有說。 難道和那個第四法則有關(guān)?

禾昭想不通。 死亡是未知的、恐懼的,人生而向生,有哪個,是甘愿去赴

死,哪怕是假死。 “公主,咳咳咳——”柚云猛咳,氣息只進不出,“您......

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吧。”她努力咧開嘴笑了笑,“不要自責(zé)了, 我會沒事的,你,是第一個在乎我的......”她伸手擦了擦禾昭的 眼角:“我——好感——”

禾昭扶著柚云尚有余溫的手貼在自己臉頰,淚滴從眼眶滑下, 沒人敢打擾。

有頃,她站起來,腿一軟,一個釀蹌向前跌去,虞中宵眼疾 手快的接住。

“昭昭?!庇葜邢鼘⒑陶丫o緊擁進懷里,軟下語調(diào),卻也沒 為自己分辨什么?!皩Σ黄??!?br>
禾昭將腦袋埋在他的頸間,喘息著,極力忍住不哭。

“什么是第四法則?”她蒙著臉問。

遲琬琰三人看向虞中宵有些猶豫。

只見虞中宵點了點頭。

還挺聰明。




遲琬琰會意,他深吸一口氣:“昭昭,宵哥應(yīng)該已經(jīng)跟你解 釋了‘劇本’在這個世界的含義,如果重要情節(jié)不按照劇本走, 在一個夢境指引著身上發(fā)生了四次,那么,他就會死,非自然死 亡,不是工作上的假死,是真的不存在了?!?br>
“四次,已經(jīng)是四姨最大的仁慈了,昭昭,一生不短,人總 會有無意或者有意觸犯的那天,宵哥,我們,總要為將來做打算, 原諒我們的自私,對不起?!?br>
四姨,這個世界的造物主。 “這不是你們的錯,抱歉,我不知道這個?!?原來,他們還面臨著這些,我有什么資格讓他們舍命救人。 禾昭揪了揪虞中宵的衣服:“對不起,我不該怪你?!憋w速小

聲的說。 虞中宵慢慢道:“是嗎,那就算你欠我一次?!?“得隴望蜀!”禾昭咬牙切齒。



關(guān)鍵詞:故事,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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