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顏(諾亞方舟實驗室):公司一方面要求專家上戰(zhàn)場參加會戰(zhàn)
時間:2022-04-05 09:24:01 | 來源:行業(yè)動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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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不是由一個人組成,一部分人做這個,一部分做那個,所以不會形成個人的人格分裂。公司文件是對群體來說的,并非針對每個人。
第一,作為研究前沿科技的科學家來說,將來有兩條道路供你們選擇:一條是走科學家的道路,做科學無盡前沿的理論研究,在公司的愿景和假設方向上創(chuàng)造新的知識;一條是走專家的道路,拿著手術刀參加我們殺豬、挖煤的商業(yè)化戰(zhàn)斗。
第一條是科學家的道路,從事基礎科學理論研究的就是科學家。剛進門尚未成熟的可以叫實習科學家;摸到了門道,小有成就但還沒有突破的可以叫助理科學家;有了少量突破的可以叫科學家;在某一方面有突出成就的可以叫某方面的首席科學家。不要去比對社會稱謂,就不會心里忐忑不安。我們的科學家是領飯票的一種代碼;社會上的科學家是社會榮譽的一種符號。我們領飯票的人多了,說明我們兵強馬壯,戰(zhàn)斗力強,因此,我們不怕科學家多。
科學,無盡的前沿,前沿在哪?未來的奧秘在哪?我們并不知道。所以,我們無法量化地評定科學家們所做出的成績,甚至我們的科學家管理團隊和專家管理團隊也評價不了,也無法指導科學家所做出的理論成就。對于走科學家道路的人,我們曾提倡用清華教授的待遇來衡量你們的學術貢獻。結果心聲社區(qū)上對我罵聲一片,說我不重視理論研究。其實,并不是我們不重視理論,只是相對于專家路線,科學家所探索的未來奧秘我們沒有辦法量化地評價。十幾年來,如果公司沒有對基礎科學和研究的重視,沒有與世界前沿科學家的深入合作,沒有對基礎研究人員的重視,就不可能有今天這么雄厚的理論技術與工程積淀,那么面對美國的打壓和封鎖,存在的難題可能就無法化解。如果大家不認可清華大學教授的待遇標準,那也說明我們的評價體制還不夠先進。我可是夢寐以求想成為清華的學生,結果一輩子都沒實現(xiàn)。我用清華教授比喻我們做純理論基礎研究的科學家們,我認為那是一種多么的光榮。但你們還不接受,說明你們更偉大,說明時代進步了,我們落后了。
第二條是走專家的道路,用你掌握的基礎理論來解決實際商業(yè)問題。拿著你的手術刀參加我們殺豬的戰(zhàn)斗,根據豬的肥大、關鍵節(jié)點突破的價值、戰(zhàn)役的大小來量化評價,豬殺得多、殺得肥,根據戰(zhàn)功有機會升為中將。這就是美軍的標準,首席士官長的地位相當于中將,我國相當于旅、團級。
由好奇心驅動的基礎研究和商業(yè)價值驅動的應用研究也可能結合起來,既創(chuàng)造科學知識、又能創(chuàng)造商業(yè)價值。這是上世紀九十年代普林斯頓大學的斯托克斯教授倡導的巴斯德象限創(chuàng)新,也是去年新《無盡前沿法》提議將美國科學基金會改組成為科學與技術基金會的原因。
我們要敞開胸懷,解放思想,敢于吸引全世界最優(yōu)秀的人才。公司處在戰(zhàn)略生存和發(fā)展的關鍵時期,沖鋒沒有人才是不行的。不要過分強調專業(yè),只要他足夠優(yōu)秀,愿拿著手術刀來參加我們殺豬的戰(zhàn)斗。我們一定要開闊思想,多元化地構筑基礎,避免單基因思維,也要允許偏執(zhí)狂存在。要轉變過去以統(tǒng)一的薪酬體系去招聘全球人才的思路,要對標當?shù)氐娜瞬攀袌鲂匠?,對高級人才給出有足夠吸引力的薪酬包。吸引美國的頂尖人才,就要遵循美國人才市場的薪酬標準。我們未來要勝利,必須招到比自己更優(yōu)秀的人,要國際接軌,并且在當?shù)貒乙?,這樣才能吸引到最優(yōu)秀的人才。
大家回想一下,我們被美國打壓的這兩年,人力資源政策從未變過,工資、獎金發(fā)放一切正常,職級的晉升、股票的配給等一切正常。公司不僅不混亂,反而是內部更加團結,更加吸引了更多的人才,加入我們的隊列。拋開了束縛,更加膽大、勇敢地實現(xiàn)了更多的突破,有了領先的信心和勇氣。為什么?因為我們正在一個一個地解決難題,一批一批的有扎實理論基礎的人投筆從戎,拿著手術刀,加入殺豬的戰(zhàn)斗。比如,有幾個天才少年加入了煤礦軍團,反向使用5G,使井下信息更高清、更全面;復用黃大年的密度法等去解決煤礦儲水層的識別問題,未來會產生巨大的價值。
當然,走科學家的道路還是走專家的道路,每個人根據自己的實際情況進行選擇??谷諔?zhàn)爭爆發(fā)時期,許多優(yōu)秀大學生加入了戰(zhàn)地作戰(zhàn),個人在這個社會中就像拼圖板一樣,你只是其中一塊,很多塊拼出來才是一個大的扇面。食堂里貼了一張宣傳畫,一個十六歲的遠征軍士兵在戰(zhàn)場上,接受美國記者采訪的一段話:中國會勝利嗎?中國一定會勝利的。當中國勝利后你打算干什么? 那時我已戰(zhàn)死沙場了 。這不正是我們華為今天的時代精神嗎?1941年莫斯科大雪中,數(shù)十萬倉促而聚、混亂不堪的蘇聯(lián)紅軍,在紅場閱兵,雜亂的隊伍英勇地通過紅場,他們視死如歸地從閱兵場直奔戰(zhàn)場的偉大精神,不正映照著我們今天。我們不也是從兩年前在混亂的驚恐中反應過來,形成今天的雄赳赳氣昂昂雜亂有力的陣列嗎?
第二,我們還要去尋找又瘦又胖的人,就像馮諾依曼那樣,既能解決理論問題,又能解決實際問題。昨天我跟何庭波、查鈞開玩笑說:教授教授就是越教越瘦,殺豬的就越殺越胖。還有一類人才介于 瘦與胖之間,學術素養(yǎng)非常高,同時又擅長解決工程問題,既能當教授,又能拿手術刀殺豬。不瘦怎么能殺豬呢?不殺豬怎么能胖呢?又瘦又胖的人如何評價?純粹搞理論研究的有價值評價體系,純粹走進工程領域的人也有評價體系,對于又有理論又有實踐的人呢,我們暫時還沒有評價體系,華為能不能創(chuàng)造一個評價體系來呢?
我們會在心聲社區(qū)開辟一個科學與工程史專欄,把胖的、瘦的、國際的、國內的科學家和工程師成長的關鍵時刻講出來,以啟發(fā)我們20萬人的思想,炸開年輕人的大腦。為什么我過去寫文章時要專門強調瓦特曾經只是格拉斯哥大學的一名鍋爐修理工,他并不是蒸汽機的原創(chuàng)發(fā)明者,而只是改進了它。我們不要糾結在誰的原創(chuàng)上;我們不僅要尊重原創(chuàng),還要在原創(chuàng)到商品的過程中,做出突出貢獻,被借鑒的人也是光榮的,他一小點點的火花竟然被我們點燃成了熊熊大火。做出階段貢獻的人,不要擔心工分怎么算,貢獻在那兒擺著的,又跑不了。從狗尾巴草到水稻,是幾千年前由古人雜交馴化的。雜交是一種方式,袁隆平是在中間一段推動了高產,也不失他的偉大。要敢于踩在前人的肩膀上前進。前人,包括了你的同桌、同事。就是要破除迷信,解放思想,打開桎梏,不拘一格用人才,咱們也能出現(xiàn)偉大的科學發(fā)明、重大工程實現(xiàn)。